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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玉鞭传奇(一)

(2023-10-17 07:08:32)
分类: 武侠小说
玉鞭传奇(一)
陈艺鸣
(这部中篇武侠曾于2008年至2012年在南通高等师范学校校刊《赛飏》连载。当时我教的几个班级里,有一群和我趣味相投的武侠爱好者,大家常在一块交流。在她们的要求和怂恿下,我就带了个头,写武侠给小圈子自己人看看;而后有的同学受到鼓励,也有人写了起来,——这是在常规写作教学之外所取得的效果。感觉不错。后来又被推荐到校刊去连载;因刊载篇幅有限,竟连载了好几年。另外,有意思的是,这个喜欢武侠的小圈子里——现在应该叫“群”——居然全是女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我写这篇武侠时,主观上则尽量去迎合小女生们的阅读趣味。其实很可能是弄巧成拙了。尤其是时过境迁,现在读起来怕是更加幼稚可笑了。好在发在博客里,仍然是一个小圈子,读得下去或读不下去,都大可一笑了之。对作者来说,朝花夕拾,做个纪念而已。)

楔 子

在京师洛阳正南千里外,有座花独山。此山有好些奇特之处,闻名遐尔。一是山势奇特。山区并不算大,也就方圆百里左右。但整座山脉的形状却是自下而上分为三叠,形同阶梯:第一叠百丈来高,顶部斜平,人称花独冈;第二叠也是百丈来高,顶部却嶙峋陡峭,人称花独岩;第三叠又高出百丈,顶部平坦,人称花独崮。整个山形是坐南朝北,南面是如同刀削斧劈的悬崖峭壁,北面则状如三叠阶梯。二是花卉奇特。花独冈花开两季,春夏之时,赤橙黄绿青蓝朱紫竞相开放,煞是好看;花独岩则花开三季,但花色以橙黄为主;花独崮却是花开四季,最为繁密,而且花色单一,纯白似雪。更奇特的是,这里的花能醉人,甚至能醉死人。而且是越往上走,花的“醉劲”越大。人在花独冈,开始还能采摘些许,可时间长了,就昏昏欲睡,得赶紧下山,不然可就再也下不来了;花独岩却上不得,寻常人往往到这儿就长眠不醒了;花独崮则没人能去,因为你过不了第二叠啊。也有些人“醉了”之后,被人请来医生救治,但无论是庸医、凡医,还是名医、神医,医来医去,试来试去,都弄不清病理,只知又像醉酒,又像中毒,无药可解,竟是束手无策,真是匪夷所思。于是,附近流传着这样的歌谣:“花独冈,尚可上;花独岩,去无还;花独崮,仙人住”。所谓“仙人住”,正是说此山的第三个奇特之处:周围百姓都相信山顶上有人住着,然而谁都不敢说亲眼见过,虽然不断地有人宣称自己或恍惚或仿佛或似乎看到有人影上下,可毕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乎其神。既然凡人上都上不去,那能够住在上面的,一定是仙人啦。第四点奇特是此山少鸟。除了第一叠偶尔还有鸟光临暂栖外,二叠、三叠几乎不见鸟踪,不闻鸟语。似乎鸟儿们也在忌讳着这里的什么。这么一来,花独山竟被讹错成“花毒山”。

    但是今天却有些反常。

今天山上不仅有人,而且有鸟。不过寻常百姓未必能看到。

    正午时分,二三叠交接处的平和宁静突然被打破了。只见一只绿影上下翻飞,疾如电闪;又闻刺耳的哑哑鸣叫声,间杂着凄厉的嘶嘶破风之声。显见的,一场搏击正在迅速加剧,残花破叶纷纷扬扬,还夹杂着崩碎的山石和溅起的泥土。一会儿,渐渐平静,似乎分出了胜负,胜者是那团绿影。但它好像兴犹未尽,仍在低空盘旋,寻东找西。蓦地,它发现了什么,嘶鸣一声,俯冲下去!于是搏击又开始了。

它的猎物开始是往崮顶移动,但它立刻飞临上方,封住去路,居高临下地扑击。猎物则迅速改向下移,闪出了绿影的突击范围,来到二叠的岩顶。

哦,猎物竟是一个小男孩!岩顶花草很少,无所遮掩,小孩更危险了。霎时,绿影也跟踪而至。原来这是一只中原罕见的虎雕。

虎雕金冠碧眼白喙绿羽黑爪,个头不大,却凶悍无比,是空中一霸。只见它冠头漓血、右翅端羽断骨现、左爪已残一趾,也受伤不轻。

那小孩却衣冠整齐,形态从容,显然不是他伤的虎雕。

然而虎雕竟不放过他,穷追不舍地向他扑击。

小孩却也身手敏捷,闪转腾挪,侧卧仰翻,屡屡堪堪险险地避开攻击,但肩臂之处,衣服也被啄破和撕裂了几处。几个回合下来,小孩也动了真火,起了杀心,从右脚靴统里抽出一把寒光晶莹的护身匕首来。

虎雕此时一个盘旋俯冲下来,利爪、尖喙、铁翼,罩准小孩全身要害疾扑猛刺。

小孩并不惊慌,先以童子拜佛式定桩,一膝微屈一膝抬起,护住小腹,屈肘合拢,以两小臂护住前胸,右手中的匕首竖起护住面部。在虎雕扑击的一刹那,小孩急速下撤身形,并贴地侧飘出去,与此同时,右臂顺势上扬一甩,手中匕首恰如鞭梢,击中虎雕原已受伤的右翅!虎雕扑势已老,无法变招,金断石裂声中,小孩原先所站之地面的岩石已被虎雕用尖喙啄成一洞,用利爪钩出两排浅浅的石沟!但它的右翼再次遭创,空中飞洒着点滴鲜血和数根羽毛。

虎雕厉唳一声,在不及喘息之间,一个侧旋又直扑立足未稳的小孩。看似故伎重演,但接近小孩时,却突然变式,双翅一上一下,改成侧飞,紧接着收紧双翅,同时猛伸双爪,向小孩胸腹抓去。这要让它抓上,立马得开膛破肚!

小孩急忙含胸拔背吸腹,匕首斩向虎雕那对利爪。

哪知就像早已算到一般,虎雕并不收爪,只是身形一正,双翅突展,那完好的左翼像一把突然伸长的两尺宽面刀刃,向小孩拦腰削去!这回是小孩招式用老,不可变招了!

小孩大惊,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削为两截……

就在那扇羽刀就要扫中小孩的一刹那,只听一声娇叱,一道红光飞闪过来,不偏不倚,正切中虎雕的羽刃!又是一声厉唳,虎雕痛疾,直冲云间。一片红絮,数根羽毛,几滴鲜血,飘落于地。

    小孩惊魂甫定,只见眼前站着一大一小素不相识的两个女孩。大的一身绯红装束,十七、八岁模样,美艳惊人;小的一身杏黄,看上去和小男孩年级相仿,只有七、八岁,也是个美人胚子。

小孩一看,便知是大女孩出手救了自己:她手中还执着一条八尺长的红绫绸带,想必就是击伤虎雕的武器了,只是末端竟被雕翅扫断了一小截。

小孩拱手低头致意,吐声清朗:“多谢姐姐出手相救”。

那小女孩抿嘴一笑,大女孩一边举手答礼,一边打量着他。

只见这小男孩四尺来高,穿一身青玉色的衣裤,腰间系着一条乳白色的丝绦,脚蹬一双紫色的鹿皮高帮小靴,头上总角丱兮;虽然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算得上死里逃生,但他却从容沉静,毫无惊悚之态,依然眉清目秀,端庄可人,气宇不凡;骨子里透着傲气,却毫不做作,反倒让人感到亲切。

看着看着,这大女孩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抑止不住的母爱柔情,上前轻轻揽住他,轻声问道:“弟弟你没受伤吧?”她也感到这小男孩也轻轻地抱着她,顿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爱意。与此同时,一阵惆怅也似秋云般地浮上心头,她已在别人的安排下,就要嫁人了。在那里,也能找到这样的爱意吗?短短一瞬,神游寥廓,她仿佛已历越了沧桑。

有人将她从迷蒙中拉了回来,她转脸一看,是小妹,那个小女孩,正迷惑不解地看着她呢。她心中又是一热,伸手又将心爱的小妹也揽入怀中。

    猛听得一声刺耳的唳叫,抬头看去,那虎雕又回来,扑到了头顶。大女孩恨恨骂道:“这该死的扁毛畜生!”边说边把两个小孩掩在身后,手中一抖,内力贯注,红绸带突然挺直,破风直击虎雕。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啸,那虎雕一个拔高,避开锋芒,斜斜飞去。

    大女孩微微一笑,“该是那畜生的主子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数条人影从冈上快捷扑来,转眼到了岩上。来者共三人,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人,领着两个黑衣大汉;紫衣人徒手,两大汉一个双钩,一个双戟。上来之后,自然站成一个“品”字,不经意间,已对大女孩他们形成半包围。

    “什么人,竟敢伤了大将军府的神雕!”紫衣人厉声喝问。此人身材瘦长,浓眉深目钩鼻,眼中精芒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俩黑衣大汉也随之向前逼近一步。

    “大将军府?你又是什么人?”大女孩理了理小男孩的发结,又拈去小女孩肩上的一根草屑,转过脸来冷冷地反问道。

    紫衣人一见大女孩,神色一变,立刻躬身施礼,“原来是窦姑娘。恕在下眼拙,失礼了。”

    “你认识我?”大女孩还是神情冷漠,“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是。在下南宫寒,是大将军府的护卫领班。年前曾侍随大将军前往贵府下聘礼,见过姑娘。”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钢叉金掌南宫壮士,倒是失敬了。”大女孩还是寒着脸,抬手止住对方的客套,接着责问:“却又为何纵雕伤人?”

    那南宫寒为难地看看两个黑衣大汉,有点困惑地说:“回窦姑娘的话,适才在下正随大公子行猎路过此山,不知为何,那虎雕突然直飞此处,大公子先不在意,后听叫声,竟是伤着了。大公子最是喜爱这雕儿,故命在下前来一看。原来是伤在窦姑娘手里,这雕儿,寻常人还伤不了它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到这儿,南宫寒似有深意地笑了一笑,“大公子就在山下,窦姑娘……?”

    大女孩微微一笑,“不在京城干正事儿,他居然溜达到这儿来了?”说着,朝南宫寒点头道:“不愧是梁无忌最得力的心腹,不过你的话多了一点。回去吧,告诉梁无忌,让他少干那些走狗飞鹰,祸害百姓的事!”

    南宫寒唯唯,正要告退,忽然觉得有异,看看两名手下神色不对,惊讶地问道:“窦姑娘,莫非……?”他怀疑对方在不知不觉中下了毒。大将军府中有这方面的高手,所以他很自然地作如是想。

    大女孩面色一寒,“我们可绝不用那下三滥的手段!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走吧,迟了就没救了!”

    南宫寒赶紧道:“多谢窦姑娘指点。”领着二人下山,边走边咕哝:“看来传言不假,这山真邪门儿!”

    大女孩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旁边俩小孩也都静静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拉过小女孩的手,笑着对男孩说:“我叫月冷,她叫月泠。弟弟呢?”

    小男孩点点头说:“我叫青宠。”

    俩女孩相视一笑,“果然是师伯的关门弟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呢!走吧,见师伯去。”

    女孩们翩然奔向崮顶。

    小男孩故意落在后面。他张开一直握着的左手,掌中赫然盘着一条青玉色的小蛇!他的右手,则握着那小片被雕翅削下来的红绸。

    走不多远,俩女孩便回身招呼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花丛中那条遭虎雕攻击的玉色大蛇已被落英埋葬。

第一章  

1

转眼十年过去。

男孩已长成大小伙儿。仍

旧是一身青玉衣衫,只不过头上总角早已解去,一块玉白色头巾裹束着发髻,愈发显得玉树临风,清朗英俊。

此刻,他正骑着一匹白马,由西向东,驰驱在久已失修,坑洼不平的官道上。马蹄扬起的黄尘,恰如一缕淡淡的云霭,飘随其后。真是,人如玉,马如龙,行似风,风载云。

这一、二年里,他常奉师命下山历练。有时他隐踪藏迹、秘密行事;有时亦可随意行游、徜徉江湖。其中也有规律,在京师及京畿重地,还有几个王国重镇,他都谨遵师命,谨慎从事,只是游览名胜,熟悉地理,了解民风而已,尽量不惹人注意;而在其他地方,就很少顾忌,若适逢其会,也就不管不顾,该出手时就出手了。说是以武会友也好,打抱不平也罢,反正每次都以凌厉的身手和不凡的功力,在很短的时间里摆平对手,搞定一方;而且,大胜之后,绝无骄矜之色,只是淡淡一笑,拱手称谢而已。所以,未结仇雠,倒有了不少江湖朋友。而且这帮朋友又送他一个绰号“玉鞭”,算是给他初入江湖就扬名立万儿的见面礼。

其实,谁也没见过他使鞭,更没见过什么玉做成的鞭;这么叫,只因为他交手没用过兵器,总是空手白刃,双臂如鞭,刚柔相济,神出鬼没,快捷无比,整个身体亦浑似一条青玉色的夺命鞭!

他行走江湖时,经常想念恩师。对师父,他的感情极深。这不仅因为在他还很小就面临灭门之灾时,师父收留了他,养育了他,还传授给他一身绝世武功,还因为师父是一个高尚正直的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师父的来历身世,他也只是凭感觉认为师父本是皇家宗室,但还早在世祖驾崩后不久就世代隐居,享受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自在了。

他的身世,师父最近才告诉他。听完之后,他好似雷击电灼,血脉贲张!在好长时间里,他不停地战栗、哭泣,稍许平静就要即刻下山去找梁无忌报仇!这是他第二次听说这个名字了,童年时就差点被梁无忌豢养的扁毛畜生所伤,这个名字已深深地烙在脑海里。没想到梁无忌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和罪恶滔天的弑君国贼!。师父劝止他,开导他,让他明白,这是天意,他家、整个皇室都难逃这一劫。天意不可违,善恶终有报,清算的日子总会到来的。眼下,是他正式出山,报家仇,除君恨,为国除害的时候了。但梁家把持朝纲数十年,羽翼丰满,心腹死党充斥朝廷,爪牙走狗遍布天下。尤其是江湖上一干武林顶尖高手也被其网罗,有这些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要想铲除梁无忌很不容易。这也是最近几年即使他已武功大成,也不让他轻易出山,反而要更加苦练苦修的原因。他此行责任重大,要谨慎、果敢,见机行事,处变不惊,毋乱方寸,但不绝可轻敌。

现在,他按师父的吩咐,先去寻访救护两位忠良之后。至于究竟是谁,师父说到时自有人会详细告诉他,只让他去找一位卖卜者,此人左腋下有一块桃状黑斑,找到后,按他说的去做。师父只说这么多,语焉不详,便让他上路。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和磨炼。

这天,进入徐州境内,来到巢山镇。这里交通便利,商贾贸易,常来常往,故而镇子挺大,也有十几家酒楼茶馆饭店客栈。他先找了家高升老店,安顿好坐骑,掸衣净手洗面喝茶,一切从容不迫,然后上街转悠。

他发现镇里有三个卖卜之人,一个在镇东,衣着鲜亮,生意最好,竖着“半仙”的油布幌子,说卜时眉飞色舞;另一个在镇南,衣衫褴褛,模样猥琐,毫不起眼,几乎无人问津;还有一个在西北角,穿着干净,但面有菜色,偶尔有人在摊前停留。不知谁是他要找的?他想了想,径直走到西北角这位的摊前。

摊主见有人来,连忙热情招呼:“公子爷来啦,有何吩咐?”他淡淡一笑,“闲着没事儿,随便看看吧。”摊主点头道:“谢公子爷赏光”,仔细端详一番,精神一振,说:“公子爷骨相奇异,绝非寻常之人!”他也点点头:“说说看。”

“公子虎目凤鼻,骨方气清,身当极贵。”说罢,卜者恭谨地看着他。

他心中一动,说:“怎么讲?”

卜者接着说:“按相书所言,公子乃气欲伏而不欲发,骨欲细而不欲露;肉贵厚而莹,发亦黑而光;目欲相去远,黑白分明;眉欲秀而浓,相对而起;口红润而方,鼻隆高而贯,面方而泽莹,耳厚而隐伏;身肌重厚,举动详审。此皆美相也。夫相美于外,不如美于内。美于外,人所常有;美于内,人所难全。内外全美,是为大人贵人。公子之相,就是如此。”

他心知遇到高人异士了,但不知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所以仍然不动声色,颔首问道:“不知如何贵法?”

卜者沉吟一下,“公子不妨随意写下一字,让在下测测如何?”

“好啊。”他不假思索,伸出脚尖,随意在地下划了个“一”字。

卜者看了浑身一震,神色愈发恭敬,低声说:“恕草民失礼了,原来是王子殿下驾临。”

他也惊异道:“先生何出此言?”

卜者道:“适才殿下在‘土’上再加‘一’划,不是‘王’字吗?足见殿下乃王室贵胄。”言毕,机警地四下一瞄,说:“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如何?”

心中暗暗称奇,估计大致不差了,他点点头。

卜者道:“沿此路向北出镇约一里,遇岔口西拐,半里处有一池塘,塘边有座茅屋,半个时辰后草民在那里恭候。”

 

他付下卜金,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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