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师（二十八）

严谨严格的葛明治老师

陈 艺 鸣

高个儿，前额微秀，声音洪亮，高中时给我们上过一段时间化学课，某些课堂教学的细节仍然历历在目，却记不得这位老师姓什么了！带着自责和尴尬，在班群里相询，可惜大伙儿都是对老师形象还有印象，姓氏却是想不起来或记不清楚了：姓丁？姓何？姓郭？

无奈，只好求助于75届各班代表联络群，因为化学老师所教往往有若干个平行班，没准其他班级同学可能记得。老同学们很热心，群里很快有了回应：有说姓郭，亦有说姓葛，感觉都有点像。随着3班李红宁班长将收藏的署名照片（压题照）发来，迷离的尘霾立刻被清风吹散——这位老师的名讳是葛明治。红宁同学原先就在我们隔壁11班，葛老师应该也教过吧。这样一来，同学们的回忆顿时明确和清晰多了。5班袁永正同学说：“我没有上过葛先生的课，他是我的街坊邻居，葛先生夫人是南通越剧团的演员，带我看过一两次演出，这倒是有些印象。葛先生除敎化学，排球也打得好。”8班团支书顾凤伟回忆道：“葛老师专业学的生物，也没有教过我们班。后来我和这位老师在扬州见面联系过。”衷心感谢这几位老同学，他们的珍贵回忆，不仅简笔传神地勾勒出葛老师身影容貌，而且轻轻敲响了我们的记忆之钟。

左起：李红宁、顾凤伟、袁永正

我们10班（原12班）的教室，在荷花池南面那排平房最东头。光线不好，且有低矮压抑之感，这就反衬出原本身材高大的葛老师益发挺拔起来。陈旧的讲台，在他面前似乎就相对矮了许多，葛老师做化学实验时，就得把腰低低地弯下，比其他老师要吃力得多。尤其是在做示范，用酒精灯燃烧某种物质，凭嗅觉鉴别特征特性之时，将头部低下靠近，再用手掌轻轻煽动挥发出来的气体，小心翼翼地靠鼻嗅感知；此时葛老师不仅要弯腰，还要侧身、转脸，举手扇风，那模样，很像一只体型怪异的大虾米，同学们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葛老师却一丝不苟，一边坚持弯着、低着、扇着、嗅着，一边发声警告我们：“不要笑！不要笑！”大家愈发想笑，但看着葛老师那么认真严肃，只好忍住了。接下来葛老师让同学轮流上去体验体会，上去的同学有意无意地模仿着葛老师的姿态和模样，大家又笑了起来。

葛老师教学条理分明，认真严谨。曹晓冶同学曾回忆“有位化学老师，高个儿，课上经常让我回答问题”，看来就是葛老师了。在课堂上，葛老师不苟言笑，要求严格。因为个子高，教室的角角落落一览无余，同学的表现尽收眼底。一次，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位同学略微走神，即被盯住了。葛老师停止讲课，质问道：“怎么啦，定神了？”其实那同学一向认真，成绩很好，这次偶尔松懈了，被葛老师唤“醒”，一脸无辜与无奈。这件事提醒了我们，人人都得自觉自律，葛老师眼神可好着呢！

袁永正同学回忆葛老师“排球打得好”，的确如此。尽管排球不是当时通中的主流球类运动，但是在诸如与外单位比赛等重要场合，都能看到戴德恒、葛明治等老师高高跃起的身影。

顾凤伟同学77年考取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故而有幸“他乡遇故知”：“当年在扬州江苏农学院相遇时，我们都很意外，也很惊喜，就有了联系、有点来往。”据她了解，葛老师是“1980年代初，作为人才引进，调入江苏农学院(扬州)”的。江苏农学院的前身是苏北农学院，1971年南京农学院迁来并入而更名。1979年南京农学院又整体迁回南京，江苏农学院师资力量因此受到削弱。葛老师调入农院，正是适逢其会，人尽其才。

80年代江苏农学院南大门前学生合影

顾凤伟还提到葛老师“后来他又调回了南通”。于是我试图在网上寻觅葛老师的“踪迹”。先是没查到什么，后来改变思路再找，却搜索出个“惊艳”来了！《南通网》和《南通葛氏网》报道新版南通《葛氏宗谱》已编成，据载，葛氏源自山东，琅琊为发祥地（现诸城），以秦代部将葛婴为始祖；诸葛亮（孔明）为十三世孙；如此算来，诸葛亮乃是葛氏老祖。

瞧瞧，我们的高中化学，是诸葛亮的后裔教的！想想看，有了老祖宗留下的“江流石不转”八阵图，又有子孙后代手里掌握的硝化甘油和强酸，是不是一部穿越小说的绝佳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