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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人

(2011-03-21 12: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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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故事

  中国大地上有数以亿计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中国的发展速度如此迅捷,城市的面貌改观如此快速,都与农民工的存在和作为密不可分。然而,在此同时,与农民工这个群体相关的诸多问题也先后显现,如:他们的工作待遇问题,社会保障问题,子女就学问题等等等等。这些问题有的已经解决,有的正在解决,更有的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和理解。比如:农民工以及他们那些留守在家亲人的关于“性”的问题。

    据知晓:已经有数位人大代表就此问题提出专门提案上呈。同时知晓,对这样的提案褒贬声不一,阻力重重;网上也看到过有不少讽刺、挖苦、贬损的声音。我在想:食色性,人之大欲焉,中国自古、外国普遍都将其看成是人的最基本需要。然而对着我们的农民工兄弟姐妹,这个问题怎么会这么不上台面?是将其看得微不足道?看得肮脏?看得难以启齿?乃至看得低挡?我们是人,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有的需求,他们也一定会有同样的需求。这一点,难道还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区分吗?如果将那些“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时不时还拾掇点“野味”的腐败官员生活与这些基本欲望都难以满足的农民工生活加以比照,我们的良心还能够安宁吗?

    什么叫以人为本?这就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绝不仅仅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关心农民工如何做“人”就是以人为本思想在农民工身上的具体实现。我因为一直秉承这样的观念,所以,当看到河南作者彭晓风的作品《月上枝头》时,我在三秒钟之内就批注“很不错,可用”(作品登载《上海故事》2011年第二期)现在将这篇故事作品郑重地举荐给各位网友。

 

 

 

                            月 上 枝 头

                                                                                                              彭 晓 风

 

一、认不认

 

    腊月二十五那天晚上,宝强登上了回家的列车,由于买的是无座票,车上又人满为患,他根本找不到座位,最后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找了个空挡,用箱子当座位,背靠车厢坐了下来。坐了几站,宝强起身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向前面的车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一下就愣住了,他发现前面挤满人的车厢里,有他一个熟人。

    这熟人叫王彩云,宝强吃惊,是因为她昨天就走了,怎么今天又出现在火车上?转念又一想,宝强明白了,估计她昨天没走掉,所以才上了今天的车,于是便向她挤了过去,并喊她的名字。

当时是半夜,车厢里的人都昏昏欲睡,整个车厢很安静,宝强猛一亮嗓子,把昏睡的人都惊醒了,随着他的喊声,有人抬头,有人扭脸向他看。宝强见王彩云听见他喊后,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又垂下眼帘,像他喊的人不是她一样。宝强很纳闷,挤到她身边,又问:“王彩云,你昨天没走掉?”

   出乎宝强意料的是,那个被他叫做王彩云的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说:“你是叫我吗?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王彩云。”

  “你不叫王彩云?”宝强的嘴巴一下张大了,好半天才像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说,“开什么玩笑,你不是王彩云谁是王彩云?”“我管谁是王彩云呢!”那女人有些不耐烦,“反正我不是。你是不是坐车时间长了,出现了幻觉,把我当成你认识的王彩云了?”

宝强叫那女人王彩云,那女人却说自己不是,可看宝强那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沉闷的车厢里顿时有人议论起来,渐渐他俩身边也围满了人。就在这时,列车长走了过来,见状就问他俩是怎么回事。

   “他认错人了。”那女人简要说了一下宝强叫她的事,为证明自己不是王彩云,还从身上掏出身份证,递给列车长看。列车长接过那女人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后又还给了她,然后对宝强说:“你认错人了。回到你座位上去吧。”

    明明就是自己熟悉的王彩云,她怎么不承认?宝强费解地看了那女人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行李边,想想自己与她的关系,忽然明白过来。

宝强在一家鞋厂打工,在工厂附近租了间民房,王彩云是他的邻居。有一天王彩云屋里的电灯不亮了,就让宝强过去帮她换电灯,宝强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并知道她在附近另一家鞋厂上班,家里有个残疾丈夫和一双儿女。

    宝强屋里有个电视,两人熟了后,王彩云经常晚上过去看电视,也常在一起聊天。一天晚上,宝强喝了点酒,王彩云看完电视回去时,他起身相送,不知怎么,手拉了她一下,谁知这一拉,王彩云就顺势躺在了他怀里,继而两人就抱在了一起。事后宝强很懊悔,打自己耳光说他是喝多了,王彩云却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事也不怪你,我也寂寞。”

话虽这么说,可宝强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想买些礼物送给王彩云,却被她拒绝了。此后两人一直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谈得最多的还是各自家庭和孩子,他们都明白,他们只是寂寞,与爱无关。

    尽管如此,王彩云现在决绝的态度还是让宝强心里很难过,他想不明白,就算他俩只是邻居,她怎么告诉他一个假名,而且一离开工作的城市就翻脸不认人?这种难过随着火车离家越来越近,又演变成一种内疚和自责,这事他向不向老婆坦白?

 

二、说不说

 

    宝强是第二天傍晚到家的,刚走到村口,就见老婆桂花与邻居的老婆在吵架,她双手叉腰站在一个土堆上,一改过去说话时的细声细气,嗓门大得惊人,像个泼妇似的。

    宝强不知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是邻居家的羊吃了他家的麦苗,桂花说了邻居老婆几句,邻居老婆老大不高兴,两人言辞不合,就吵了起来。乡里乡亲的,宝强不想与邻居家的关系搞僵了,就上前把两人劝开,然后拉桂花回家。回去的路上,宝强觉得桂花的手比以前粗糙了许多,有几个指头还冻了,想想家里上有瘫痪在床的老娘,下有一双儿女,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个人,也真难为她的,而他却在外面逍遥自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

    宝强的反常桂花看在眼里,晚上睡下后她问:“宝强,一回来我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坐了一夜火车,又坐大半天大巴,太累了。”宝强心里一咯噔,忙伸手抱住桂花,叉开话题说,“你背怎么了,怎么贴有膏药?”

“干活不小心扭着了。”桂花没再继续追问,“背上那块肌肉疼的很,你给我揉揉。”

    宝强与桂花结婚多年,知道她性子刚烈,一点就着,所以回家几天了,他还是不敢对她说自己与王彩云的事,心里有愧,就尽可能的帮她多干活。现在,他不再为王彩云骗他的事感到难过,相反,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好在王彩云不缠着他,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当那段时间做了个梦吧。

    春节转眼就快过完了,这天下起了雨,宝强帮桂花给地里的小麦施肥,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在村东头的水塘里洗完工具,正要回家,却被东明叫住了。东明与宝强同岁,自幼因患小儿麻痹症瘸了一条腿,至今还是光棍,他承包了村东头这水塘,靠养鱼养鸭及种植几亩茶叶过活。东明就住在水塘边,当时他做好了晚饭,见宝强洗东西,就叫宝强过去喝酒,说有一年没见宝强了,两人好好聊聊。

    宝强推辞不过,打电话跟桂花说了一声,就留了下来。几杯酒下肚,东明的话就多了,开玩笑地问宝强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相好的?”宝强一怔,但马上就放下心来,他打工的那城市没有老家的人,于是苦笑一声说,“我穷光蛋一个,谁跟我啊?”

  “我们这一拨人中,数你最帅最有才!”东明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带着坏笑说,“村里好多比你差的在外面都有人!”

说完见宝强吃惊的表情,东明笑着摇了摇头,说他老土。宝强不想跟他说这些事,就小心翼翼地问:“东明,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的事现在有眉目吗?”“我结不结婚一个样!”东明知道宝强指的是什么,不以为然又有点得意地说,“你别看我这样,现在还是抢手货哩。”

   “抢手货?”宝强被东明的话弄糊涂了,疑惑地看着他。

东明抬头看了一眼屋外,见水塘边还有人,就压低声音说,“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了,净剩下些老人妇女和孩子,我腿是瘸了,但还年轻啊,男人在外面熬不住,女人不也一样吗?”

宝强明白了他的话,心不由猛地一沉,嘴上却说他是想女人想疯了,瞎吹牛。见宝强不信,东明就竹筒倒豆子,说他为看鱼塘方便,每天晚上都不插门,村里有两个守不住的女人乘机晚上就摸到他这里,为避免尴尬,来了就用布蒙上他的眼睛,他虽然看不见是谁,但他用手丈量过她们的后背,凭宽度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而且她俩后背都有痣,但长的位置不一样。

    听了东明最后一句话,宝强觉得酒意直往头上涌,脑袋顿时嗡嗡作响,嘴一张,“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然后借口不能再喝了,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宝强到家时桂花已经睡下了,见他脸色苍白,就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宝强干笑了一下,却说:“东明说村里有两个女人跟他相好,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谁会看上他?”桂花愣住了,不知宝强是何意,“即便真有,这种事谁会自己说出来?”桂花话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什么,没等宝强回答,她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裸着上身盯着他又说:“你是不是怀疑我跟东明有什么关系?”

    桂花背上的膏药已经揭了,宝强见她背上光洁一片,这才想起背上有痣的是王彩云,好在他没直接问,否则桂花反问,一切都露馅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见桂花生气了,忙上前抱住她说:“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良久他又说:“我一走就是一年,你想我吗?”

“才不想你呢!”桂花拧了宝强一把,扭身又钻进了被窝,却轻轻抽泣起来。

 

三、怎么办

 

    春节过完后,桂花见村里外出打工的都走差不多了,宝强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他说:“你不说工作不好找吗,怎么还不走啊?”

  “你一个人在家太苦了,我不走了。”宝强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孩子渐渐大了,用大钱的时候快到了。”桂花知道宝强心疼她,叹了口气说,“苦就苦吧,我们这地方穷,外面比家里有奔头,你再出去两年,多攒一些钱,然后回来在县城做个小生意,到那时我就不用这么苦了。”

宝强想想也是,狠狠心又出去了。到了去年打工的城市后,他换了家工厂,也搬了家,一天他出去买菜,迎面竟碰上了王彩云!王彩云先是吃了一惊,见宝强不理她,以为他还为去年在火车上不理他的事生气,就拉住他说,“宝强,去年在火车上我也是迫不得已,当时车上有我老乡。”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宝强。”宝强看了她一眼,咬牙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说桂花,宝强走那天,她送到车站,回来后整理床铺,见枕头底下压着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打开一看,竟是夫妻情趣用品,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嘴里骂了声:“这个死宝强”,随后就趴在被子上,嘤嘤地哭开了。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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