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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大海的第一次拥抱

         文/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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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期生活在内地的人，对大海都有股特殊的情愫。我与大海首次谋面，是1979年出差到青岛，那只是在栈桥边，用手在大海里来回摆动，不时捧起海水，作无尽遐思。真正拥抱大海，置身于浩瀚的海水里，是此次在深圳的事。

    那是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开了两部车，在深的家人全出动。我们的目的地是南澳镇的东涌，是个正在开发的旅游泳场。向导老徐是一家海洋生物研究所的办公室主任，该所属下有几个养殖场，玩大海，特别是玩野海（没开放的泳场），包你满意。

    盛夏的海滩，太阳紫外线格外强，我们近三点才去泳场，就这样，太阳光照射在身上，还象针扎的一样。由老徐带领，大家在一家招待所里换上泳衣。好长时间没穿过这玩艺儿，乍一穿上，说不出是别扭还是不好意思，老脸上或许泛起点点红晕。我站在沙滩上，踩着软软的沙，一时竟适应不过来：是沙的柔软，也是行走感觉的异样，更是心情的快意。老徐和弟弟们狂奔，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行走，老徐不时的催促我，可我担心沙滩上有贝壳，不小心会划伤脚掌。老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就不懂了，贝类多生活在礁石区，平整的沙湾不适宜它们生长，这优良的沙滩上何来那么多的贝壳呢？”说得有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只在小心的同时加快了步伐。当海水亲吻脚掌的一霎那，一股强烈的惬意从脚掌心往上升腾------海水没过膝头，淹过腰部，我忘情的扑打着海水，孩子般的，完全失去老头的凝重。那是真正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忘情，放纵，飘逸！

    与先前所知，海水的浮力大，阻力也大，我用力地往前游，刚前进一点就被海浪给送了回来，自认为游泳好手的我，竟如同个小爬虫，好气又好笑。我随波漂浮在水里，看着远处的海面，水天一色，浩瀚无边，竟不敢向远处游。人在大海里太渺小了，心里怯怯的，没了底气。这时，海面刮起风，天边由远渐近的翻滚着乌云，像要下雨。老徐说海边常这样，不要担心。我看着翻滚的乌云，莫名其妙地感到高兴，想起高尔基的《海鸥》。我张开双臂，作海鸥状，真想疾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我沉醉在海鸥搏击风暴的意境里。风，推高了浪，蓦地，一个高高的浪头把我打了个踉跄，埋进了海水里。待我奋力的爬出海面，已着实喝了口海水，那涩涩的滋味让我难忘，也为刚才的海鸥状感到好笑。更让人心悸的是，我的泳帽没了，定是那海浪拿去了。是海神要个念物，还是给个警告？我心里本能的念着：破财折灾、破财折灾，脑里莫名地想起当年曹操割发当首级的事。奇了怪了，人到此时是这么地可怜。

    虽说浴场位于深深的海湾里，现在刮起了风，浪头还是让我开了眼，一个浪头打来，人踉踉跄跄站不稳，几次都差点跌倒。此时要在大海里悠然的游泳已是我辈难以做到的了。忽然，前面传来阵阵欢笑声，我循声望去，深水区的那些人随着袭来的浪头上下起伏，好不快活。哦，那不就是搏浪吗？如是，我也学着做，在浪头打来时双脚往上一跳，身体随浪浮起，然后又随浪落下，真有腾升飘然的感觉。我加入了欢快的队伍，刚才的怯虚感不见踪影，留下的是忘情的叫喊声……

    时间很快地流去，我沉醉在大海的怀抱里，是弟弟提醒我该返回了。我依依不舍的向岸边走去，一步一回头，离开那刚刚投入怀抱却又要别去的大海。坐在返回的车里，我的思绪依然留在那湛蓝湛蓝的大海上。喜欢、恐怵、向往，这就是我一天里对大海的感受。这大概也是人类对大自然的感受吧！我想：喜欢是动力，恐怵是警醒，向往是追求。不是吗，在被浪头冲倒之后，学会了搏浪，懂得了因势利导。同时，保留点恐怵感，特别是在得意、风光的时候，它能让我们有所进取，有所退让，去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

     我期待着再次拥抱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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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及：这次海泳着实让我尝到了南方太阳光的厉害，不过二三个小时的照射，之后好几天洗澡，毛巾沾到背上就火烧火燎的，痛的不行，直到脱了一层皮。这身躯啊，骨头是老了，可肤还是嫩的，得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