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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处理过去才是真正的成熟
“革命”一词其实由来已经,据说其渊源于“汤武革命”,就是商汤和周武王推翻过去的统治建立新政权的事件。不过,“革命”这个词在古代使用频率不是很高,直到近代孙中山那代人才逐渐多的使用起“革命”一词,并逐渐变得光荣起来。到了“文革”期间,这个词语简直登峰造极,谁能沾上“革命”二字就无限荣耀,谁要成为“反” “革命”,那简直比十八层地狱里的鬼还丢人。“革命”的思想曾经指导我们几十年,尤其是在初期,传统的似乎都是不好的,都要被“革”“命”。在这样的思想的影子下,北京曾经不顾梁思成嚎啕大哭而拆掉了西直门,拆掉了大清门,拆掉了永定门,等等门。那会革命多光荣啊,拆的多痛快啊,可是,几十年后的今天又怎么样了呢?北京可观赏的历史遗迹寥寥可数。然后,便又费尽不少力气再去修复,比如永定门。
发展才是硬道理,或许是吧。只是,这个“发展”实在难以判断是真发展还是假发展,是大发展还是小发展,是长发展还是短发展。有的“发展”现咱看着是发展,几十年后,几百年后,就成为了桎梏,成为了阻碍。“只生一个好”的政策或许也有可能会如此。几十年的计划生育,减缓了人口发展的同时,也产生了诸多副作用。且不说劳动力减少,仅在传统文化方面的影响就很大。我们的宗族越来越小,直至消亡。我时常担心,“姑姑”、“舅舅”、“表弟”、“表妹”、“堂兄”、“堂姐”这些称呼有朝一日也会不复存在。与其说这是时代的进步,不如说这是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悲哀。
与时代大背景相呼应,祭祀也远不如当年那么重要和庄严,好在上坟的风俗还能够存留,不然,我们真的和传统彻底分离,彻底的“革”了传统的“命”,也彻底的革了我们自己的命。尽管如此,上坟现在也越来越成为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我们家就是如此,我的父母都在北京,弟弟们也都不在老家,其他本族的人也都到外地打工去了,所以清明、十月初一(我们那风俗,每年阴历十月初一为上坟的日子)上坟就没人了。有的时候,在城里生活惯了的人,阴历的日子也记不得。前几天父亲问十月一上坟怎么办,母亲和我都认为在北京遥祭,烧点纸就可以了。
十月初一日(11月6日)晚上,天还不是很冷,却已经是秋风萧瑟了。路边上有不少人在烧纸,一堆堆火苗点缀着城市,我感到的不是凄凉,却是温馨。我来到一个附近的十字路口,这里已经有很多堆纸灰,也有不少对纸钱在燃烧。有一个小伙子双膝跪在地上,把一大捆纸钱一摞一摞的放入火中,此情此景让人感动。不过,那个小伙子虽然比我显得虔诚,却不如我有经验,纸钱堆得太厚,燃烧不充分,火烟乱串。我开始为我爷爷烧纸钱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了,所以,我很清楚怎样才能烧的好,才能不留纸。很快,我就完成了我的任务,略有些遗憾的是忘了带酒,因为我爷爷最爱喝酒。
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一堆堆火苗,我忽然有一种使命感和神圣感。其实上坟、烧纸,并非意味着我们都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也并非就是有神论的表现,这不过是我们与逝去者的一次沟通。而这些逝去者正是我们自己活着我们家族的过去的代表,因此,与他们的沟通,其实也是我们面对我们自己的过去的一次很好的机会。而敢于面对过去,能够接纳自己的过去,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民族,都是发展和完善的前提。割裂过去,不敢面对过去,或者否定过去,对于一个人而言,他的内心就是不完善的,人格是不健全的;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她也是不可能真正的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