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较为特俗的几种牀---“溷床”“轝床”“坦床”
(2021-01-12 16: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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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彬活的很明白山行仚铩币彩撬“轝”抬食物则像个托二儿舁篮舆以行未见溷床联用组词 |
分类: 史海钩沉 |
众所周知,床是坐卧之具,牀字一期甲骨文就有,是最早出现的汉字。随着社会发展,牀的家族也发展壮大,牀类繁多,例如:溷床“苏大舜元为浙宪,登杭州黄皮塔,索溷床,溷於其颠,群僧恶之。(见《嘉佑杂志》)
溷床虽然也是种床 但跟卧没关系,却跟坐有关系。最初是马桶便池上的坐架,后来干脆就发展成与马桶一体,成了带坐架便桶--溷床。苏浙宪“登杭州黄皮塔,索溷床”的就是这种。这老兄登塔之前肯定是游览了好多地方,登塔前也没方便方便。登上塔顶,举目四望,又迷恋湖光山色,来尿了也不忍放弃美景,更不愿意下塔方便方便,然后再登上来观景。官架子也够大的,居然让手下的跟寺庙和尚要溷床,从塔底下一级一级搬上塔顶层,在塔顶层方便!不但亵渎神灵,也有失体统,所以不仅仅“群僧恶之”,也早已臭名远扬,恶秽苏杭,才被江邻几收录《醴泉笔录》。
苏浙宪究竟多恶劣,咱无暇理论,别跑题,还是说床。
“溷”字 和“牀”字
古籍中早就有。如著名的“李斯开窍于溷鼠”
再如:“落于粪溷之中”(见《南史·范缜传》)但未见溷床联用组词。
“溷床”这个名词出现的较晚。所以有人解读三国赤壁之役,“盖为流矢所中,时寒堕水,为吴军人所得,不知其盖也,置厕床中”说“厕床是厕所里的床”,也有人说就是坐便器。
可见南北朝时尚无此名词,
“中丞匿于溷藩”(见张溥《五人墓碑记》)
“轝床”也比较特殊,先看例句:
“仪仗内五牛旗,刻画五色木牛,竖旗於背,载以轝床,四人舁之。”(见《嘉佑杂志》)古人官家仪仗队中有种“五牛旗”,江邻几说是把彩旗插在用轝床抬着的木刻五色牛背的插座上,举行仪式时四个人抬着游行;《唐.六典》则说是像似五牛的“绣绘旗幅”,载体是牛:
“按《六典》:衙尉三十二,旗十八,曰五牛旗,皆绣绘旗幅,若五牛,以牛载,则其他麟凤之类亦当如此矣。”
(见《江邻几杂志》一零一)
“以牛载”似乎不妥---仪仗队游行,赶着牛的少见 ,车载或“载以轝床,四人舁之”比较合理。
“轝床”出现的较早,最初是动宾词组,不是名词,渐渐地又演化出名词轝床。
“轝”名家解读如下:
“所轝举食者。所轝二字今补。按轝梮二字同,轝,四围有周,无足,置食物其中,人舁以进。别于案者,案一人扛之,轝二人对举之也。《汉书沟.洫志》:山行则梮。韦昭曰:梮,木器。如今轝床,人轝以行也。左传襄公九年:陈梮。杜曰:梮,土轝也。梮同轝。人轝、土轝与食轝形制则一。《史记》梮作檋。许则云山行乗欙。而盛土之梮,《孟子》《毛传》皆谓之虆。虆卽欙字。梮卽轝字。
应劭注《汉书》曰:梮,或作欙,为人所牵引也。此葢物重则舁之而又挽之,故曰欙。孔冲远《左传正义》作从手之挶,乃误字也。从木声。俱烛切。古音在四部。
--(见 《 段注说文.第六卷.木部》)
应劭(约153年—196年),东汉时著有辨别物类名号,释解时俗嫌疑的《中汉辑序》,《风俗通义》。
韦昭就是“以茶代酒”的东吴四朝重臣,丹阳人韦曜(204年273年)。他是从事史书编纂时间最长的史学家。后世《三国志》多取材其《吴书》。曾任丞相掾、尚书郎、太子中庶子、太史令、中书郎等。为孙皓所害,时年七十岁。著有《吴书》、《汉书音义》、《国语注》、《官职训》、《三吴郡国志》等。
看来所谓“轝床”也是从坐具发展而来,特点是可以抬人,也可抬物,有二人抬, 四人抬,还有前拉后推或抬的。。。据说大禹治水时的“山行乗欙”也是它。
“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左准绳,右规矩,载四时,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行山栞木...“(见《史记.禹本纪》)
“轝”抬食物则像个托盘,“四围有周,无足,置食物其中,人舁以进”。抬物也差不多,如后来的礼牀。抬人可以想象,起码得有平面,类似画面,但古人叫“篮舆”
如陶渊明“常往来庐山,使一门生二儿舁篮舆以行”。
下图是1978年河南固始侯古堆春秋战国墓陪葬坑,出土三乘木质肩舆,
“曹佾太尉,长秋母弟,张枢貂耆之坦床。始成婚,赀妆甚盛,请衣帐者增二十缣,三日后尽敛持去。讯之,云:本房卧制未办此,皆假借来。推延五六年,竟不致一物。吴大资与曹宣献同馆伴,话及此。”见《《嘉佑杂志.二四二》)
典出《世说新语.笺疏.中卷上.雅量》。说的是东晋世家豪门欲联姻,郗太傅派人去王丞相家选女婿。听说郗家人来了,王家子弟“咸自矜持”,只有王羲之“东床坦腹卧,如不闻”。。。后遂以“坦床”指代女婿。
曹佾是宋仁宗大舅子,其姐系慈圣光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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