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概览】

    本案例的咨客一对双胞胎孩子的母亲，三十多岁，从小的家庭环境优越，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回国后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丈夫与她是大学同学，虽然家庭背景和学历一般，但咨客喜欢他的高大、正直和善良，并且咨客明显能感到自己对丈夫的爱多于丈夫对自己的。两人因为这对双胞胎孩子的意外来临，匆忙选择裸婚。婚后咨客为了照顾孩子，辞掉工作回家做起了全职主妇。没想到在她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孩子的时候，丈夫却在外面和自己的朋友发生了婚外情。即使在这件事过后丈夫依然经常给咨客灌输男人在外面多几个女人无所谓的观念，这让咨客对这段婚姻的未来毫无信心。

【咨询实录】

1.   张医生：你好，我是张医生，请讲讲你的困扰吧。

2.   咨客：你好，张医生！我和我老公结婚有五年多的时间了，去年发现他有外遇，发现时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老公说他们不经常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后来是那个女生主动把这件事告诉我了。这个女生曾经是我的好朋友，是离异的。我知道后和老公提出离婚，但他不离，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是想帮助那个女生，并且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他了。从此以后他们好像也没有联系了，但他总是给我灌输‘只要不影响家庭，男人就应该在外面花’的思想，所以我特别没有信心，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他还会出轨。如果他再出轨，我很难接受，现在我不知道该选择离婚，还是要离开他一段时间，还是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因为他出轨的可能性很大，我可以预见。一旦再出轨，我会更受伤，那时的关系就难以修复了。

3.   张医生：你说是那个女生告诉你的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4.   咨客：那个女生三番四次的“点”我，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去问她的时候，她就选择告诉我了，在这之前我们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吃饭、逛街。听到这样的消息时我没有心情处理和她之间的矛盾，让我伤心的是我老公的背叛，而且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我觉得他很不珍惜这个家，不知道他出轨的时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就觉得他没把我当回事。我当时回家就要离婚，我老公不离，说以后绝不再出轨了，出轨很没意思，很多事情经历之后才知道，还说以后如果再出轨，我们的婚姻就完了。他当时都掉眼泪了，觉得不该让我那么难受，不该伤害我、对不起我。但这件事之后他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不帮我做家务，继续在家里装“大爷”，也不愿意让我过问他的行踪，时不时的还给我灌输那些思想。两三个月之后，我开始处理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当时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她和我老公联系了，我就去打了她两个耳光，还骂她没良心，让她记住以后不准再与我老公联系，而且我们也不再是朋友了。

5.   张医生：我想了解一下，你刚才说你先生很后悔因为出轨破坏了你们的关系，但是后来一直给你灌输男人出轨也没什么关系的思想，你觉得这矛盾吗？

6.   咨客：矛盾，所以我觉得他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只是不想让我离婚，过后又不想让我管他，所以总是给我灌输这些思想，我是这么理解的。

7.   张医生：哦，你觉得后面的才是他真实想法。

8.   咨客：对，因为出轨之前他就总是和我开这方面的玩笑，灌输这方面的思想，当我真生气的时候他又说绝对不会的。比如我们讨论出国的事时，他就说我要是找个洋妞发生关系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肯定没感情的；我们一起逛街时，他就指着某个女孩子说你看那个姑娘真好看，真美，总是这样提示或者暗示我。他还说过如果老公在外发生这类事情，女人就应该装作不知道。

9.   张医生：你和那个女孩是朋友，在你看来你俩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10. 咨客：我的家庭条件很好，那个女孩的家庭条件不好，而我老公在他父亲去世前家境挺好的，后来就不好了。那个女孩的胸比我大，身材还可以，但皮肤不好，还比我大两岁。

11. 张医生：她有孩子吗？

12. 咨客：有，但孩子归男方了。

13. 张医生：她现在是单身？

14. 咨客：对，她不仅和我是好朋友，和我老公也是好朋友，我们原来都是同学。她和我老公好是因为他们在一座城市，当时回到老家的同学里只有她一个女生，聚会时总是有她，所以他们很熟。

15. 张医生：在你之前他俩没谈过恋爱，是吗？

16. 咨客：我老公说他俩没谈过，因为那个女生的老公也是我们同学，他们从刚上大学时就开始谈恋爱，但当时他们也是异地恋，有分分合合、伤心难过的时候，她都是去找我老公倾诉。

17. 张医生：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有人会觉得她比你漂亮吗，或者身材比你好吗？

18. 咨客：我觉得会，因为她胸很大。

19. 张医生：你是觉得她后天保养的好吗？

20. 咨客：她保养得不怎么好，看上去比我老。我有点像学生的感觉，她比较女人。

21. 张医生：你有没有问过先生，和她在一起时喜欢她什么地方？

22. 咨客：问过，但我觉得他没说实话，他说就是纯粹的帮忙，还说她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除了胸比我大，哪儿都不如我。他还安慰我说好多男人出轨找的女人都是不如媳妇的，就是图个新鲜。后来在我再三追问下，他说除了去帮忙还有占便宜的心理。

23. 张医生：你们的孩子现在几岁了？

24. 咨客：五岁。

25. 张医生：你现在有工作吗？

26. 咨客：没有工作，我曾经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但因为教育孩子放弃了。

27. 张医生：那个女人有工作吗？

28. 咨客：有的，是高校教师。

29. 张医生：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30. 咨客：他做生意，时间很自由，属于游手好闲状态。

31. 张医生：你没有收入，相当于你们全家的生活都靠你先生，对吗？

32. 咨客：对。

33. 张医生：你是选择放弃工作回家抚养孩子，是吗？

34. 咨客：对，我也有独立生活和独立抚养孩子的能力，这点我不害怕，我只是恐惧离婚之后的孤独和寂寞，但我会挺过去的。如果离婚的话，孩子我会选择一人一个。

35. 张医生：你们商量过这件事吗？

36. 咨客：商量过，但我当时是吓唬他，因为他是个很贪玩的人，家庭观念不是很强，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说，不和我说，也不和家人、朋友说，很压抑。他和朋友在一起永远是倾听别人说，并且给出很好的意见，也愿意帮助别人，但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

37. 张医生：他做生意在外面会有很多应酬吗？

38. 咨客：正经的应酬不算多，都是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的。他很能玩，所以当时提出离婚时我就说把两个孩子都给他抚养，我估计他挺害怕的。

39. 张医生：那个女孩子是喜欢能玩的人吗？

40. 咨客：不是，那个女孩属于贤妻良母型的。

41. 张医生：你们除了正常的家庭生活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吗？比如看电影、旅游之类的？

42. 咨客：我们都比较喜欢旅游，基本上每年出去一次。我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孩子，尤其是他出轨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看孩子，他一天都没帮过我。其实他生意也不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多干六十五天的活。

43. 张医生：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比如有人喜欢登山，有人喜欢打篮球。

44. 咨客：没有，打麻将？但现在也不玩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旅游，喜欢吃，尤其是吃，出去旅游也是为了吃各地的美食。

45. 张医生：你们当初是怎么走在一起的？我的意思是他有那么多同学，做生意还可以接触很多人，为什么选择和你结婚呢？

46. 咨客：他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但没有一段感情是时间长的，最长的也就八个月，不到一年，他说每个都是性伴侣，没有一个是女朋友，从没奔着结婚的目标去交往。我倆刚开始在一起时也都是玩的态度，因为异地嘛，后来我就认真了，总去找他，他也总来看我，再后来我和他说‘我年龄大了，如果你还是抱着玩的态度，我们就算了，如果你也是认真的，咱俩就考虑结婚。’他说没问题，但是当时没钱买房子，计划等第二年买了房子就结婚。但没等到买房，我俩就有孩子了，而且是双胞胎，我问他想不想要孩子，想不想娶我，他说想要孩子也想娶我，我俩就裸婚了。后来我再问他爱不爱我，他就问我什么是爱？我说你不爱我干嘛要娶我？他说那不是因为有孩子了吗？我发现孩子不满一周岁的时候的确是他带得多，对孩子也挺上心的，他心细，观察能力也强，把孩子照顾得挺好的，那时候我还上班呢。等我辞职回家全心照顾孩子的时候，他就啥也不管了，全都交给我了。说我俩要分工明确，他负责挣钱，我负责照顾孩子，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47. 张医生：他有什么地方是吸引你的呢？

48. 咨客：当时我觉得他高大、正直、善良。但现在我觉得他很自私，他所有的善良可能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且他不像我道德规范得那么好。

49. 张医生：你今天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

50. 咨客：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俩这段关系，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我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我是管他还是不管他，管他的话，我自己会觉得很累很辛苦，也会委屈，而且他也会不高兴。不管的话，就是自欺欺人，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还会出轨的。

51. 张医生：你俩现在在一座城市吧。

52. 咨客：对，我为了他回到老家了。

53. 张医生：那个女孩子也和你们在同一座城市吗？

54. 咨客：对，现在我们三个都在同一座城市。对了，他出轨的时候我一个人带孩子在外地，他俩在老家。

55. 张医生：你大学毕业后还出国生活了很多年是吗？

56. 咨客：对。

57. 张医生：很明显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离婚还是不离婚了，但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这段婚姻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你大学毕业又留学回来，很明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女性，再加上人也很年轻，那他就会对你有一种很尊敬的感觉，因为你变得和他不一样了。年轻、单身、职业女性的特点再加上你们曾是同学的感情基础，是他愿意接受你。和另一个女孩呢，也是一样的情况，他们也是同学，知根知底，那个女孩后来还一直保持着职业女性的形象，但那个女孩不知什么原因和别人恋爱结婚了。一个女人发生两件事时会产生很大的变化，可能你没有注意到，很多女孩子都会遇到和你类似的情况。一个是女人三十岁以后，生完孩子和没生孩子时会不一样。而你还发生了第二个更重要的变化，就是突然从一个职业女性变为家庭妇女。刚才我反复问你是否陪他出去玩，出去应酬？在家里带孩子不代表要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但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基本上是全职做家庭妇女，每天只与五岁的孩子在一起。人们往往是与身边的人交流时得到很多信息，就像看电视、听广播、交朋友、出去开会学习等，而你把这些都封闭了，把自己培养成专职的家庭妇女了。如果一个男人从欣赏你“牺牲”的角度来看，明显你在家里做出了贡献，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回来照顾孩子，他会很感激你，和你的感情也会很好。如果一个男人只是看你比生孩子之前的状态发生变化了，这个时候找的另一个女孩恰好和你现在的状态相反，她把孩子交给别人带，自己仍然保持职业女性的形象，在外人眼里看就比较有吸引力。

58. 咨客：可我老公并没有因为我牺牲了工作而感激我，因为我曾经和他讲过，我说我现在为了照顾家里工作也不要了，和外界也隔绝了，而且从大城市回到了小地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却说我所做的这些牺牲都是为了孩子，和他没有关系。我说为了孩子不也是间接的支持你的工作吗？他就说你要愿意工作就回去工作呗。

59. 张医生：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楚，我的意思是有两种男人，如果是前者，会因为欣赏你的牺牲而不会离开你。后者往往是当你生了孩子，做了家庭主妇之后，就会想到你为什么不是工作状态，为什么没有当年年轻时的身材？因为我一直在问你，他后面选择的女性和你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他后面选择的女性曾经生过四个孩子，比你失业的时间还长，人也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那就很让人惊讶了。实际上她恰好和你相反，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认为你刚才的直觉是对的，你的证据也是正确的，很多男人之所以这样看问题，才衍生出后面的结果，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第二，人的行为往往与他的认知或信念有关。如果一个人认为婚姻无所谓严肃不严肃，结不结婚的区别不大，不理解为什么结婚了就不能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本来就是玩一玩，那么这些思想很快就会指导他的行为。因为一个人的行为是在他的信念或信仰的指导之下进行的。那你刚才讲的他有这些行为我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有这些信念就会继续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你看得很清楚，感受也很对。他在婚前交往过很多人，每次时间都不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五年多了。我们常说婚姻有七年之痒，你这才五年就痒了。和他的极限相比，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过去的极限都不到一年，所以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的了。用老百姓的话来讲，爱玩的心态比较多，法律上是结婚了，思想上还是单身。而你是结婚之后变得严肃，家庭观念很强的女性，这是你们目前的婚姻模式。我反复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就像跳舞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接触的越多，配合的越多，感情就越容易稳定嘛，看起来你俩的爱好都不多，基本上没有共同的爱好，所以除了养孩子，两个人没有其他什么共同的事情来维持亲密的关系，你们在这点上出问题了，明显和他的理念有关系，和他对婚姻的看法有关系，同时还和他的易得性有关系。那个女人也是单身，他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他说只是想安慰安慰对方，感情不是很深，只有肉体的关系。实际上应该两者都有，因为他们也是同学，一定有感情上的交流，不仅仅是肉体的。同学之间大部分都有情感上的交流，但有肉体关系的少，一般有肉体关系的一定有情感关系，因为那时候的感情很纯真，倒过来就不一定了。这些婚姻的问题我只能帮你梳理一下，但不能直接告诉你要不要离婚。

60. 咨客：我明白。

61. 张医生：利用这段时间需要抓紧和先生谈一下，‘你讲了两个版本的故事，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你？一方面你说只爱我一个人，却说不出爱我什么，另一方面又觉得别人太孤独痛苦了，帮她进行着肉体治疗，这听上去都不像真话啊。’你直接问他爱你吗，他不能很自然的、很有信心的讲出来，要么就讲假话。两个人在一起讨论婚姻的时候，一定要基于真实的感情，需要他回答三个基本问题，一是他是不是还在爱着你？这个问题不要藏不要躲，有多少就说多少，因为这对你要做后面的决定很重要。第二个问题是除了这个女人，外面是否还有其他的女人，和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未来还有什么打算？如果他说没有，那为什么总是讲男人在外面多几个女朋友也无所谓？你的这种信念未来就会指导你的行动啊？你这样和他对话时就相当于在强迫他讨论这个问题，有了这样的理念才会有这样的行动，因为人都是理念支配行为，而不是行为支配理念。第三，‘你当初愿意和我结婚生孩子是喜欢我什么？为什么现在不喜欢我了，在你看来我最不能让你接受的是什么？’虽然你认为自己在家里很辛苦，牺牲了很多，但得看他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喜欢你在家做“保姆”、带孩子，还是喜欢职业女性。如果他喜欢的是职业女性，是否觉得和你谈话越来越没意思，或者觉得你不注意保养了，又或者是做饭不好吃了等等，得看他对你最大的意见是什么，然后你再针对这些意见来看有没有改变的必要，能不能改。假如他要求你年轻十岁，那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了。但如果他不喜欢你在家做主妇，希望你做职业女性，这点好办啊。孩子要上幼儿园了，可以雇个保姆。不能因为要在家里做个合格的妈妈，最终把老公丢了。同时你也要反过来问自己，你爱他什么？这段婚姻是否要保留？你最不能接受他什么？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在情感上的交流和互动特别多，对彼此不能接受的东西在未来都愿意逐渐改进。在婚姻还要维持的情况下，彼此认为理想的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一段好的婚姻对你们分别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做，那好的婚姻也就慢慢实现了。你刚才说的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不好的婚姻里，而且是你们的过去时，未来你们要么离婚，要么继续在一起，如果继续在一起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们的婚姻恢复到生孩子之前的状态？现在这种相互怀疑，他回家大男子主义，你不断的抱怨，不就是在往散了过吗？ 听上去你今天分析的事情都非常理性，直觉也很对，我只是帮你梳理一下该怎么把问题都讨论清楚。最后，你现在没有工作，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合法的经济利益，避免突然有一天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时有经济压力。

62. 咨客：嗯，刚才你说的时候，我又快速做了一下分析，第一，我觉得他不是特别爱我，或者他根本回答不了什么是爱，因为从处对象到现在始终都是我主动，他被动。之所以结婚他主要觉得我人品好，家庭条件好，我父母的条件好，以后还有个财产继承的问题，这都是很现实的东西。另外，他还觉得我学历高，有工作，以后也会是个贤妻良母。所以，从现实角度来看，他不会去选择那个女生。至于感情，他说过自己从来就不爱任何人，任何人的离开对他来说只是难过一小会儿，很快就会忘记，没有一个人让他有失去后就不会幸福的感觉，所以我总说他是个心中无爱的人。那么他也同样不会爱我，这就导致了他在外面发生什么事都愿意和我分享，倒不至于刻意隐瞒，但也不会主动分享，我体会不到家庭幸福感，也没有温暖的感觉，心灵上是很独孤的。他经营婚姻的办法就是陪我吃饭、看电影，我喜欢的东西张罗着给我买，不会更深入的和我在心灵上靠近。总之，我觉得他选择和我结婚主要是考虑现实层面的因素，人都害怕寂寞，都想有个家庭，而他又想有自由，想在外面花花绿绿的，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如果我因为别的事情难过，他会劝我、帮助我，如果因为他难过，他就不愿意改变自己。

63. 张医生：我觉得你总结得很理性，所以要回去把你的想法和他谈一下。

64. 咨客：我谈了，他不同意离婚，因为他是很现实的人，从现实的角度讲他不会同意的，从感情的角度讲，不是我强迫就能行的，而且还会逆反。我用离婚威胁过他，说我要离婚，找个能让我幸福、围着我转的男人，他说他就是那种人。可把我哄回来之后，他却什么变化都没有。他不爱我，为了现实他能牺牲多少就牺牲多少，但他不会从心里对我好。

65. 张医生：我同意你对他的评价，很客观也很理性，你还有什么要谈论的吗？

66. 咨客：我不知道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有幸福吗？需要自欺欺人的去维持这段婚姻吗？难道就是因为有孩子，我就不去管他，认为自己很幸福吗？

67. 张医生：我想经过我们刚才的讨论，这几个问题你已经有答案了。自己没事的时候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也可以拿这样的问题和对方去讨论，如果你仍然觉得这是问题，说明你没和他讨论，如果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个人是不是彼此相爱，是否为了孩子就要自欺欺人的过下去，一段婚姻是否是一方决定结婚就必须结，一方决定不离婚就不能离？这些都是最基础的问题。从你刚开始提出来到刚才反问我，你心里都有答案，我们讨论完之后你需要和你先生去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

68. 咨客：其实我心里是很想离婚的，但因为还是有一点爱他、留恋他，又不敢跨出那一步，这就是很矛盾、很纠结的地方。如果不跨出这步，就得停留在婚姻里，停留在婚姻里的话，我是管他还是不管他呢？不论管不管我都预见他未来还会出轨，一想到这些头就大。

69. 张医生：当你想不清楚或想不全面的地方，咨询师可以帮你梳理，但当你想的问题自己都知道答案了，那需要和你讨论的人就不再是咨询师了，而是你的先生。

70. 咨客：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男人出轨都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男人在婚姻里出轨很正常吗？还是说这个问题对于我们的婚姻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而是他对婚姻的态度和我没有幸福感和亲密感才是关键问题所在？

71. 张医生：其他男人为什么出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先生为什么出轨？答案你已经知道了，刚才我说了是信念支配行动。既然你知道他会出轨，能不能接受只有你知道啊，鞋穿在脚上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所以我说下一步怎么做需要你和先生讨论。你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你都有答案。

72. 咨客：你觉得我先生爱我吗？

73. 张医生：从客观角度来讲，看你怎么来定义“爱”是什么，我觉得不能说他没有爱过你，也不能说他对你没有过感情，只能说现在爱你的程度和原来明显有了变化，我只能这样说。另外，每次谈论两人的感情他都是讨论别人，我问你们彼此看上对方哪里了，你说来说去都像是条件，所以这桩婚姻特别像是买卖，不像我们常讲的传统的爱情和婚姻。所以刚才你说的所有事情都对，你问的问题也都有答案了，说明你已经想明白了，这也是我回答你问题的一种方式。

74. 咨客：好的，可能我就是不愿意跨出那一步，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75. 张医生：对，我觉得这的确是一个重大决定，一方面是孩子还很小，另一方面你现在经济上也没有能力，第三是这件事是去年才发生的，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去准备怎么谈这些事。

76. 咨客：我和他讨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我能预见的这些都是我看到过的和感受到的，我和他讨论无非就是让他和我说真话，他要么问我什么是爱，对别人都是玩玩而已， 要么就说他是爱我的，爱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让我看他行动，以后不会出轨了，以前谈过很多次，无非就是这两种回答。但他说的能是真的吗？所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77. 张医生：对，要的不是口头上的承诺，而是行动。如果一个人说很爱你，但是愿意和别人在一起，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这种结果你能接受吗？

78. 咨客：当然不能，这是明明白白的撒谎。

79. 张医生：对啊，所以我一直在说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我让你讨论的意思不是要他的口头答案，而是讨论之后能得到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有证据，有行为能支持的东西。

80. 咨客：那我怎么去谈呢？我就应该把我的感受都说出来吗？然后看他愿不愿意改变，如果他不愿意改变，那就是彻底的GAME OVER了吗？

81. 张医生：呵呵，我没有说后面那句话。“这些问题你给我的答案我能知道，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总觉得你口是心非，你的说法和做法不匹配，就像你说的和别人只有肉体关系没有感情关系，明显是说谎，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骗我？你这样说仅仅是为了不想和我离婚，还是你真的会那样去做？”

82. 咨客：我觉得他和那个女生也真的没什么感情纠葛，就是好朋友，他自己也这么说，他不会为一个女生动心到什么程度，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83. 张医生：但这样不是更可怕吗？

84. 咨客：对啊，这样更可怕。

85. 张医生：只对一个女人动情，如果这个女人走了，他就没有情了。可如果对所有的女人都动情，岂不是更可怕？所以你还是得把该讨论的问题讨论清楚，好吗？

86. 咨客：嗯，好。

87. 张医生：在现在这个阶段，只能你俩去解决了，咨询师不能帮你们解决了，咨询师需要帮你解决的是前一段，你已经很清楚了。

88. 咨客：呵呵，看来我这不是心理问题，而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89. 张医生：对的，而且你非常理性，把问题看得很清楚，情绪也不大，感受和直觉都很准确。你这样的人之所以需要咨询，主要是想得到一种确认，想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现在看起来，你对爱情的看法，对婚姻和家庭的看法都是正确的，传统的，作为参照系就是别人不一样了。

90. 咨客：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今天得到了很大的帮助，我知道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91. 张医生：好的，不客气！

92. 咨客：我想问问，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还可以和你预约吗？

93. 张医生：没问题。

94. 咨客：好的，谢谢！再见！

95. 张医生：不客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