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院东头望仙院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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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沂水县志载: 望仙院,又名资庆寺,位于院东头乡张家庄子村,现仅存塔楼一个,钟鼓楼一间,钟鼓塔一个,碑石若干,其他砖石散布各处,均能发现。
据碑石记载,"望仙院,建于汉,盛于唐,历宋元明清,时有名僧柱锡其间,方其盛时,僧徒千余人,戒律精严,殿宇宏丽,为齐鲁冠"。
关于望仙院,有许多美丽的传说:
相传东汉末年,五台山有一位法号三陀化(彭祖)的和尚,遵从师命在山东选址建寺,
传经说法。临行前,师傅送给他三样宝物:一只老虎,一口钟,一个包袱。并授谒语:“虎留人不留,钟留人可留。”
这三陀化牵虎挑钟在山东云游,当走到沂水县西南约50里一个山峪时,已是口干体乏,举步维艰,便想找个清凉之地休息一会儿。踌躇间,忽见山路边一眼清泉,清澈见底,凉气袭人,泉边一棵合抱粗的古松,那稠密的树叶遮出一片阴凉洒落在一巨石上。三陀化和尚心喜,便栓虎留步,先是一顿饱饮,然后便躺在平展的巨石上。
休息约半个时辰,起身准备挑钟再行时,那老虎却卧在青石上,任凭三陀化和尚呵斥,就是不肯起身,惹的和尚性起,狠狠抽了老虎几下,那老虎却依然不动。三陀化和尚蓦然想起师父“虎留人不留,钟留人可留”的话,便只好独自挑钟上路。于是,那山峪就有了现在的名字:留虎峪,那眼山泉被称为打虎泉,老虎卧过的那块石头叫歇虎石。
三陀化和尚一路察山观水,又西行了十几里。当走到一座山下时,见一石崖下雾气蒸腾,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淹子(深不可测的水潭),定睛看时,水中有白、黑两条小龙正激战犹酣,忍不住便放钟观看。不知过了多久,那二龙胜负即将见晓,也许是二龙发现了和尚,但见两龙双双遁去。那胜龙去了西边的山涧,败龙去了东边的山峪,从此,人们管胜龙遁去的那个山峪叫西龙将(龙蒋),败龙遁去的那个山峪叫东龙将(龙蒋)。因为胜龙败龙的缘故,西龙将人丁兴旺,繁衍成村,东龙将的人家则逐渐家道败落,居者所剩无几。
看看日色将暮,三陀化和尚准备挑钟再行。待再挑那钟时,却怎么也挑不起来了。这时便有想起临行时师父“钟留人可留”的嘱咐。再看看地理,但见四面环山,两水相护之中,有一片几平方公里的平地,庄稼禾木郁郁葱葱,真是土肥水美;更有从西山延伸下来的一条土岭,像弯曲的臂膊把这片平地维护了起来。举目远望,山上古木参天,一片苍翠;潺潺清流,更添几分灵秀。三托化和尚心中大喜,便决定在此留下。
从此,三陀化和尚日日传经讲法,遍访贤达,四处化缘,察遍周围的山山水水,准备建庙。
在游走四方,察山观水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西南挡阳柱山的悬崖峭壁上有一棵千年老茶,每年春天,三陀化和尚就去採摘,亲自抄制。那茶叶品味极佳,每次只放一片叶,僧舍周围就香飘四溢,引来不少州官乡绅前来品茶论道。
一次,三陀化和尚和当地官*府说起建庙的事。官*府问需要多少地,三陀化和尚拿出临行时师父给他的那个包袱,对官府说,就用这个包袱覆盖,覆盖到哪算哪吧!官府“嘿嘿”一笑,心想,你这包袱能覆盖几尺地,便当场答应。
第二天,三陀化和尚找来四个工匠,让他们每人握住包袱的一个角,向四方拉开,只见那包袱越张越大,半天功夫竟覆盖了方圆十几里地,向东则去了十几里只遥,因此寺庙地界相近的那个村就取名院东头。三陀化和尚看看选中的山林土地已都在其中,便叫那四个工匠收起了包袱。
建庙所需的木材,三陀化和尚命工匠到山上砍伐。由于山高路陡,搬运非常艰难。一次偶然的机会三陀化和尚发现二龙争斗的淹子和庙址附近的那眼水井连通,便命宫匠将砍伐的木料悉数扔进淹子,第二天,那些木材果然从那眼水井中冒出。就这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建成了时方圆几百里第一大寺庙。
由于三陀化和尚佛法精神,
广结善缘,寺庙香火日益兴盛,峰巅之际僧众多达999人。但住持方丈却发现,每到吃饭时却都是1000人,这多出一和尚怎么也查不出。老和尚冥思苦想,忽生一计:吃饭时令每个和尚都系上一条红线。等吃过饭,果见一小和尚向院外深山走去。老方丈便命一和尚跟在小和尚身后,查清他的来历。待转过一个山脚,小和尚却隐身不见,而在其消失的地方,却发现一棵千年人参,上面还系着那条红线。方丈便命和尚小心挖出,准备煮熟后分食。不料在烧火和尚离开之际,人参的香味引来了一条狗,把人参吃了个精光。由于失去了千年参之灵气的庇佑,望仙院在兴盛500多年后,逐渐走向了衰落。
我第一次去望仙院是一九六三年的六月一日。那时,每年的六一儿童节,我们南墙峪管区的四个村的小学都要集中到这里召开庆祝大会。
带着鲜艳的红领巾,有时还穿上件新衣服,高举着用纸做的红红绿绿的小旗,沿着河边那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一路口号,一路兴奋。当跨过张家庄子村后的那条被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石子河床,
那座钟鼓楼是是一个二层建筑。十多米高的样子,青砖,鱼鳞青瓦,剥蚀的墙面记载着它的沧桑岁月。在一楼那不大的空间里,堆放了些农具杂物,二楼则被大队民兵连当了武器仓库。当年三陀化和尚挑来的那口大钟,就挂在里面。
听父辈们讲,当时有一铜一铁两口钟。
传说,在寺庙被毁坏的前期,每逢阴雨天两口钟就嗡嗡作响。有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这两口钟又响了起来,值更得和尚过去看时,眼看一口大钟腾空而去,另一口怎刚刚飞离地面,情急之下,顺手抄起大锤向钟砸去,只听桄榔一身,大钟的裙翅被砸下一大块,那口大钟才晃晃悠悠落回地面。
其实,这是1958年大炼钢铁留下的痕迹。那口铁钟顺利的被生产大队融化后铸成了犁地的犁头。在准备炼化那口铜钟时,社员们先将看到里面有铜的成分,用砸下的那块试化,结果铜和铁分离不开,才是使这口钟幸免遇难,从此钟口的梅花裙边也就残缺了一块。但没过几年,大队搞副业烧砖瓦时也被融化做了炉底。
当年从钟鼓楼摘下那口大钟时,还有一段故事:由于大钟太重,怕大钟直接掉到地上摔坏,便事先在悬挂的钟上捆好了担架,找了四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事先将担架抬在肩上,单等将悬挂大钟的铁索一剪断,便由四个民兵抬在肩上缓冲一下再落地。不料随着“咔嚓”一声,四个的大汉一下仰倒在了地上,那口大钟的裙翅也重重的插进地板里。
大队部东厢房东侧地势较低,紧靠小河的地方,是一个小院,那就是张家庄子完全小学。这里曾经是庙宇的东殿。这个小院虽然不大,但那藏风得水的环境很有些佛境的感觉。当时那些石墙草顶房子看起来都已有些岁月,应该是寺庙毁后的第一代建筑。在大队部和小学中间的胡同边有一棵坦胸露腹的国槐树,树干的上半部分已经枯空,主枝干大都枯死,只有从旁边发出的一些小枝还艰难的延续着它的生命。和这棵古槐相伴的,还有三棵大柏树。不幸的是,石门水库修成后,那三棵古柏树就被乡里杀掉做了水库的渔船。
从这条胡同出去,便是一块开阔地。这块平地上最惹眼的是一棵大核桃树,合抱粗的枝干,枝叶繁茂的树冠,果实累累的核桃。没人知道它的年龄。我们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庆大会,就在这棵树下。
在离这棵大核桃树十多米的地方,有一眼水井。水井水位很高,但井水很深,蓝幽幽的,很神秘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和山上淹子相通的那眼水井。
大核桃树西侧不远处就是那片塔林。记得当时还有四座,高四、五米,和钟鼓楼一样的青砖,一样的沧桑。最下面的一层有一个弧形门,整个建筑结构紧凑,非常精美。听老人们说,这里原来有一大片,像一片树林。七十年代末年还有三座,记得有一次在大叔家看到一个很大的榻树根疙瘩,离奇古怪的样子,变体红透。大叔说是一次他从西龙蒋回来路过塔林时,正巧一个劈雷把这个榻树(像葡萄的一种藤本植物)疙瘩从一个塔顶上击落了下来,他感到很有观赏价值,就捡回来把玩。
这些砖塔,应该是寺院内主持或者是地位较高的和尚的木冢或者舍利塔。想像一下当年如森林般的境况,足以证明这寺庙当时的兴盛与久远。这样的塔林在西龙蒋还有一片,但早已毁尽,现仅存石鼓一个。
西龙蒋其实是转山子和老猫窝(两座山名)支脉的一个夹谷,望仙院就在这个夹谷的外口处。在夹谷中间部位的拐弯处住着十几户人家,那就是西龙蒋村。那片塔林的遗址就在村西南不远的地方。
在我小的时候,这里还有三棵古树:一棵是落叶松,两丈多高的树干需四人才能合抱,枝干如虬龙腾越,弯曲回旋,如神笔画就,极富神韵。据说在树杈上能坐得下四人打扑克,树冠荫盖了二亩多地。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古树,还没见过那里的松树能和它比美。
记得母亲曾说过,她小时候有一年的四月初八曾跟老人去上过香。农历四月初八传说是佛教创始人释迦俗牟尼的生日,是日僧人以名香泡水灌洗佛像,放生等,举行大规模诵经活动,方圆几十里的信众都来上香听经,烧香还愿,很是热闹。当时还有供奉如来佛的大雄宝殿,五百罗汉殿等。并还有一个阎王殿,塑了些阴曹地府的“大卸八块”、“剖腹挖心”、“剥皮抽筋”、“下油锅”、“鬼推磨”等
再是寺庙的实际面积,远不是钟鼓楼附近的那一片。小时候跟大人们到离钟鼓楼三百多米的河南岸耕地,残留的青色瓦片随处可见,据说,那里曾是当年和尚们的生活区。向北则沿着山沟直到四华里远的龙蒋村,塔林的遗址及毁去的古松异木皆可证实。这样算来,虽东西最宽处不过一百几十米,但南北纵深却两千多米,可谓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