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嘉亚·库玛尔一家四口
【我的印度小弟维嘉亚·库玛尔】
我有一个印度小弟,名字叫维嘉亚·库玛尔。我俩认识已经14年了。
2005年元月,我去印度做了半个月的“自由行”,即通过旅行社购买往返机票,旅行过程则完全自主。在从位于印度中东部的该国第四大城市海得拉巴乘坐大巴前往第一大城市孟买的途中,我的同座正是大学一年级学生维嘉亚·玛库尔。
库玛尔当时看上去属于中国人心目中典型的印度人,黑瘦、很健谈,但英语很烂。一般而言,印度人的英语水平跟他们的生长环境和受教育水平成正比。库玛尔刚刚从乡村考取大学,英语自然很差,语法混乱,连不成句子。好在我有孟加拉国两年的工作经历,对南亚人的英语了如指掌、应对自如,所以跟库玛尔的交流障碍不大。
这位印度小伙儿显然对旅途中遇见我这位中国人感到很惊喜,不停地问东问西。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之前我在网上,比如雅虎聊天室,遇见的印度人大多在得知我是中国人后往往立即翻脸,恶语相向。
库玛尔手里拿着本普通的印度杂志,但我发现杂志所用文字并非常见的顶部有装饰线的“梵文后代”印地文或孟加拉文。我好奇地接过杂志,问库玛尔是不是缅文,他告诉是他的民族语言特卢固文。此时我才知道库玛尔属于我头一次听说的印度一个比较大的民族特卢固族,特卢固族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而特卢固文像印地文和孟加拉文一样,也源于世界上最伟大的古老文字之一梵文。于是,我翻开杂志,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文字,随意选了一段翻译成英语讲给库玛尔听。他惊呆了,痴痴地看着我问:“你懂特鲁古语?”我告诉他自己曾在孟加拉国工作过两年,粗通孟加拉语,对其他南亚语言文字也有一定的了解。
库玛尔中途下车,临别时我俩互留了手机号和电子邮箱。虽然详谈沈欢,但毕竟纯属萍水相逢。我以为今后自己与库玛尔不太可能继续交往,毕竟我俩几乎没有交集,我跟这位印度小伙儿的交流不会再继续下去。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库玛尔对我一直“穷追不舍”。真要感谢我两个用了20年左右的“全球通”,让库玛尔总能找到我。在手机的帮助下,我俩始终保持联系,主要通过电子邮件交流。十几年来,库玛尔事事向我报告,我见证了他的成长,大学毕业,进大学当数学教师……读博。库玛尔相当聪明,知道我大学毕业后先在煤炭部设计院工作过四年,就把博士论文的题目定为数学在煤炭工业某个领域中的应用。论文完成后他请我做一读,同时请我帮他联系一家中国煤炭工业的英文学术杂志。于是我把论文电邮给了给那家杂志,并写了封热情洋溢的推荐信。于是这位印度博士生的数学论文,经过一位中国文科生的推荐,刊登在了一本中国的英文学术杂志上。前几天库玛尔在我的提示下下载了微信APP
,跟我通过视频进行了14年来首次“会见”。他兴奋地告诉我年底就要拿到数学博士学位了。
祝福你!我的印度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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