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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湾的月亮》第二十九章:学车

(2011-02-16 01:21:56)
标签:

交通运输

孟加拉国

孟加拉湾的月亮

川藏公路

黑社会

文化

分类: 纪实
    阿祖不仅教会我很多孟语词句,认识了大量社会底层的当地朋友;他还是我学车最好的老师,同时他也是我的保镖和安全顾问。
  由于阿祖少年时就开始当职业保镖,枪法精准、驾驶技术一流。对我影响很大。
  到了孟加拉国不久,我在学习孟语的同时也开始学车。首席同样拒绝了我到驾校学车的请求。他是个很节俭的人,我知道他怕花钱。这个我能理解。媒体单位跟情报部门还是有差别的,预算比较严格,花钱必须节省点,否则随时可能花超了。反间谍机关判断对方是否间谍,花钱方式和手段是其中重要标志之一。
    首席拒绝我到驾校学车的要求之后,安排司机SHABUDIN教我开车。沙布丁几乎不会英语,胆子又小,怕担责任。所以教我开车时战战兢兢地总想用手去动刹车把手。气得我两分钟后就把他赶下了车,决心自己学。心想你们这些文盲都能学会开车,我好歹什么机器都开过,下过乡连拖拉机都琢磨过。学车有何难?
  赶走沙布丁后,我直接就把车发动起来,挂在一档上,慢慢把车开到了马路上!因为之前我已经把驾驶手册关键之处读了几页,所以心里基本上有底。
  我属于胆子特别大的人,而且越是艰险越是胆大心细。
  把车直接开到了马路上之后,立即遭遇今生第一次交通事故——撞了一位老孟。
  好在我开在一档,把老孟撞了个屁股墩,我的车也立即死火了。
  只见他爬起来,转身看着我,眼里带着委屈,还有点发蒙的样子。
  我知道他没有受伤。因为我也才到这个国家,语言还不太通,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好在我从他眼里判断出他是那种特别老实的人,绝对不会闹事。所以我立即冷静下来,对他挥挥手,让他走开。他马上弯着腰走开了。
  经过这个小事故,我学车的心情立即就没有了。决定回家。
  可笑的是,因为我刚到这里,对地形和街景完全陌生。此时虽然离分社近在咫尺,但我却找不到了。好在我开车慢慢转悠了一小圈就看见了警察。我马上停车,走过去问路。警察指点之后,我很快回到了分社。
  这是我第一次学车的经历,总共20分钟左右。
    第二天我开车就去了使馆。路上因为开着二档慢慢吞吞地,结果被一个美国人从后面追上来训了一通:“WHAT ARE YOU DOING? CAN YOU DRIVE?!”
  我这个人跟什么人都打交道,脸皮厚,能伸能缩,自己有错别人骂绝对不顶撞。我还直跟美国人道歉。
  到了使馆认识了中国纺织进出口公司驻孟办詹老太太和她的先生这对上海人。我居然自告奋勇送他们回家。到了那儿就把他们的大门给撞坏了,自己车的灯也撞瞎了一个。后来很长时间我就开着一只眼的车横行在达卡。
  我跟詹太太他们自然也成了最好的朋友。若干年后我居然在上海徐家汇的太平洋百货的电梯上碰见了他们夫妇。
  第三天开车我自己去一号市场买菜,进停车场时连刮了几辆车。孟加拉国那里人多三轮多破车多。大概撞车刮伤实在太普遍了,很少会有人为了剐蹭吵架的。大家一般都是撞完了直接走人。所以孟加拉国满大街几乎没有一辆完整的车。
  我把这种作风也带回了国。一般撞车剐蹭什么的,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或者我的车损坏大些,我根本不会跟对方啰嗦。开车就走了。我是早看不惯国内为了点小剐蹭不依不饶地把交通都给堵了。
  有一次在中科院附近我启动车往马路中间去,大概动作突然了些,一辆后面上来开得飞快的中型面包车刮着我的车往前开了几米停下来。司机跑过来跟我啰嗦,我一看是个老头儿,车身上印了那个部委的名字。我见他罗哩罗嗦地说什么回单位不好交待,就掏出400元请他立即走人。他一再感谢,还说要把发票给我什么的。过了几天他还打电话过来说要给我送发票。我说算了吧,我上哪儿报销去?
    所以后来我教了很多人开车,每次他们开车撞到墙上或树上的时候,我就会马上安慰他们:撞了东西你们就学会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我的观点。中国路桥后来来的老总X——现在还在担任公司相当于副总的高管——非常反对。有一次他的手下,一位年轻人,利用他外出的机会让我教他开车。我用分社的车教会了他,谁知后来他自己开车时撞了一棵大树,把他们公司的车撞得很惨,好在人没事。老X立即全面封杀他开车,并特意找到我对我进行了抗议。
    第四天我又去了使馆。在那儿遇到一位达卡大学的中国女教师和她的先生,还有一位女留学生。我又自告奋勇地送他们回学校。此时我虽然才自学开了三天,总共不过数小时,但我已敢开三档了。
  不料那位女留学生会开车。她看我开了段后说了句:“你的手够潮的啊!”
  一路顺利,快到达卡大学时一辆三轮冲了过来,我的车一下子就熄火了。
  那位女留学生再没坐过我开的车,她好像是北京电力的子弟。反正后来好像没再见过。那对夫妇关系还不错。女教师竟然还是我同事川大中文系的同班同学。忘了是78还是77级的。她丈夫是专门帮她做饭去的。
  我很快就学会了开车。车也被我撞得不成样子了。不好意思为了我修车,所以直到第一个首席离任前,我就开着破车出去采访。好在那个地方尽是破车,所以也无所谓。等到第一任首席离开前,趁着第二个首席还没到任,我多少有点自主权了,赶紧去把车给修了一下,还自作主张地把灰不溜秋的车换了个我喜欢的天蓝色。等车修回来首席看了吃惊地问:“你怎么换了个颜色?”
  此时我才知道汽车换颜色是要在交警备案的,行驶证上的照片还得重拍。好在孟加拉国不严,我始终也就没去换。
  “新”车开了没多久,很快又在使馆门口撞瞎了一只眼。所以在孟加拉国期间我大多数时间开得都是“独眼”车。
  当地交通秩序混乱,外国人其实更没人管。我那个时候喜欢喝啤酒,甚至到了不喝酒不开车的地步。开车前面一定放一罐啤酒。边喝边开。好爽!
  有时我让中餐馆的重庆厨师帮我帮眼镜蛇做成麻辣的,装在塑料口袋里,开车的时候当零食吃。
  因为阿祖开车技术高超,刚去时我常请他帮我开车。我则仔细观察学习他的驾驶技术。
  阿祖是黑社会出身,所以开车的方式也是“黑社会式”的——喜欢飞车,并且随时可以急刹车。我很快学会了这种开法,并且在孟期间我也一直采取这种“黑社会式”开车法,不仅安全有效,而且保护了自己。一般小痞子流氓看到这种开车方式的人都先敬三分。
  在阿祖的影响下,我的孟语和车技都在短期内突飞猛进。很快就可以混在孟加拉人堆里让一般人看不出来了。
  孟加拉国比印度更靠近中国,受缅甸影响大一些。当地的人除了少数波斯人、阿拉伯人等白种人后裔之外,还有肤色较黑的和黄皮肤的。东北部山区的少数民族大多是属于黄皮肤的人,据说他们来自缅甸或中国。缅甸和中国关系很密切,人种和文化十分接近,人称“胞波情谊”。
由于职业出身,阿祖总能保持警惕性。每次在陌生的地方或天黑时停车后,他总让我先在车内待一会儿,然后他在车四周转一圈,朝四周观察一段,才拉开车门请我下车。后来我一个人开车时也学着他的样子。至今我也保持了在车内锁门,下车前观察四周,下车后锁好车门,继续对四周保持观察的好习惯。我在外地或外国街头行走时一般也比较警惕。
  而我从小是个比较粗心的人,不注意观察四周,小时候常常不小心撞在什么地方。感谢阿祖,我现在观察力比过去强多了,身体的灵活性也强多了。说句实在话,阿祖救了我的命。
  在孟加拉国期间,我的车技不止一次救了我。回国后同样由于车技我躲过了无数次劫难。孟加拉国交通法规采取英制,人和车都走左边,与中国相反。所以我左右两边都可以驾驶,回国后有一次在石狮采访时当地的公安局长还让我开他有方向盘的走私车呢。回国后我因为我回国后经常在各地开车,走遍了国内主要高速公路以及西部地区云贵川藏的各种公路,险象环生。无论是冰天雪地的川藏公路,还是成都-九寨沟山区公路(汶川就在中间),我都躲过了许多惊险,没有滚下悬崖和湍急的江水。
  我还有个在孟加拉国养成的“坏”习惯,在山路开车时逆行,这样视野更好。在孟加拉国这么开很正常,那里的司机都喜欢迎头对开,到快撞上的一刹那大家相互快速一让就过去了。可国内的司机不懂这个,每当我这么开就会吓着对面来的司机。有时对方与我的车擦身而过的时候还要骂我一句。我无所谓,你自己好好开吧,再骂我当心自己掉沟里去!
记得有一次阿祖开车,我坐在后面。边开车边聊天。突然一部越野车快速从后面赶上来,猛地停在我们车的前方,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黑大个儿跳下车,拉开车门挡住我们的去路。如果阿祖反应慢点肯定就撞上了。可是阿祖紧急刹住了车。遇上黑社会了。
  那个黑大个儿冲着阿祖喊(他居然讲英语,可能是为了显摆):WHY DO YOU LOOK AT ME?!(你为什么看我?!)
  原来是因为阿祖边开车边不停地回头往坐在后面的我看,这种动作在黑帮之间意味着挑衅。后面开车的黑大个儿误会了。
  我意识到该自己说话了。
  我打开车窗,伸出头来,静静地问了一声:“WHAT’S HAPPENING?(出了什么事?)”
  黑大个儿一看我是外国人,立即态度就变好了。嘀咕了两句就让开了路。
  殖民地的人就怕外国人!
  我让阿祖开车走人。没再看黑大个儿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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