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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轮停靠霍尼亚拉码头不久,我和玛丽吃完早餐就跑去十楼的露天跑道上了,趴在栏杆上,发现整个霍尼亚拉码头堆满了集箱,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密集的集装箱周围,有一个十分醒目的蓝色棚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棚子下飘荡着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裙子还是布,还有许多小玩意儿,虽然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但我们都知道,当一艘庞然大物般的邮轮第一次停靠这个海岛小国的码头的时候,霍尼亚拉人怎么都不会错过一次难得会赚大把钱的机会,当然这更像是一场当地文化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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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们花钱买艺术,她们以艺术来换取钱。尽管所罗门群岛离中国十分遥远,但古老的以物换物的方式早已不流行。但霍尼亚拉仍保持着属于自己的原始文化。在邮轮上的时候,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土著人一般的霍尼亚拉人穿着他们最为原始古老的服饰,带着竹木制作的乐器,正等待着我们这一艘邮轮船客的登岸,边上还有一帮穿着十分正式的霍尼亚拉乐队也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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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邮轮通知所有船客可以自由下船的时候,第一时间我就先奔去了蓝色棚子那。不禁发现几乎所有的摊位上都有贝壳做成的吊坠,项链,耳环,手环,戒指等这些常见的生活配饰。当然,霍尼亚拉人的手工艺术品是相当棒的,虽然配饰很常见,但做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粗糙,通常一个吊坠需要20所门罗元,当然如果没有所罗门元,也可以拿美金,一般是3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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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我最想花钱买的还是木雕工艺品和当地的油彩画,尤其是以树皮做画布的,这是极为有当地特色的一种画,不论是画布本身,还是画的内容,都充分表现了霍尼亚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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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准备为一幅树皮画跟肥美的霍尼亚拉妇女谈价格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乐曲声。我一惊,转身望去,竟然是霍尼亚拉“土著人”扭着屁股吹起了乐器来。周围围观了许多船客,其中包括歌诗达工作人员拿着相机随时为有需要的船客拍照。瞬间,我是被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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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奇怪的黑色面具的霍尼亚拉“土著人”一边吹着乐器一边摇头晃脑的走动着,除了他以外,其余的霍尼亚拉“土著人”都站在一排搁各自吹着乐器,还有的敲锣打鼓,但身体却抖动得十分愉快。几乎所有的船客都被吸引了,纷纷站过去合影一张,只是这些“土著人”表现得太专业了,丝毫不受影响。他们赤裸着膀子,屁股那也只是裹着草或布,身体上上下下都抹着统一的土黄色。一副原始丛林的“土著人”的模样十分形象。
我还差点将他们和食人族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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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穿着十分正式的专业乐队我却没看到,估计这是在购买短途游船客先下船的时候,就已经表演过了,等自由行的船客再下船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可我丝毫不感到遗憾,因为原始的古老的霍尼亚拉文化还在展现着,他们愈发热情,完全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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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结束完一天的短暂旅行再次返回码头的时候,这些“土著人”早已没了身影,不过蓝棚子的文艺小市场还很热闹。所有人在回邮轮之前都不忍错过最后的霍尼亚拉特产。我也是一样,在霍尼亚拉市中心暴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合适的当地小礼品,真怀疑这些小礼品都聚集在码头了。因此回到码头之后,终于跟逛市场一样的慢慢在码头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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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树皮画,这种具有霍尼亚拉特色的艺术特产再贵也要砍价买下来,而且返回码头的时间就意识着大西洋号即将离开霍尼亚拉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因此,码头的价格绝对是比刚下船的那会儿要便宜。但画的种类却不如一开始那么丰富了,当我再次来到之前要准备说价的蓝棚子下的时候,霍尼亚拉妇女告诉我,那幅画已经被买走了,而且只有那一幅。可她的摊位只有三幅树皮画,剩下的全是常规的油画布所画出来的画,被买走的那一幅画是她整个摊位上最吸引人的画。虽然我不知道那幅画到底是在画着什么,过于的抽象的线条和色彩据霍尼亚拉妇女说那是他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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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向我推荐别的画,但我的心思已经不在她的摊位上。我得去其他摊位找找看。一个将所有画露天随意放在地上的年轻人引起我的注意,他正抽着烟,还爬在距离地面两米高的石台上,完全不关心自己的画是否被风吹走。
“这张多少钱?”我指着一幅抽着烟斗的霍尼亚拉老人的画,问他。
“你给多少钱?”他竟然反问我!
“40所罗门!”
“OK!”他竟然同意了。
就当我们准备交易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反悔了,他指着我手里的画,说道:“这画中的老人是我的爷爷,已经去世了,不能给40所罗门元,得是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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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顿觉感到不好受,不仅因为他突然提出加钱的理由。虽然这幅画画的很生动,虽然画家也要吃饭,但没有职业操守的买卖,我不想他高兴了,然后自己委屈了。所以果断放下画,再去了别出的摊位。这个时候的码头集市开始收摊了。
找不到喜欢的树皮画,我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木雕上或是一些小的工艺品。霍尼亚拉的木雕如果不是made in China,那么这木雕的精细光滑还真教人佩服。为什么我会担心这些木雕会是来自中国的呢?因为之前在中央市场的时候,就发现不少蔬菜等种子就来自中国,包装上写得完全都是中文。几乎所有的摊位上的木雕都是重复的模样,其中海龟和魔鬼鱼最多,其次是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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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木雕,还有一些是石雕,特别光滑,玛丽就买了一个石雕,但不是海洋生物,看着像是霍尼亚拉某种文化的象征。当然,几乎所有摊位前的中国阿姨们都在为一个手工艺篮子问着价格,手忙脚乱的霍尼亚拉女人一直拿着本子不断的指着数字,每个篮子的价格不一样,她写得清清楚楚,但每个阿姨问得都是不一样的篮子,所以她的手指快是戳破了本子。而且她还得经常回复那些会说英文的游客。当一批阿姨问完价格之后,放下篮子就走了,接着又挤来了另一批阿姨,画面照样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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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生动又有趣既了,但我怀疑她以后再也不想跟中国人做买卖了。
最后,我买了四根贝壳吊坠准备回国送给朋友,但没买到树皮画真是不甘心呐,就跟我在市区没找到冰箱贴的心情是一样的。趁着摊位全部消失在码头之前,我又将还没收走的每个摊位找了一遍,结果我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个霍尼亚拉妇女摊位前,她竟然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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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只有一个了,再不买走我们就要收摊了,邮轮马上要起航了。”她真会说话,句句戳中要害。“多少钱?”我走过去,拿起唯一的一幅树皮画,虽然没有之前想要的那幅好看,但这一幅看着看着竟然也觉得挺有意思的——真怀疑这是跟收摊和邮轮要离开的原因有关。
“100!”
我一愣,这要结束的旅程不该是便宜一点吗?这么小的一幅画竟然要100!我在市区的一个卖画的小集市里软磨硬泡快谈下的价格也只在50左右了,真后悔当时不够果断买下了它。“夫人,便宜一点好吗?50可不可以?”
“不,这得要100!”她瞅着我,一脸微笑。
“真的不能便宜了?”
“不能,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收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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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喜欢,可是100...好吧,那就100吧。“无奈,我只好多花50块钱买下了它。如果再犹豫的话,也许我就真的错过了来自于霍尼亚拉的树皮画。但我手上还有100所罗门元,我想给师父也买一幅,让他装裱起来挂在咖啡馆,一定很有意思。
就在买完画不久,突然碰到了开水哥,他问我画多少钱,我说100,他一怔,告诉我一个画只在地方的摊位所有画只买50呢。我一愣,内心再次忿忿不平呐。为什么没早点儿碰到他呢?而且画都摆在地上,难道是那个年轻人的摊位?但最后我竟然是买下了一个大姐准备要买的一幅特别大的树皮画。那画中画得是什么我都来不及看清楚,就赶紧问她买不买?当然这是另一个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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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考虑!这幅画有个地方破损了,价格一直谈不下来。”
“多少钱?”
“200所罗门元。”
“大姐如果你下不了决心买的话,这幅画可不可以让给我?”
她一愣,脸色很惊诧,估计被我吓到了。当时我很担心她立马掏钱就买了。“那你买吧,我只有150,她也不会卖给我。”大姐说着,无可奈何的把画丢到我手上了,趁她走后,我开始跟摊主说价。
“你好,夫人,这幅画多少钱?”
“200!”
“太贵了,夫人。你看,这幅画这里坏了呢,能不能便宜一点?”我特地指着那一块破损的地方给她看,因为树皮画不像油画布那么结实,中间稍有缝隙,再每个人挑来挑去的过程中很容易就出现大的裂口。摊主一愣,看了我一眼,依旧说是200所罗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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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一点吧,夫人,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它太有霍尼亚拉旅行意义了。”我试图请求她,急迫心情中我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英文说得正不正确,但中文就是这个意思。结果,她同意让价——150。但我手里只有100,所以我得继续向她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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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夫人,我只有100所罗门元,您可以就100买给我吗?非常感谢您了!”我敢保证,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外买东西如此恳求对方。之前曾在越南的时候,一幅特别喜欢的油画因为价格高,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去恳求。毕竟那幅画的美可是眼前这幅画比不了的。
“OK!”她同意了,虽然脸色并不好看,但我开心坏了,赶紧放下钱拿着画就跑了,生怕她会突然反悔。回到邮轮上后,我再次对比两幅树皮画,决定将小的送给师父,因为大的我太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