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在長安》——碑林博物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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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與講解員匯合後,直奔石刻展廳。雖與我最初設想的路線剛好相反,不過由此一下子看到了四件國寶級文物。
曾幾何時,在紀錄片里見過隋朝李靜訓(600年-608年)石棺及其出土文物的鏡頭。在古代兒童早夭司空見慣,但李靜訓父母李敏與宇文娥英乃是皇親國戚,更受到奶奶暨皇帝姐姐楊麗華的溺愛,因此給孩子空前奢華的隨葬品。悲痛欲絕的家人在石棺刻下四個咒語:開者即死!
如今石棺就靜靜地放在石刻館內,只是刻有咒語的一側貼墻而放,無法見到。至於棺內的奇珍異寶被“借”去了北京國家博物館,恐怕再也不會回到西安了。
與李靜訓石棺一墻之隔的便是唐高祖李淵從父弟李神通(名壽,577年-630年)石棺,1973年出土于陕西三原县焦村。一並出土非常少見的龜形墓志銘,上書:“大唐故司
空公上柱 國淮安靖
王墓志銘”十六個大字。墓志銘類似抽屜,龜殼移向龜尾便可見到李神通生平事跡。在碑林博物館隨處可見的墓志銘中,此等烏龜造型尚未見到第二家。
李壽墓

李壽墓石棺
李神通石棺隔壁是尊巨大的石幼犀。據悉當年外國進貢給大唐一對幼年犀牛,只是犀牛尚未長大就已死去。工匠據此作了一對石犀放在唐高祖李淵獻陵神道兩側(今咸阳市三原县徐木乡永合村),依然保留了幼犀的特徵。這件文物倒是讓我想起了丟勒(Albrecht
Dürer;1471年05月21日—1528年04月06日)所做的《犀牛圖》。丟勒本人從未親眼見過犀牛,根據道聽途說犀牛的摸樣,繪製出自己想象的犀牛摸樣。
二十年前的碑林博物館之行,看了哪些文物已無印象,唯昭陵六駿印象深刻。此六駿什伐赤、青騅、特勒驃、颯露紫、拳毛、白蹄烏均為唐太宗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前的先後騎過的戰馬。為紀念這六匹戰馬,贞观十年(636)令閆立德、閻立本兄弟二人製于昭陵。石刻均為青石材質,每塊寬約205公分,高170公分,厚30公分,重約2.5噸,均為古代石刻藝術珍品。
1918年,文物販子盧芹齋將昭陵六駿打碎裝箱準備賣到國外。其中的颯露紫、拳毛被賣到美國,現藏於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學與人類博物館內。剩下的四駿盜運時被截獲,如今保存在碑林博物館內。
查詢六駿資料時,偶然找到已在大洋彼岸的颯露紫、拳毛二駿圖片,突發奇想將六駿原件以圖片的方式予以團聚。除此之外,附上藏於故宮博物院的金代趙霖所繪《昭陵六駿》圖。
離開石刻展廳,再次來到石碑展廳,講解員駕輕就熟的避開人群扎堆的明星級石碑,講解了一些不怎麼大牌,但頗有意思的石碑。諸如僅由文字組成的《魁星點斗圖》碑,看似竹葉實則文字的《關帝詩竹》等等。
待一小時的講解結束后,回過頭來再對國寶級文物進行參觀與拍攝,同時尋找尚未來得及欣賞的更多石碑。唐代李陽冰被譽為李斯之後篆書第一人。博物館藏有李陽冰代表作《三墳碑》,只是正面為有機玻璃覆蓋,靠墻的背面未覆蓋。
最後來欣賞一件世界知名的國寶:《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碑文敘述了大唐貞觀年間,一位來自大秦(古人指羅馬帝國近東地區)的傳教士阿羅本,經唐太宗李世民同意在華傳教的故事。貞觀十二年秋(638年),長安建大秦寺起,景教在華順利發展了一百五十年。景教與祆教、摩尼教並稱唐代三夷教。
《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于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年02月04日)由波斯传教士伊斯(Yazdhozid)立於大秦寺內。石碑高197公分,加底座合高279公分,上寬92.5公分,下寬102公分。碑身刻有楷書三十三行,每行六十二字,合計1708字,另有數百個古敘利亞文。
唐武宗會昌年間發起滅佛政策,波及景教,此碑被迫埋入地下。
明熹宗天啟三年(1623年)石碑出土,至1907年入藏碑林博物館的近三百年中,西人想方設法將此碑運去歐洲,所幸均未成功。丹麦探险家傅里茨·何乐模(Frits Holm)认为,此碑與羅塞塔石碑、米沙石碑、阿茲特克太陽曆石並稱世界四大代表性碑刻。
唐武宗會昌年間發起滅佛政策,波及景教,此碑被迫埋入地下。
明熹宗天啟三年(1623年)石碑出土,至1907年入藏碑林博物館的近三百年中,西人想方設法將此碑運去歐洲,所幸均未成功。丹麦探险家傅里茨·何乐模(Frits Holm)认为,此碑與羅塞塔石碑、米沙石碑、阿茲特克太陽曆石並稱世界四大代表性碑刻。
碑文末尾的古敘利亞文:
一口氣看了五小時的石碑,感覺是蜻蜓點水走馬觀花,所幸想看的國寶均已見到。給人的直觀的感受是,每一件入藏的文物背後都有很多故事,值得慢慢研究。同時基於越來越便利的交通,相信第三次碑林博物館之行不會再等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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