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堕落的女式香烟

突然有一天，女人约我去喝咖啡。

我有点吃惊，自从她流产后，就没有再喝过咖啡了。而且中间验血也没个结果，她怎么想起去喝咖啡了——咖啡这东西，这时候可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让我有些欣慰的是，她心情不错。这是蓝胡子跟踪她多少天后，我已经忘了。只是见她心情不错，我以为离婚成功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努力的奋斗的想尽办法去离婚的。当然，眼前这个女人，至少是这样的。当初蓝胡子称是离婚，但婚却一直被耽搁着，想是有意折磨女人的。

“今儿心情不错哈！”我说道。

女人点点头，像是往日一样，那个时候她和蓝胡子还是很幸福的时候。她将自己新买的包包，亮在了我的面前，两只大眼睛竟然笑成一条线。“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太平鸟的哦，看了就喜欢！”我一愣，这包包的确漂亮，像是女人一样，棕褐色的亚光，简单大方的制作，显得干练，是白领必备的。不过，看着她高兴的有些夸张，不禁生疑——话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疯狂购物，不管多贵，见了喜欢就会买下来。但是她不像是那种没有理智的女人，为何会因为一只包，高兴得不顾身体的不允许，竟然来请我喝咖啡！

“漂亮！”我说道，喝了一口咖啡。不过很苦，突然有点不习惯。或许是太久没有喝的原因吧，或许是经常喝茶的缘故吧，这咖啡是喝得我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你也去看看，太平鸟的包包，真的不错，款式很漂亮的！”

“恩，它的衣服更漂亮！”

突然，女人一愣，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盯着我，有一瞬间我被吓到了。“怎么了这是？”“你瘦了！”女人像是个怪物的时候，叫了起来。安静的咖啡店，除了清扬的音乐，就是女人刚刚那声嗓子，所幸是没有打破咖啡店的宁静。但到是让我吓了一跳，女人今天不对劲！

“恩，真的吗？”我笑道，一如往常，像个花痴一样！

“是瘦了，我的方法没有错吧！对了，跟你说件事情——”女人说道，声音突然压了下来，这一惊一乍，让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女人今天肯定是有事情，这不语气突然转变，教人不得不生疑！

“小峰答应我，说是三天后办手续！”

我一怔，刚在喉咙徘徊的咖啡，顿时随着几声巨咳，像是喷泉一样，只是水量不大，喷出一堆水珠。女人一愣，诧异的看着我，忙叫来了服务生。安静的小店里，彻底被我给打破，不少人朝这边看来，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偷笑着，多半是觉得我不会喝咖啡吧。服务生是个男的，很年轻，白皙的脸庞让我想起了初恋。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我竟然莫名的想起了那个背弃我的男人。他看到我一脸狼狈，嘴唇边还有些咖啡渣，其实不用看他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此时是多么的难堪。

男服务生处理完了后，就离开了。

女人开始看我像是个怪物了，问道：“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能不激动吗？”喝了口柠檬水，我说道：“你要离婚了——很快你就是个离婚的女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尽管结果我早就猜到了，但事情摆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是为什么，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恩，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突然，女人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愣，又喝了口咖啡，还是苦的，让人的胃口有点难受。但是我没有喷，反而喝得若无其事。“你紧张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说实话心情不是特别高潮。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边摸着包包，一边说道：“为什么紧张？离婚了，我就回广东，没什么理由再也不回来了。”女人的平静，让我异常困惑，她像一个陌生人，在我面前若无其事的说，还有三天就离婚了。

“说一句真话，你舍得吗？”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女人能幸福点，更奢望她和蓝胡子之间还能挽回点什么。只是女人的表情，冷硬得像是一块生铁，尽管偶尔带点笑意，却也是不能抹去这生硬的面孔。女人没有说话，沉默的拿着勺子在杯子里打圈圈似的拌匀着。突然，斯文人给我打来了电话，手机的铃声，让这个看似有些尴尬的局面，得到了所谓的溶解。

“什么事情？”斯文人的电话，却让我有些不高兴，这个男人有点啰嗦，还有些小气，所幸没有正式介绍给女人，他不算是一个可以给女人幸福的人。电话里，斯文人的语气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姑娘，不时得还像是在撒娇。我忍着不耐烦的性子，继续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呢？”

“我在你们后面——”

我一愣，吃惊的站起身，竟然有点惶恐的回过头，四处张望。斯文人坐在靠窗户的最后一排，他不是一个人，对面还坐着个长头发的女人，不过看不到脸，就连背面也是被法式沙发所遮挡了。所以，这个女人多大，我不知道，当然也没兴趣！“刚刚看到你们的时候，我有点发愣，竟然在这里还能看到你！”斯文人对我笑了下，这时他对面的女人突然回过头来，我一怔，像是个小丑似的，转过身子慌忙的坐了下来。

“他好像挺喜欢你的！”突然，女人说道。

我吃了一惊，挂了电话，诧异的回了句：“一个老男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可惜，我连老男人都看不上！”女人叹了一句，有点无奈。我又吃了一惊，说道：“你难道看上斯文人了？”顿时，女人像是吃了炸药似的，盯着我，嘴里冒着烟——她抽烟的样子，真像是个寂寞的少妇！“这个男人，软不拉几的，没有兴趣！”

我一惊，忍不住笑了。她说斯文人软不拉几的，这让我的想法有点邪恶，不知道人还以为女人和斯文人有那么一段风流史呢。不过，今天斯文人出现在咖啡店，还有一个女人，看来斯文人是在相亲！“你心里有谁呢？”我故意这么的问了一句。女人瞪了我一眼，嘴里的烟圈，性感的像是脱衣舞郎一般，她迷离的眼神突然出神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心里的男人死了！不过，你要是男人，我可以考虑下！”

“其实不一点也不高兴，从开始到现在，这么一直强忍着，难受吗？”突然，我像一个审问官一般，变得有些严肃。女人笑了，将她新买的包包，忽然扔到了我这边的沙发上，说道：“送给你的！”我一愣，这中间愣了多少次，我忘了。女人今天的言行举止，让我感到了空前的慌乱。“你没事吧？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难受什么呢？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女人依旧若无其事。

“别撑了，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被烟熏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努力的做个好妻子，每天准时下班，买菜烧饭。休息日就打扫屋子，他一高兴，带我外出吃饭什么的，我就像是中了奖似的。”女人的声音，顿时哽咽住了，我知道她垮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做我做的事情了，抽烟，一直没有抽过。不过现在感觉，这抽烟是多么一件放松的事情！你要试试吗？”突然，女人看着我，眼带泪滴，却笑着问道。我一怔，摇摇头，想起第一次抽烟的时候，也是陪女人的时候。那个时候，是蓝胡子第一次跟女人提出离婚的时候。

想想，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在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得就像是人走在火焰山一样。时间大概在下午一点左右，女人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离婚了，跟蓝胡子离婚了！顿时，我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铁棍狠狠的打了似的，顿时一阵空响。手里的电话，差点摔在了地上。“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女人的声音平静得像是来自遥远的西方，空洞得教人乏力。她说道：“没有！我拿了几件衣服，在锦江之星开了房，再也回不去了！”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房号记得发给我！”

“恩，给我买些啤酒，我想喝酒！”说着，女人挂了电话。

我一怔，跟老板请了半天假，便匆匆的离开了。跟个疯子似的，瞪着脚踏车，在马路上胡乱横穿，看到红绿灯也是无视过去。第一次，我感觉自己的时速慢的像是乌龟一般。骑友们说的这女人骑车这快，像是奉承似的。车子在路上，差点被撞了。当然，事后我慢悠悠告诉女人，此时她经不起其他事情来扰乱她的神经。

在我出公司的时候，我电话了一个骑友！

让他过来帮我把车骑回去。到了方特的时候，骑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他看到我满身大汗，不禁吃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这么急！”

“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得去帮她一下！这车暂时放你那儿，有时间我过去拿！”说着，我便向马路对面奔去，骑友像是失神的孩子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远去！后来他给我发了个信息，说我像个疯子！我笑了，但的确是这样，女人离婚了，我的确急得像是个疯子！买了10罐啤酒后，我给女人打了电话，她说她想抽烟。我一怔，本不想买的，但她执意说是想抽烟，无奈我买了包女人香烟，柠檬味的。

女人拆开这烟的时候，我闻到一阵清香，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的气氛，算是好多了。女人躺在圆形床上，混乱的被子一半落在地上，一半盖在她的身上。长发披散得像是被谁揪住似的，又乱又杂，她见到我，双眼红肿，竟然痴痴得笑了几声。我将啤酒放在一边，香烟扔到了她的边上，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女人坐起身，将被子全扔到了地上，看到香烟，竟然兴奋的笑了。“这烟，真香啊！”

“跟蓝胡子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又问了一遍。”

“我们吵架了，他动手打了我。又说让我滚，还说离婚！”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喉咙间哽咽得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我一愣，忙坐了过去，抬起她的胳膊看看，又掀起她的衣服瞅瞅，女人诧异得看着我，但没有说话。突然，她背部的几块青紫的部位，让我愣住了——紫得很厉害，还有些淤血。“他还是个男人吗？下手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神经！莫名的发脾气，昨晚就因为饭菜不合胃口，厨房没弄干净，就在房间里说三说四，完了又说到我妈，还骂了几句。唉…”女人说着，努力的控制住情绪，想哭却是硬生生的强忍着。“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忍不住，我生气的恼了句。女人没再说什么，坐在床头，抽起了烟。这是她第一次抽烟，但抽烟的姿势却有几分样子。突然，女人哭了，哭得很厉害，烟在她手中有些颤抖，嘴唇也有点发抖：“从认识他到到现在，我一直像个乖女人似的，不抽烟不喝酒，就连有时候买衣服，我都藏着掖着。怕他不喜欢，或者说我浪费。以前买鞋子，都是穿到鞋子完全坏掉，才去扔了。可是，我做了这么多…还是被他甩了！”

我没有说话，也抽起了烟！

这让我想到了以前在学校，那些抽烟的女坏学生，一个个堕落得像是被人玩过似的。但现在看看女人，跟那些女坏学生有什么两样，堕落的样子让我心痛。虽是女士香烟，但一样抽的我不舒服，吸了两口，就扔掉了。

那个时候，女人的烟抽得万般痛苦。如今的她，这烟却也是抽得万般痛苦。我知道，她心里根本就舍不得蓝胡子，只是离婚是她唯一能得到自由的释放。但蓝胡子，在她心里却成了一道不能愈合的伤疤！突然，我很想把蓝胡子约出来聊聊，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天蓝胡子会带着结婚狂一起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