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孩子最可爱

文/海汀

一次出差，飞机晚点起飞，要在候机厅里等两个多小时。我旁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女人一直和孩子嬉闹，整出挺大的声音，有点旁若无人。对面坐着的两位外国人，也许因为不胜其扰，起身摇摇头换到别处去了。我几次想提醒她，但看着她们母子那么快乐，也碍于国人那特有的“情面”，还是忍住了。

一会儿，女人要去洗手间，托我照看一下她的孩子。我当然满口答应，刚才那吵闹的场面也暂时缓解。孩子在他母亲离开后一下子就蔫了，刚才还自己当八路军，把她妈当汉奸“处死”呢，这会儿却一声不吭。我问他叫什么、几岁了，他都不答，显得很羞涩，与他母亲在场时判若两人。说实在的，虽然他这会儿有点过分“矜持”，但我更喜欢现在这个他，而不喜欢他刚才吵闹的样子。其实他是个蛮可爱的孩子，我相信等我与他稍微相处得久一些，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那女人回来，看到我在和他的孩子说话，便说道：“你看他很聪明很可爱吧？”

“嗯，是很可爱。”我附和着。但说实在的，聪明不聪明就这点功夫我可看不出来。

女人给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说她的孩子现在已认多少字啦，能背多少首唐诗啦，能做算术题啦等等。我出于礼貌仿佛认真的听着，但思想却去了别处。

可以看出这个女人非常溺爱她的孩子。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哪家父母不是全身心的宠着孩子？又有哪家孩子在家、在父母跟前不是称王称霸呢？我又回想起自己女儿也这么大时的情景，那时我虽不像这个女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的与孩子打闹并毫不谦虚地对外人夸赞自己的孩子，但我也压根认为自己的女儿是最聪明最可爱的。听到别人夸奖她时，我的心里当然也是美滋滋的，但那真实的成份又有多少呢？九零后、一零后们在这样有些扭曲的环境中成长，也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的材料。

我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则小故事。说是同村的姓高和姓郭的两个人一起去赶集，姓郭的给儿子买了一串糖麻花。不巧突然有事不能回家了，姓郭的就托姓高的把麻花捎给儿子。但姓高的说：“我不认识你儿子啊。”姓郭的说：“你不认识没关系，孩子放学的时候你在校门口等，哪个长得最可爱，哪个就是我儿子。”结果姓高的拿着麻花等在校门口，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最可爱的孩子，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儿子最可爱，于是就把麻花给了自己的儿子……

广播声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通知登机了。女人还在给我讲她的孩子，似乎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