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

----2022年10月21日

一天，我在收银台上班。

我正在为一位顾客扫描所购物品，两位男士正在等候。

这时，一位老年女士来到两位男士后面。

我看了看女士：小矮个，一头散发，两眼眯缝成两条短线，嘴唇发白，嘴角似有星点残留物；小小的脸蛋，布着一些淡而浅的皱纹。老太看上去就像个懂事的小女孩。

我清楚地听到老太跟两位男士说：我就一、两件，能否让我到你们前面去？

两位男士没有说话，但示意可以。

老太就插队到了两位男士的前面，我也正好完成了前面顾客的服务轮到她。

老太拎着一个购物篮，一件一件将所购物品放到传送带上。一件又一件，这哪里是一两件呀？

老太不急不忙，面露难以觉察的微笑，得意而高兴。

两位男士看着她，也没在乎。

我说：你这哪里是一、两件？

老太没有理我，不动声色。

我很快扫描完毕，老太用银行卡付账。

老太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去刷。

刷了几下没动静，我说：请你把卡插进去！

老太也不说话，抿着嘴，嘴角微微上翘。

老太似乎踮着脚，她继续刷卡，只是下劲逐渐加大。

我增大音量说：刷不出来，请你把卡插进去，输入密码。

老太显然听到，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可她还是在一遍遍地刷，就像是小孩在玩玩具。

老太眯缝的两眼张开了一些，脸颊也露出些微羞怩的红晕。

我将身子前倾，靠近老太，指示她将卡插入。

老太的手一点都不乱，她这下将卡顺利插入读卡器，并咬牙切齿地一次性准确输入密码。之后，老太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取卡放入皮夹。然后，拎起她的包，转身不摇不晃缓缓而去。

我直想笑，短暂与老太交流、互动，简直就像是一位幼儿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