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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爷爷

(2011-05-25 11:18:30)
标签:

杂谈

分类: 个人文章

魏广东   2001年5月25日

与其说是回忆我的爷爷,还不如说是回忆我自己的、和爷爷有关的童年。我一直这么认为,我们思念某个人,怀念某个人,放不下某个人,更多的是思念、怀念、放不下与某个人在一起的、自己的时光。包括恋爱关系也是如此。我很认可林徽因对徐志摩的说法,那就是,徐志摩爱的不是林徽因这个人,而是他自己想想中的林徽因。所以,某些人失恋了,割舍不下与某个人的情感,事实上,割舍不下的是自己与那个人在一起的经历,或者是不能为自己的情感找一个更好的依托,与那个被暗恋、明恋的人似乎关系倒不是很大。如此一说,显得很悲观,很绝对,自然未必正确,但是应该还是有一丝道理在内的吧?

我的爷爷2002年初去世,快十年了。他去世的时候,我刚工作半年,正计划于次日回家过年,结果传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当时内心很悲痛,却没有哭泣,直到回到家中,作为长孙的我为他送殡,我也没有流下眼泪。然而内心却是很苦痛,送殡回来,亲朋里去,就我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去世后,我时常梦到他,而梦中他多数是不高兴的,有的时候是说没钱了,有的时候甚至要带我走的意思。以至于某日在宿舍的阳台上,我都有点神情恍惚,这让我大受惊吓。于是按照传统的方法,给爷爷写了一封信,大致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愧疚(愧疚的原因就不再说了),然后把信烧掉,并烧了写纸钱。此后至今的几年就没有再做那样的梦,不过还是经常会梦到他。逢年过节,我还会像很多漂泊异乡的人一样,找一个十字路口,为他烧上一些纸钱,祭奠一些他最爱喝的白酒。

记忆中爷爷的形象与我梦中他的形象一样:花白的头发剃得很短,嘴唇上花白的胡子好像也很短;身材比较干瘦,脸上的肉也不是很多,皮肤红红的,像古铜的颜色一般。在我脑海中闪过的几个他的动作和形象,有的时候是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黑色的经久未洗的线帽子从那边街市上缓慢走回来的样子;有的时候是夏天敞着怀、蹲在门口抽着旱烟袋的样子;还有的时候是他因为骑驴摔得满手是血伸手给我看的样子,与这个场景相伴随的是我当时的恐惧和怜悯交织的情感。爷爷的这些形象和爷爷这个人,并非如影随形的伴着我,只有在睡梦中或者偶尔一个场景,才会进入我的脑海。但是无论什么情况,我对于爷爷的情感却始终在我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前一段时间和我爱人谈及童年的事情,我们都说了很多过去很美好的回忆。在这次谈话中,我忽然发现,我的关于童年时期的温暖的、美好的回忆都是和爷爷有关。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花鸟鱼虫,曾经在家里移栽过桃树,种过葫芦、丝瓜,杨过小野鱼、小野虾等等,结果往往都是这些植物会被小鸡吃掉,小动物们则会“有疾而终”,几乎无一成功者。然而我对此却始终乐此不疲,现在想来,或许幼小的我就有一种对生命的热爱吧。在记忆中,好像只有爷爷帮助我做过这些在大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一次,我的一个小伙伴在水库边的池塘里抓了好几只小鳖,很小的那种,圆圆的,墨绿色,样子十分可爱,把我眼馋坏了。我也天天去池塘边上去找,无奈我这个人从小在这些方面就很笨,好几天过去了也没有见到小鳖的影子。哀求小伙伴送我一只,他们不答应。我转而求爷爷,他便出马去找我小伙伴的爷爷,经过交涉,给我弄来了一只。我喜不自禁,把那只可爱的小王八养在罐头瓶子里,后来好像爬了出来晒死了。印象中,也好像是被迫送我的小伙伴趁我不在家把它拿出水来晒死的,这已经成了旧案,无从破解了。

还有一次,送我小鳖的那个伙伴的爷爷不知从哪里贩了一批花草,有小金橘、万年青之类。似乎那是在冬天,小伙伴的爷爷把那些绿色植物放在一个温暖的小房子里,我曾经有机会进去一撇,之后就是那个地方为神地,对里边的植物艳羡不已。我便又哀求爷爷,让他帮我弄到一棵花卉。爷爷就又出面,帮我要来一棵万年青。当时我为没有弄到小金橘而略感遗憾,聊胜于无,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可万年青肯定存活的时间不长,它没有给我留下在我们家的印象。但是,获得它的过程,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类似的事情并不少。有一回,我们村里的一户人家不知从哪里打来了很多鱼,好像是鲫鱼或者鲤鱼,都不是很大,十厘米长短的样子。鱼都是活的,被养在一个五平米大小的池子里。村里很多人,尤其是小孩都去观看,我自然也在其中。我一看这些鱼就喜爱的不行,特别想要。又是爷爷出面,给我要了两条。我自是喜不自胜,把它们养在家里的大水缸里,养了很长时间,后来好像被妈妈给大家炖吃了。说到鱼,我当年还曾经养过一条大泥鳅,也是爷爷给买的,有二十多厘米长。我把它养在一个不大的搪瓷盘子里,它只能蜷着身子在里边。冬天我就把它放在炉子旁边。这只泥鳅活了很长时间也没死,好像也是被妈妈做菜给大家吃了。

爷爷的脾气不好,和我母亲之间经常或吵架,对我却一般都不发脾气,有的时候会因为我的某些行为气得跳脚,却几乎没打过我,而且多数情况下还都是护着我的。有一次,我在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铁壶的壶嘴弄掉了。童年的时候,家里应该很穷,反正不论是打碎碗,还是弄外别的东西,肯定会被母亲骂一顿。这烧水的铁壶远比碗贵的多,我把它弄坏了自然闯了大祸。幸运的是,母亲并没为此而打骂我,可于我心中总是有犯错误的感觉。隔了几天,爷爷便买了一把新壶回来,无意之中,消去了我内心的忐忑。

随着年龄的增加,我到县城、到北京上学,又留在北京工作,与爷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还因为其它一些原因,几乎很少再与他有亲近的机会,甚至在他去世的时候也未能见他最后一眼。据父亲说,他去世之前还在问“东什么时候回来”。每每想到这些,我都由衷的愧疚。只是时间不能倒着过,这愧疚就一直萦绕在我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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