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剑风云》 第二章 风云再起
(2012-07-02 15: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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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尘武功诗奴苏烟神秘人休闲 |
树林里,莫少尘突然停下脚步,漠然道:“姑娘一路跟来,到底有何贵干?”蒙面少女一愣,些许诧异的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男人。毕竟她的轻功如轻风般无声,自认天下第一,也就她师傅敢出言说是第一了。但今,竟如此轻巧的就被发现踪影,心中不由的觉得是阵不畅快。顿时,灵动娇小的身躯微微一弹,疾风般的无影无踪的落在莫少尘的跟前,却是依旧一脸笑容。
面对武功如此深不可测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莫少尘依旧一脸的冷峻倒有些松弛,眉宇间却略显阴沉:如果是来找死的,就别怪我对女人毫不留情了!
蒙面少女见他左手紧握着一把刻有青龙的剑鞘,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拔剑的表情,她心里似乎有了着落,轻笑道:“公子别误会,苏烟并不是找麻烦的,只是公子你…”突然,她俏皮一笑,故作欲言又止,却生得莫少尘感到一股莫名的憎恶。二十年来,他从未笑过,也不知如何去抽动自己脸上的神经,仿佛早已忘却了什么的笑。一心只为仇恨活的他,似乎只有在报仇的那一刻后,才能懂得什么是笑!
所以,一到中原,不足半天,就遇到了个这么爱笑的女人,还一路喜欢跟着他,不禁让他生疑。但他却没有想杀她的冲动,或许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配死在他的剑下。
莫少尘没有搭理她,侧身走向另外一条道去。
“我是来掏酒钱的!”苏烟见莫少尘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便想了个招,尽管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痛快。
“那是你自愿付的!”莫少尘漠然道,语气如寒气彻骨。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好歹?我好心帮你付了酒钱,挽回了你的颜面,你非但不言谢,反而还这番恼人,我看你将来是无法立足于江湖的!”
莫少尘稍稍一愣,他这半生虽只是生活在孤岛,陪同的也就只是自己的师傅与奶奶,但从未被批判过三言两语。如今,刚到中原,就这么的被“欺负”了一回,心中自然是不快。只是早已心如止水的他,也学会了忍,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女流之辈,他也无需费工夫,陪她纠缠个半天。
“姑娘,今天你若是非得跟莫某掏个酒钱,就在莫某的胸膛随意刺上一剑吧,就当是还了姑娘的酒钱!”
苏烟一怔,愣了半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得跟个铜铃似的,问道:“随意一剑?”
“是!但请不要是致命之处!”
苏烟一愣,笑了:“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随姑娘怎么说罢。”
苏烟诡异一笑,见他这般冷漠,好像真的是不怕那一剑似的。她便是真的拔出了系在腰上的青剑,动作娴熟流动如风,只见剑落眼前,若再是移个半寸,怕是会瞎了个眼睛。莫少尘一如既往的神情,即使剑心就在眼珠的半寸前,他也是没动个身子。
突然,苏烟收回了剑,并仍旧形如流云的将剑收到剑鞘。说道:“还我酒钱,其实简单!为何要无端的刺你一剑呢?”
莫少尘一愣,皱着眉宇看着她,正当疑惑,苏烟突然笑了:“只要你答应带我同行,酒钱的事也就可既往不咎了!”
莫少尘再次一愣,愣的不是苏烟的话,而是自己今天的言行,竟然会松弛下来同一个不知明处的人言语半天。顿时转身,趁苏烟还未发觉,整个身影如鬼魅般,没了踪迹。待苏烟发现的时候,其实也只是瞬间奋斗事。只是她并无半点恼火,反而更觉得有意思了:好俊的轻功!江湖也不怎么可怕嘛,师父就是爱骗人!
紫竹小舍——一个远离江湖恩怨,世俗纷争的清静之地。常年百花怒放,四季如春。但其实紫竹小舍并非如其名而成一座居住竹舍,实则是一个幽幽花谷。由于谷内紫色竹子遍处皆是,从远处瞭望,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片片竹林,隐隐呈现出一道幽幽紫光,形似一间山间小舍,固取名为“紫竹小舍”。
“师父,小师妹她出谷了!”一个青衣装扮的美人儿面有愧意的说道。
顿时,只见青衣美人儿面前坐着的白须老人,稍作颜怒:“为何不拦截她?为师说过多少遍了,江湖险恶,不能涉足。就那黄毛小丫头,一旦出了谷,就等于去了龙潭虎穴呀!”青衣美人儿不慌不忙,不急不慢的给白须老头端上去了一杯已泡好的菊花茶,说道:“师父,别担心。以小师妹的武学,江湖上没多少人可以伤到她的。”
“以她的智商,江湖上的险恶之徒都能伤到她!”
“都是诗奴不好,没有拦住小师妹。请师父允许诗奴出谷,带回小师妹!”
“也罢!你出谷,我倒是放心些,毕竟你曾同为师在江湖上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些。虽说,那丫头武艺超群,但怎么说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诗奴,你出谷后,万事谨慎,不到关头,可不要轻易拔剑!”
“是,师父!“
“但是诗奴,出谷后还有一件事,你要注意,那就是你的身份!”突然,白须老头的眉宇间莫名的多了些不安。
“诗奴心中明白!”这叫诗奴的青衣女子,顿时暗暗生喜。当初她小师妹溜出谷的时候,自己也想一并去的,只是不忍丢下师父一人在谷里。如今机会得逞,自然是乐不思蜀!
当天便收拾了行李,即日就拜别了师父,离开了紫竹小舍。
夜,愈发的冷清,寒气无情的直逼人的脆弱的心。
莫少尘栖息在一棵苍老是树梢上,一筹莫展。仰望那轮悬空的清月,不禁叹气——仇人就在这里,却是不知道是谁,唯一的线索就是知道对方是一个号称九指魔女的人。只是事过二十年了,想必那女人早已容华衰败,风烛残年了,或许都不在了…
握在剑的左手突然冒出青筋,二十年的仇恨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所以即使仇家已成一堆白骨,他也要碎个千遍。
夜,渐渐入深,一股倦意忽上他心头,抵不过,不禁随了梦乡…
“爹,你不要死,不要死啊,不要丢下尘儿啊!”
“尘儿,爹死不瞑目,一定要替爹报仇…一定…”
“爹,爹你不要死啊…”
“记住,一定找出那个九指女人,替爹报仇…”
“爹——爹——”
“爹——”突然,莫少尘从梦中惊醒,曾经多少个夜晚,他都被这个梦所惊愕,所牵绊。就像是怨魂似的,纠缠不清。自从五岁那年,目睹了那皑皑白雪中全是他爹的血的时候,他就一直没有忘记过他爹生前的挣扎与痛苦。所以这个梦,也就伴随了他二十多年,他知道,这个梦一直在提醒他,提醒他不要忘记报仇!
顿时,他从树梢跃下,向前走去…
却不知道身后有一条鬼祟的小黑影正身轻如燕的跟着,在这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见看出是年轻窈窕的身段和宛如凝脂般嫩白的小手,遮在脸上的黑纱,尽管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灵光闪黠的眼眸,却水灵灵的煞是俏皮可爱。而整套行装,好似夜间行刺的黑衣人。看来为了跟踪莫少尘,苏烟是费了不少功夫和心思。
但不知何时,莫少尘竟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冷峻英挺的面孔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朝另一个方向消失了。
“奇怪,人呢?”苏烟突然放慢脚步,是一头雾水:我竟然把人给跟丢了。万一师父知道了,他白须仙人的徒弟,竟然连人都跟不好,一定会不高兴的。罢了,出谷也有数日了,都没有好好玩玩…
她笑着,满足的离开了。
二日,又是悦来客栈——昨日神秘人伤及四鬼的事已传遍整个江湖,同时也成了江湖人闲时话题。但不知为何都爱往悦来客栈去,或许这里是四鬼遭暗算的事发地的缘故。而这掌柜子对这神秘人也是感激不尽,为他招揽了这等好的生意,当然在江湖说书谋生的人而言,也是挣了不少银子。
“你们不知道啊,昨天我就坐在这个位置,清清楚楚的看到四鬼沦为二鬼一死一伤,那场面堪称惨不忍睹啊。就一双竹筷,竟然是如此之厉害!”
“真的呀?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这江湖四鬼已成三鬼,其中一鬼还成了哑巴。他们逃离了中原,闭关修炼,等出关那一天,再踏足中原,报仇泄恨!”
“不相信!这江湖西鬼生性残暴,面子好大,怎么会轻易逃离中原?”
“我想也是,说不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准备暗算那个神秘人呢!”
“如何暗算?都不知道是谁伤的,而且这神秘人武功高超,来无影去无踪,像个鬼魅似的。”说书人解释道。
坐在邻座的诗奴不禁一怔:江湖四鬼?
虽说当年她曾与师父白发仙人闯荡江湖的年数不久,但对当时江湖上有名望的正邪人物还是知道一些的。其中作为代表的邪派人物,当属江湖四鬼。而这邪派人物,她更是清楚不过了。当年白发仙人为了救她,不慎中了其中一鬼的嗜血丧尸液,若不是少林方丈救得及时,唯恐她的师父早已不在人间。
而如今,这票人物竟然遭人暗算。可见此人功力之深厚。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恶气。自然诗奴对这神秘人也是不胜感激:等找到小师妹,立即回谷,向师父禀明这个好消息!
“对了,七日后的武林大会的盟主之选,你们去否?
“当然要去!这等热闹,又关于江湖风雨的大事,若不是不去看个过程,也算是枉活了!”
“想必这届的盟主之选,一定相当精彩!”
“汇聚了江湖各大派!”
“干杯!”
诗奴再次一怔:三年前才举得大会,怎么又开始盟主之选?江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正当疑惑之际,却不知旁边有一帮猥琐之徒在戏论。
“你们瞧那娘们儿,哈哈,长得真俊啊!”
“哈哈,是个俏娘子啊!兄弟们几个走遍大江南北,也不见几个能同她堪比啊。”
“就是少了点风情,不过没关系,给兄弟我调教调教一番后,绝对风骚万千!”
“哈哈”
一桌人那几句邪气下流的暗示而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引得诗奴注意。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竟然还大声唤道:“美人儿,要不要爷来陪你喝两杯啊?包你食髓知味,再也忘不了爷!”
畜生!诗奴暗骂一声,但并无出手,而这帮三五教流也配不上她出手,迟早会有人来教训他们,由何必自己脏了自己的手。她面无表情,依旧从容的品饮手中的茶水。而这帮不知好歹的厮,竟然以为诗奴是在暗示,瘦小男人忍不住竟然跑了过去,咽了咽喉咙,不要命的坐在了她的边上,一只手竟然还搭在她的粉肩上,笑道:“姑娘好香啊!”
诗奴厌恶的皱了皱眉,一杯茶水狠狠的泼在了瘦小男人的脸上,烫的那厮直接跳了起来。“臭娘们儿,敢泼你爷?”
说罢,正要一巴掌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竟然多了条血印,众人一惊,只见那厮一声闷叫,便就直接倒了下去。诗奴面无神情的收回剑,放下碎银,便离开了客栈!
“好快的剑速,都不知道她何时拔得剑!”
“就连剑影都看不着。”
“看来这次武林大会的召开,聚集了江湖上不少高手啊。”
…
一出了客栈,诗奴便再次拔出剑,用手帕轻轻拭去剑上的血滴。心中不禁感叹:这才出谷,就遇上了这等厮事,真是担心小师妹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遮着个面纱!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就住在身后这个悦来客栈中!
二楼的七号房间。
“真是舒服啊!”
正在泡香澡的苏烟,不禁叹了句。她一边玩弄着浴中花瓣,一边在思考着去哪里闲逛。一番时辰后,她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客栈上房的栏杆上,披散这湿发,让徐徐夜风吹拂,不禁一股淡淡花香流露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