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安,有人兴奋,有人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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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雨天心情风雪夜归人雪的记忆杂谈 |
分类: 偶尔正儿八经地写 |
之前理解不了喜欢下雨天的人,因为一想到下雨天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小时候上学必经的那条泥泞的小路,和那件沉痛的往事,以及那份湿嗒嗒的心情。而且我貌似有雨天忧郁症,一逢阴天下雨,心情就很低落,怎么high都high起来,所以对于那些喜欢下雨天的人,我也想当然地给他们贴上了忧郁的标签,其实这些喜欢雨天的人,提起雨大多会有关于雨天的美好回忆。一件事物背后沾惹了美妙的回忆才会变得美好起来,雨天在我这里不美妙恰恰是因为它在我的记忆里,背后牵扯出的是一段湿嗒嗒的阴郁往事或画面。
当然雪的美好与否也是一样。冬至前夜的这场雪,已经是济南的第三场雪了,第二场雪的时候,我还和家人专门跑去楼下,踩积在地上像棉被一样的雪,听着那吱吱的响声,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突然又开始喜欢雪了,甚至找到了童年的感觉,还在地上画了好多笑脸。那天在楼下,我脑海中闪着小时候的画面,有个小女孩静静地走在一条田野间的小路上,镜头推过去,那真是美丽,宁静,辽阔,至于她的心情我是矛盾的,好像有那么一点寂寥,但又希望她是雀跃的,无忧的,其实这个画面就足以表明了童年。
但之前有几年的时间我是讨厌下雪的,原因同样是它沾染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譬如有年雪积了很厚,并且结了冰,一整个冬天都没有化开。在我去学校的路上,有个很陡的坡,结了冰,我每天都要一天六次地路经它,然后一次,因为太滑,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狼狈至极,引来阵阵嘲笑(如今回忆起来,我相信那是没有恶意的,但那个年龄就是过度敏感),当时难堪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没地缝,所以恨上了雪。而且那几天我三番五次地滑到,三番五次地被嘲笑,小心灵很受伤,对雪也由恨变成了怕,一到雪天我宁肯饿着也不想出门。
但济南的第二场雪突然让我和它之间的芥蒂完全消失了,像雪花一样就那么轻飘飘地落下来,盖住了很多的肮脏,世界又变的淡雅又美丽了,就这样轻易而举地解决了一个多年来的问题。
但冬至前夜这场雪却又带来不一样的感觉,那是焦虑不安,充满担忧,因为牵挂的那个人儿他正在高速上以比往常慢一倍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行。相反微博上对于这场雪却是一片欢呼和抒情,但对我而言它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因为寒冷的雪天,能坐在家里,暖暖和和地,无牵无挂地织围脖当然是幸福的事情,但我因为心中有牵挂,所以无法对这场雪拍手称快。我想这场雪对于那些风雪夜归人来说也是不合时宜和充满的不安吧,所以你看雪这样圣洁美丽的东西,它也不能在任何时候让任何人都喜欢它,永远都是有人叫好,有人表示不欢迎,还有一些人觉得无所谓。
直到零点多,那个风雪夜归人踏雪归来,听他激动地讲那漫天的雪花和路上的小心翼翼,那颗心才算安定下来,觉得雪片那样静地飘下来,真的很有诗意。
同样的雪天,同一片蓝天下,一定有不同的心情,有人不安,有人兴奋,有人酣然入睡,这全因你所处的情景不同而有所不同。它沾惹了好的回忆,雪就是美的,诗意的;但倘若它牵扯了不好的回忆,那雪就是令人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