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文:把关东文化带到世界各地》载《大庆网》2014-7-7

刘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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靰鞡鞋、蝲蛄豆腐……你也许听过,但不一定见过,这些曾经出现在关东地区的物品与菜肴,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刘希文潜心研究关东民俗文化6年,利用业余时间深入农村第一线,将民俗文化中的一个个精彩片段跃然纸上。他已经整理出关东民俗三部曲,第一部《关东这疙瘩》已经出版,第二部《关东往事》和第三部《关东乡村笔记》将分别在今年和明年年末出版。
刘希文笔下的《喇叭匠子》、《冰糖葫芦》、《哭七关》、《东北大车店》等描写民俗的文章,语言朴实,提炼有度,充满着农民式的幽默,又包含了文艺作品应有的精、气、神。这些作品,在得到国人赞誉的同时,还被美国《侨报》,香港《新文学》、《大文豪》、《世界华文作家》、《中华作家》,台湾《台湾新闻报》、《台湾好报》等报纸转载刊登,让关东文化,特别是东北的民俗文化引起国际关注。刘希文也因此成长为世界华文作家联合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全国散文大赛中数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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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记者 唐晓平 摄
7月1日,记者来到大庆石化公司物业管理中心党委宣传部部长办公室,首先感受到的是室内的书画气息,接着,见到了埋没在“书海”里的刘希文。
提起关东民俗,刘希文侃侃而谈。
刘希文说,靰鞡鞋这个词也许80后听过,但没见过,要50岁以上的、从小在东北农村待过的人才有可能见过。在《关东这疙瘩》这本书中,刘希文把靰鞡鞋作为“关东方物”进行了详细描写。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东北非常寒冷,冬季平均气温在零下35摄氏度左右,所以,靰鞡鞋是主要的防寒用具之一。在寒冷的东北,谁家要是没有靰鞡鞋,想要上山打猎或者出远门,恐怕连去的打算都不敢有。那时,农村家家都不富裕,有的人家只有一床棉被,谁家要是有双靰鞡鞋,就算是奢侈品了。
刘希文在走访松花江边上的一个小渔村时,与一位老人家交谈,了解到不少关于靰鞡鞋的故事。在刘希文的印象里,他家以前那双靰鞡鞋是用厚厚的纯牛皮缝制的,鞋面抽成非常均匀的一圈褶儿,在褶儿的后面有一个向上凸起的大舌头,鞋口周边用一根根细带子串起来。经过与老人交谈,刘希文才知道,鞣制皮子有红皮、白皮之分,制作靰鞡鞋必须用红皮子,现在,红皮的制作工艺已经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一部分。
蝲蛄豆腐,黑龙江人也许没吃过,但这道菜在上世纪80年代的吉林农村很受欢迎,所以在书中,蝲蛄豆腐作为“关东名品”的第一篇被着重介绍。蝲蛄豆腐是刘希文到吉林省永吉县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采风时了解到的。当地人说,长白山水系的蝲蛄是很矫情的,水要是有一点污染,蝲蛄就会死亡、绝迹。上世纪80年代中期,永吉县小河汊子里的蝲蛄很多,到了抓蝲蛄的季节,一袋烟的功夫就能抓到一土篮子。最好吃的一种做法是蝲蛄豆腐。美味往往做起来都很麻烦,这道菜最繁琐的地方就是收拾蝲蛄,家里的两三个老人要收拾小半天,才能把蝲蛄收拾干净。等到热气腾腾的蝲蛄炖豆腐端上农村的炕桌后,围坐着的孩子早已馋得直咽口水。可随着野生蝲蛄的基本绝迹,这道菜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在刘希文的文章中,详细介绍了蝲蛄怎样收拾和蝲蛄豆腐的制作方法,他说,这道菜寄托了一代人对儿时的回忆,这种民俗已经衍生成一种文化,是不该被人们遗忘的。
来源:大庆日报
添加日期: 2014-07-07
10:25
http://www.dqdaily.com/news/attachement/jpg/site2/20140707/4487fc424bfa152449fb10.jpg 蝲蛄豆腐。 刘希文三岁时,跟随父亲到农村生活,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农村。他小的时候,常捏酒壶的父亲、姥姥家的风匣、母亲做的袼褙鞋、房檐下的那串红辣椒、破烂换糖球、秋天的屋顶、乡村马车、家乡的小炉匠……这些儿时珍贵的记忆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为他日后写关东民俗做了最珍贵的原始积累。刘希文说,他很喜欢“粗布无俗韵,素净生余香”这句话。他把“穿粗布、吃素食、耐寂寞、忍孤独”当成四大爱好,这与农村生活给他的历练密不可分。 刘希文在心里一直难以割舍在农村生活的那段日子,他是打心眼儿里热爱民俗的,他觉得民俗是最真实反映当地文化的精髓。比如,他在写《喇叭匠子》时,就打开了记忆的闸门:童年时代,刘希文经常能见到很多喇叭匠子。那时,大东北农村的生活很枯燥,业余文化生活少得可怜,谁家要是请到戏台班子,全村的老百姓都会奔走相告。由于多年传袭的习俗影响,结婚是最大的事了,是喇叭匠子大显身手的时候。刘希文说,那时,《伴妆台》、《大桃红》、《红绣鞋》等曲牌是必吹的,两只手在喇叭上一起一抬,一按一晃,乐曲声此起彼伏,再加上锣鼓、小镲的紧密配合,就把婚礼气氛整得喜气洋洋了。 http://www.dqdaily.com/news/attachement/jpg/site2/20140707/4487fc424bfa15244a6612.jpg 风匣。 刘希文对父亲的酒壶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父亲喝酒,留给他记忆最深的是——冬天,父亲坐在热炕头上,外面是白雪皑皑,家里炕上有一个火盆,里面是未燃尽的苞米秸秆,呼啦呼啦地燃烧着。母亲把白色的小瓷壶装满了酒,放在火盆上烫酒。随着瓷壶越来越热,一股酒香飘满了整个屋子。父亲用衣袖垫着,把酒壶小心翼翼地拿到饭桌上,把酒倒进酒盅里,酒盅里的酒冒着热气……没什么好菜下酒,酸菜炖粉条、一碟大酱、几棵大葱,还有一碟咸菜。 刘希文记得那时,父亲必会对他吆喝一句:“小子,烧几个红辣椒来。”这时,他跑到外面,从墙上薅下来几个干辣椒,用手擦几下,放进火盆里,不一会儿,干瘪的红辣椒就被火烤得支棱起来,变得鼓鼓的。这时,父亲从火盆中扒拉出烧好的红辣椒,用手在空中摇几下,待辣椒不那么烫手了,便冲着酸菜炖粉条的大碗把红辣椒捏碎,再搅拌几下。每到这时,父亲会端起酒盅,慢慢地喝一口酒,伴着“吱吱”的声响。那种馋人的动静至今让刘希文难忘。 刘希文说,民俗,就是深植于每个人记忆中的最质朴的生活习惯,不要把它定义得太深奥,它就是最真实地以生活的形式与人们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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