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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枣甜    沙枣涩     【原创散文】

(2012-09-16 09: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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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杂谈

沙枣对于我们团场长大的孩子,是再不熟悉不过了。每年秋天,打过霜后,沙枣树叶子落完了,一串串黑黝黝的沙枣,挂满了枝头,微风吹过,一股股沙枣特有的香味,弥漫田野,让人垂涎欲滴。大人们用长杆绑上钩镰刀,站在树下往下钩。猴急的孩子们,则冒着被沙枣刺划伤的危险,爬上树,坐在树杈上,专挑一些树尖上黑黝发光的、流着糖汁的沙枣,慢慢品尝。直吃得口舌发涩,树下的小伙伴急的直跺脚,才扔下几串,悠闲地看着他们抢着吃。

我家院子中就有一颗沙枣树,父亲亲手种的,每年枝繁叶茂。秋天结的沙枣特别大和红枣一样,红红的很诱人,每年沙枣熟了,父亲会用长棍子,轻轻一打,沙枣就落满地,我和弟妹们收起铺在树下的床单,能装满一小筐。那些艰苦的年代,沙枣的甘甜和苦涩伴随了我们的童年岁月,像炒菜中的盐一样,美味着我们的生活。
每当,我吃着甜滋滋的沙枣,发现越吃越口干舌燥。父亲在一旁笑了。“傻小子,你喝点水再吃吧! ” 沙枣本来就是在干旱中长大,自然缺乏水分。沙枣树极耐旱、耐盐碱。就像沙漠中骆驼一样,对生命之水依赖的很少,只要有一点水它就能存活。这一点正适合咱们这里的环境,它索取很少,还要抵抗盐碱也侵蚀,又要把自己精华生命之果沙枣生长出来,极难极苦的,因此,沙枣又很干涩的,
父亲望着沙枣树陷入了沉思。我想,他也许在想,他把一颗幼小的沙枣苗种在院子里的情景。那时连队才盖起第一栋窑洞式的房子,父亲有幸分配到一间。我们一家五口人高高兴兴地住上了新房,门口正好有一片荒地。父母亲都是勤快人,已有空就去挖去修,竟开垦出一片菜园。由于缺水,菜园里也是青黄不接的,连一家人吃菜也不够。一天,父亲拿回几颗沙枣树苗,栽在里面。第二年郁郁葱葱长了起来,让人满心欢喜。后来,在原地父亲自建了三间大瓦房,忍痛砍掉碍事的沙枣树,只留下了这颗在院中。
如今沙枣树已经长到水桶般粗细,树冠如伞,给小院增添无限的生机。父亲倍爱这颗沙枣树,精心的修剪,不让我们随便地折枝。夏天,仿佛自己的老伙伴一样的,在树下放把躺椅陪着它纳凉。沙枣树默默地用沁人心脾的花香,和甜蜜的果实回报着父亲,每当夕阳西下,沙枣树身披霞光,宛若身穿红衫的女子,在晚风中翩翩起舞,洒脱飘逸的舞姿给小院平添许多的艳丽的风光。
沙枣树用自己行动诠释着生命的顽强。这种初夏开花,把浓郁的香气飘洒大地,秋天结果又把甘甜的果实奉献出来。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用这种默默积蓄力量迸发的方式绽放生命的美丽,无不彰显顽强生命力薄集厚发的超强的能力。这也是沙枣树特有的性格。我们军垦人喜欢沙枣树,正是喜欢它的性格,留下缕缕清香和丝丝甘甜回报大地。
沙枣甜,沙枣涩,甜甜的回味里,让我们感觉到它的苦涩。正如它苦涩艰难的生命历程所述,多年顽强地与风沙和干旱抗争,在恶劣的环境里求生存,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辛的努力,然而,它们却这样默默地坚守着心中那份执着,为绽放着自己生命的辉煌,淡淡苦涩,又升华它们甜甜的梦想。
我吃着甜甜的沙枣,心中涌出一丝丝感动和敬佩。秋阳在沙枣树的的叶子上跳跃,沙枣树光彩熠熠,着实美丽,静静地享受着秋天的温暖。我仿佛看见了和父亲一样的老军垦们的身影。你瞧!沙枣树几乎没有直立的,都是斜着树干,有些匍匐在地上。然而,不管树身如何弯曲,树的上部都是挺起向上的。这多像老军垦们,虽然佝偻了腰身,但是头依然高高扬起的,挺立在风雨中,站成绿洲永远不屈的姿势。
 
哦!沙枣甜,沙枣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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