任性就彻底的任下去,不要温顿水似的,要么一飞冲天,灿烂如烟花,要么悄悄地潜伏起来,守在暗夜中,只是不要做可耻的行尸走肉。
08年初,小鹏产生了做一个背包客的想法。
他搜索后发现,人们的旅游目的地已经从最初的热闹繁荣转向神秘,原始,质朴的地区。
他的心里有很多激情,他只有在行走的途中,才有机会把心中的故事一泻千里,娓娓道来。
他爱上了这种生活形态,他无法停下脚步,他走得越远,越知道自己的无知和渺小。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智在渐渐丰满和成熟。他像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在苦苦找寻自己灵魂的再生。
他开始在"孤独的星球"这本书上寻找,最后把目光聚焦在老挝的琅勃拉邦。书上之所以把这个地方推荐给读者,是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偏僻的去处之一。
琅勃拉邦,这个背倚苍山的佛国古城在每天清晨六点前后,主街的两旁就已经坐满了等待布施的本地居民。
穿着袈裟的僧侣们,踏着清晨的光影从遍布在朗邦内鳞次栉比的大小寺庙中结队鱼贯而出,人们安静下来,停止耳语,双手合十。这些身着传统各色碎花花布裙子的女人,或一些老少,身前放着装有新鲜糯米饭或者当地传统食物的竹篮或金属器皿。
待僧侣经过身前,便将准备好的食物放入僧侣斜跨的铜钵中。一切都宁静而有序。它时而超脱肃穆,又时而世俗和蔼,令你总想一探究竟,不愿离开。
晓鹏到了这个佛教圣地住了一个月,潜心坐禅,同时研究当地的一种佛教的绘画方法,然后花大部分时间用来静思。
时间把鲜活的人们烤制成枯草。很快他意识到,大多数人活到40岁以后才开始真正关注心灵和生命价值这个问题,他不想到了不惑之年才不惑。他希望自己可以清醒地活着,同时活出他自己。
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没有名字的英文图书馆,在那里进行了大量的阅读。就在那里,晓鹏认识了一个叫崽的男孩,当地人的名字都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这个男孩只有一只手臂,上个世纪美国打越南时,在老挝埋下了很多秘密地雷,这些地雷悄悄地在这片土地上潜伏着,等待着一个特别的时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崽和小伙伴们玩耍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好奇地把这个东西挖出来时,“轰”一声巨响,地雷爆炸了,崽失去了右边手臂,同时右眼几乎失明。
崽当时11岁,他痛苦地想到自杀,突然发生的变化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无法接受的,他仿佛突然被抛到了高空,然后狠狠摔下来,落地后他残疾了。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父母在海边的晨风中辛苦地劳作时,他放弃了死的念头。他的父母一辈子靠修船为生,辛苦操劳,只为了他可以上学,在那里,上学就是希望,上学就有未来。
于是,他开始试着带欧美游客进山,一边和他们学英语,一边做导游。他的真诚和勤奋感动了很多好心人,他们离开时,都会尽量多给他一些小费。钱渐渐多起来,他便给村里的孩子们建了一个英语图书馆,他有空也在那里教孩子们英语,他自己的英语完全是自学的。
晓鹏在村里住了一个月,这里没有电,没有手机信号,更没有网。空闲时他唯一能做的是拍孩子们的照片,一个月的签证到期了,相机里的电也用完了,他只好到老挝的大城市去做一个续签,于是,他想,顺便把拍到的照片刻成一个光碟。
刻碟小店的老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怜的孩子们一直被游客们拍来拍去,但他们却从来不曾拥有过一张自己的照片。晓鹏听到这里,决定把所有照片洗出来。
当他回到小村庄时,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带着他一家一家送照片,那天村寨里像过年似的热闹快乐。
寨子里没有砖瓦房,只有竹楼,因为雨水大,要把竹楼架起来,就像马尔代夫的树屋一样,只是没有那么浪漫而已。他每到一家,爬上吱吱作响的梯子,黑暗中会有一只老树一样的手伸过来,接过照片,千恩万谢的双手合十,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晓鹏那天很开心,他觉得心里亮堂多了,他感觉到,只要不舍内心的善良,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是一个无尽的宝藏。
一个普通游客,自己被感动的同时又把他的善良和温暖反馈给当地的孩子们,这便是一个良性的蝴蝶效应吧。
旅游是什么?就是再次刷新你生命的电脑,重新格式化你的生命,不断给灵魂升级,更新。走得越远,胸襟越大,视野越宽,心更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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