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回家路（29）

　　（2023年03月19日   星期日   农历癸卯年二月二十八（上午）   微信号mxf7880）

第四章

　　3—2   牛刚拉下的粪也有一股热气

　　从初中、高中读过的中外文学名著中，我感悟到人生在世，烦恼无量，没有一条笔直路可走，肯定都会遇到一些坎坎坷坷。

　　总是忘不掉“初恋”说的“今后我们家里再不要来”的这句话。天天都回想起在“初恋”家住的时候，她确实也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记得有一段时间，她爸爸妈妈外出看病去，整个家就是由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子操持的井井有条。她们姊妹们也多，她负责做饭洗锅，把挑水、扫院和打扫屋子的活，都分给哥哥、弟弟和我去做。谁的活没有做或者没有做好，她就骂，还要提起笤帚追着打。

　　那时候虽然不完全懂什么叫感情，也分不清感情和爱情的区别，虽然说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但她是第一个走进我的心里，而且也很喜欢的丫头子。

　　我喜欢她的本事，但我也害怕她的脾气，其实我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就再不能说喜欢了，满肚子就只剩下对她的气和恨了，不愿听到任何人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我把自己心里想的，就偷偷的给母亲说：“妈，今后您和我大再也不能说我和××的事了，我们两个之间是根本不能成的事。”我把去县城的整个经过一五一十的给母亲说了一遍后，母亲给我的回答是：你要好好复习着考大学，只要你把大学考上了，咋还能娶不上婆。

　　给母亲说过之后，心里虽然不是太吃重，但对“初恋”的气和恨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掉。

　　白天我去学校给学生上课，晚上回到家中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就开始复习，常常到深夜一两点才睡觉。我夜里不睡觉的习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我的脑子说聪明也聪明，说笨也很笨，语文里面的划分句子成分，数学里面的因式分解，我觉得真是太难了，复习就从这两个难点开始，一遍一遍的做复习资料上的练习题，可是做多少遍，还是一塌糊涂。说了别人会笑话，就是到今天，这两个“难题”我也没有攻破。记得在人大机关工作的时候，和同志们说起划分句子成分时，我给他们说：那个主谓宾，定状补，我从来都没有搞懂。有位中学语文老师出身的领导还说：都把你叫大话，你怎么今天说了个小话，你不会划分句子成分，那你的材料咋写的那么好。我说，我确实不会划分，写材料的时候话能说顺当。

　　那时候，大哥调到当时的羊路公社工作，大嫂和孩子们也去羊路公社居住。大哥家的院子和我们家的院子只隔的一道墙，大哥家都走了羊路后，为了好管理大哥的院子，用土坯把院子前门砌住了，在隔墙上挖了一个门，两个院子来回穿着走。我住在大哥家的伙房了，那是一个单间，里面就有一个土炕和一个锅头。把锅头用报纸贴着粘住，当做桌子，我就在上面批改学生作业和复习。屋子里的墙上，贴的都是我写的政治名词解释、语文常识、史地概念和数学公理定理及主要公式。

　　我天天挑灯夜战，正在静心复习的时候，1978年的冬季征兵工作就开始了。听到征兵的消息后，我的心里又不安静了，就要想报名参军。当时也没有认识到依法服兵役是公民的义务，思想觉悟也没有“保家卫国”的高度，只是想着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也让“初恋”好好看看。再说了，三姐夫、大哥、四哥当兵回来都安置了工作，我回来肯定也会安排工作。

　　我把报名当兵的想法给父母亲说了后，父亲说你想当兵就当去，就看人家验上验不上。母亲是坚决不同意，母亲对我说：你的身体没有你大哥和四哥好，当兵的苦，你吃不下来，还是好好复习考你的大学。

　　记得大哥回来后，母亲还给大哥说：你看这个五贼贼可想着当兵，你给公社里说说，就是验上也不让当。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当兵，就没有听母亲的话，骑着自行车到公社里去报名。公社的武装部长是周荣，在他的办公室里填写好报名表，给周部长说了好多的话，就回家了。

　　接下来就按照初检、体检、政审的程序，一步一步往下进行。12月15日，公社的周彦其书记带的周荣部长等，到我们家来，给我送入伍通知书和军装。同时还通知我要走的亲戚抓紧走，12月19日早上到公社集中，20日在县上集中，23日就送到部队了。

　　到县上集中的时候，把我分到了解放军第21军63师炮兵团，驻地在平凉八里桥。

　　23日早晨麻麻亮，我们就上了一辆轿子车，离开了同心县城。带兵的首长叫刘国保，是河南人，我们坐在车上，他用浓重的河南口音说：用你们的双眼，好好看看家乡。

　　路上最失笑的是，车停了让我们下去小便，我害怕羞，就跑了很远，刘国保首长大声的喊：你往哪里跑，这里又没有女人，还羞的个啥……

　　“初恋”的一句“今后我们家里再不要来”的话，让我一生中有了一段最难忘的军旅历程，还是要感谢她。

　　人生的路，说长也很长，说短也很短，好的心情就是天堂，愤怒的情绪就是地狱、要想快乐的事，忘记不愉快的事，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雨过天晴会出彩虹。只要你调好心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