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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四川大地震当天下午,我跟小英在王献篪导演的仓库谈事儿,两个从台北来上海工作的男人正聊得欢,突然小英的手机响了,他收到了这么一条从台北家人那儿发来的短消息:大陆发生大地震了,你在上海没事吧?
或许是闲谈的话题太精彩,或许是地震的摇晃太轻微,我跟小英竟然一点都反应过来刚刚发生过一场7.8级的地震。说来也巧,当年台湾921大地震的时候,我跟小英是住在同一间寝室的研究生同学,那场地震把小英从床上给震落地上,而我还依然贪睡死命地扒着床板不放。没有多久,我们就理解了这是一场大灾难,甚至在距离汶川一千多公里开外的上海高层都能明显感觉到震动,许多上海的朋友都从高楼的办公室撤到了马路上,淮海路顿时形成了一条绵延数里的人龙。我跟小英依然坐在仓库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接受四方的即时消息,同时有点轻蔑的玩笑着:估计是上海人没有经历过像样的地震,这点小摇小晃就都跑到大街上避难,至于么?
身为台北人有这样的心态,是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在台湾生活了三十几年,不一定能有什么成就,但总能很骄傲地说,自己是台风和地震的专家。记得小时候还住在父亲银行宿舍的二层木制房舍里经历过几次强烈台风,夜里听着窗外风雨交加,都能明显感觉整幢屋子在强大的风压下正在扭曲变形。除了自认为走过大风大雨之外,由于台湾处于环太平洋地震带之上,大大小小的地震也没少经历过,这才让自己在921当晚还能安稳沉睡,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就是走过了这样的风雨飘摇,这才让我这个台北人在看到上海人对于地震的过激反应嗤之以鼻,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
的确,在那个土地贫瘠自然灾害频发的海岛上成长的人们,都经历过不少生活的挑战,不是跟大自然搏斗,就是跟其他人竞争,从积极的角度来看,台湾人都有比较好的抗压性及环境适应性,这样的特质从一波波台商前进大陆开发新兴市场及资源的身上一览无遗。而客观地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尤其是在大陆工作的台湾人还在深深地受到所谓的“地震情结”或者“台风情结”影响,觉得自己永远比别人经历更多的辛苦,必须永远保持竞争的状态不敢松懈,甚至觉得只有自己能在危难中解救自己而总在单打独斗,这样的心理状态让在大陆工作的台湾人经常处于压力状态,反而不能在工作生活中有更好的表现。
就像我会觉得上海人对于地震的反应过于激烈,我们身边总会有些朋友在评论他人事务时使用了相同的口吻:就这点事情也让你这么难受?至于么?或者:你这有什么?像我比你还惨,也挺过来了!当然我们相信这么说话的人是希望给朋友积极的鼓励,让他早日脱离情绪的困扰,而我好奇的是,这么说话人的心理,是不是也对于相同的事情存在着压力感?或许还有一些情绪没有处理,所以他们用否定痛苦来掩饰自己内心面对这样的情结时候的脆弱担心、或者是焦虑无力?
就像上一篇文章提到的,一群台湾人在上海聚会,或多或少会谈到一些对于大陆现状的评论,孰是孰非不是我感兴趣的,重点是这些在大陆工作的台湾人都有一颗包裹严实的脆弱心灵,在面对陌生环境的生活挑战中,在没有亲朋好友的支持关爱下,异乡游子能做的就是自我调适,或者干脆启动心理防卫机制,或者否认自己的情绪困扰,或者批评论断别人的价值体系。如果工作和生活的压力不能得到很好的疏解,又不能适当的处理自己情绪的问题,一味的压抑掩饰,最后就像地球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发生如同汶川地震一样巨大而猛烈的爆发,叫人措手不及。
或许每个台湾人的地震情结深浅呈现各有不同,某些时候过往艰苦的成长经历的确能让台湾人面对未知的挑战更有竞争实力,身为一个台北老上海,在生活压力与工作动力的平衡点上,我的经验和建议是:好朋友、好生活跟好心情:在上海认识几个能分享心情的好朋友,正常的作息饮食以及适当的劳逸结合,常常提醒自己忘记昨天没做好的想想明天想完成的,这样或许就能更多的把内心的情结压力转换成工作动力,让你在大陆的工作更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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