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刻意篇》解说(8-1-2)

八
刻 意
8·1
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游居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强国之人,致功并兼者之所好也。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湖之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道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道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
【解说】
从这头章头一段话就可以看出,本篇讲“养生”不是从医学或药物学方面讲的,其实是讲“养神”,即是论述哪种“人生态度”最有利于延年益寿,修身养性。所以本篇还是可以列入谈“人生哲学”的文字。
1、这段话明显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共五组句子,每一组都是刻画当时上流社会中人的一种行为模式,故而也就是描述五种类型的人;后一部分是一个长句加一个短句,对上述五种人做一个总的评断,说:其实,不按那五种模式生活,才能得“天地之道”,具有“圣人之德”。五组句子的内部结构大体一致,我就只“示范式地”详细分析一下第一组了。
①头句“刻意尚行”是偏正结构:“刻意”是“尚行”的状语;“尚”通“上”,用作及物动词,“使……显得很高尚”的意思。
②接下两句是具体交代“他”想做的行为的“应然性状”:“离世异俗”是其“性”,“高论怨诽”是其“状”。——注意:“离世”和“异俗”义同,都是“超越世俗风尚”的意思;“怨诽”是同义联合结构的合词(“怨”和“诽”都是指“从旁非议、指摘他人过失”);“高论”相当于今天说的“大谈”,但这“大谈”本身不是“言论”,而是“行为”。
③前三分句一起道出了一种“行为模式”,充当全句的主语,后面的“为亢而已矣”是它的谓语(前面可以加个复指词“是”字),对那“模式”作评论性概括,意思是:那不过是为了显得清高罢了。——“亢”有“高”义(后文做评论时就改用“高”字),这里显是清高,高傲的意思,但从下文还有“为修”、“为治”、“为寿”的说法可知,此处是用作动词,“显得清高”的意思,前头的“为”字是介词(介出目的)。
④接下又补说一句“此……之所好也”,是指出上述行为模式是哪些人的主张和理想追求:“山谷之士”是从居处显示一类人的特点,当是指谓隐居者;“非世之人”就是字面义,指谓思想主张同当代主流意识形态相左,故而经常批评指摘当下社会风气的人;“枯槁赴渊者”是指像屈原那样的怀着高尚理想的愤世嫉俗者。——这说法有个典故。《史记·屈原列传》:“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太史公这话可能是抄自屈原同代人对屈原投江前的描述,所以庄门后学可以借用“枯槁赴渊”来状写屈原式的悲剧人物。
2、接下的四个同构句组,我就只讲一下其中的几个难词了:
①“无为而已矣”句:其中的“无为”不是政治概念,即不是“无为而治”所说的“无为”,而是“无所作为”的意思,所以后面是用一个“閒”字作“替代词”。
②“熊经鸟申”句不好懂,《今注》据前人解释作注曰:“这是一种健身操,形容动作如熊吊颈如鸟舒展。‘经’,直立的意思。‘申’,同‘伸’。”我以为此说可从。
③“导引之士”中的“导引”究是何义?从后文说“不导引而寿”可知,这“导引”是特指导引人体“气血”的运行,即就是做前面说的“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的动作,故“导引之士”也属于“养形之人”,二者都是指的企图通过肢体运动和修炼气功达到强身长寿的人;据此又可知道“吐故纳新”的“故”是指人呼出的浊气,“新”是指吸入的新鲜空气。——彭祖是传说的长寿之人,据说活了八百岁;“寿考”是个联合结构的合词,因为单个“考”字也有长寿义。
3、后部分头一句,即用“若夫”领起的长句,是个假言命题,前五个分句是前件,依次对应于前述五种“行为模式”;后三分句是后件,“无不忘也”前理当加个“则”字的,省略了。这个长句中的六个“而”字都相当于“却”;“无极”是没有尽头、顶点的意思;“众美”是指各种好东西(“美”有“好”义),“而从之”是说“却都不断接着而来”(“从”是动词,跟随、接着的意思)。——末尾两个分句像是并列关系,其实不是:前句头上的“此”字,无疑是指代上述假言命题所表达的规律,故说“此天地之道”,但“此”,即上述规律,似乎不好就说是“圣人之德”。所以我认为,这两句中间理当还有例如“明此道者”这样一句。此“德”字自是德性义,但这德性是特指“明此道”(“德”通“得”,听来更毫无区别)。
【辩析】
1、这段话中的“导引”一词,《方注》做的注释是:“道引:也叫导引,即导气令和,引体令柔。原为古代方士用以强身延寿的一种养生方法,后为道教所承袭改造,基本上变成了一种修仙术。”这与《今注》的解释一致,我也以为这注释可从。——但对“淡然无极”,该书作的注释是:“无极:谓不滞于一偏,即不刻意为亢、为修、为治、为闲、为寿。”这,我就认为是“误注”了:“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句明明是说:他生活“淡然”的程度简直没有极点,但不管怎样“淡”,他都觉得不断有各种美好的东西向他展示,让他享用;这显是正面地、肯定地交代说,没有了前述“五为”就会导致怎样的结果,而不是讲“不为”什么了,哪里谈得上“滞不滞于一偏”。
2、后一部分,《今注》翻译为:“若有不雕励心志而高尚……不事导引而高寿,无所不忘,无所不有,恬淡无极而众美会聚,这是天地的大道,圣人的成德。”很明显,因为原文中没有“则”字,译者未能体认到头上的“若”字“管到哪里为止”,就做了这种“含混的翻译”。《方注》倒是看出了这里有个假言命题,但它对前后件的认定(即联结词“那么”应该在哪个位置)同我的“判定”不一样,其译文是:“至于那不磨砺心志而能行为高尚……不导气引体而能长寿,一切完全无心,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得到,心境恬淡虚旷而没有什么偏好,那么万美都会来依附。这就是天地的大道,圣人的高尚道德。”——请读者想想:原文作者会把“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得到”(即“无不有也”),也作为这里假设的条件之一吗?认为列出的条件(即前件)只是五个“不……而”句,接下说的“无所不忘……而众美从之”乃是申述满足这些条件后将会导致怎样更其美妙的结果,是否更合事理和原文作者思路?
【译文】
抱着某个特定的目的,用心尽力地让自己的行为显得高尚,于是故意行事超脱世俗,经常高谈阔论地批评他人是非,那不过是希望别人觉得自己清高罢了:这是避世的隐士们,愤世嫉俗者们,以及像屈原那样的洁身自好、甘愿以身殉志的人所追求的。宣扬仁义忠信,笃行恭俭推让,那不过是希望别人觉得自己努力于修身罢了:这是志在平治天下的人,企图对他人施以教化的人,以及到处游说讲学的人所追求的。宣扬建立大功业,成就大名声,同时要求维护君臣的礼节,匡正上下的关系,那不过是为了对天下实施治理罢了:这是在朝做官的人,立志于君尊国强的人,以及在外建功立业开拓疆土的人所追求的。隐逸山泽,栖身旷野,以垂钓闲逛消磨时光,那不过是为了显得自己不想有所作为罢了:这是未仕无业的人,逃避世事的人,以及闲得无聊的人所追求的。注重吹嘘呼吸的节奏,吐气吸气的方式,终日像狗熊一样攀缘引体、像鸟儿一样申颈展翅,那不过是为了延年益寿罢了:这是导气引体之士,只求身体健康之人,以及彭祖那样高寿的人所追求的。
(但是啊!)要是不刻意为清高却十分清高,不倡导仁义却自在地在修身,不以功名为意却使天下大治,不避居江湖却悠然处闲,不做导引功夫却能长寿,那就没有什么不能忘怀的了,同时又会感到自己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少了,就会活得不管怎样淡泊虚旷都会感到世上各种美好的东西在接连不断地展现于自己面前了。这就是天地之道,明乎此,就具有圣人之德了。
8·2
故曰:夫恬惔寂漠,虚无无为,此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质也,故圣人休焉。休则平易矣,平易则恬惔矣。平易恬惔,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其德全而神不亏。
故曰: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不为福先,不为祸始,感而后应,迫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起:不思虑,不豫谋,去知与故,循天之理。故无天灾,无物累,无人非,无鬼责;光矣而不燿,信矣而不期;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生若浮,其死苦休,其神纯粹,其魂不罢:虚无恬淡,乃合天德。
故曰:悲乐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过;好恶者,心之失。故心不忧乐,德之至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无所于忤,虚之至也;不与物交,惔之至也。无所于逆,粹之至也。
故曰,形劳而不休则弊,精用而不已则竭。水之性,不杂则清,莫动则平,郁闭而不流,亦不能清:天德之象也。故曰,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惔而无为,动而天行,此养神之道也。
【解说】
这一章是从上一章的结语引出六个推论,所以每一段都用“故曰”领起,少有“言外的深意”,扫除文字障碍就全懂了。
1、头一段第一句是借用《天道》篇开头描述圣人的话,概括上章末说的“圣人之德”的要义和本质。要注意的是:“道德之质”的“质”通“至”,指事物发展的“极点”,也可以是“实质”的意思;“故圣人休焉”句末尾的“焉”字相当于“于此”,“此”字则是指上句说的“极点”。“休焉”说得真妙:既暗示了圣人并非天生,他是经过长期修炼才达到这个最高最佳境界的(没有前期的“动”谈不上“休”),同时交代了到此境界后就止住不动了(“休”直接是止息义),亦即决不退步了,还让人存想到,他是在这里享受做人的快乐(“休”还有欢乐义:“休戚相关”的“休”就是“戚”的反义词)。——接下三个“则”字句中说的“平易”,我以为是“觉得做什么事都是平常事并且很容易做到”这个意思的压缩表达,这里要注意的是:“恬惔”(“惔”通“憺”,恬静义,也作“淡”)明显已经是“道德之至”概念的内涵之一,“休焉”当然是处在“恬淡”之中了,故这里说“平易则恬淡矣”,意思理应是:反过来,活得平易又使得他的生活更加恬淡。末句说“故其德全而神不亏”,是针对前文说的那五种行为模式的人而发:暗示他们做那种追求是偏执,以致道德人格不全,精神面貌被扭曲了(“亏”是毁坏义)。
2、第二段是具体介绍处在“恬淡寂寞虚无无为”境界中的圣人的情况。头四句,和“无天灾”以下四句,是借用《天道》篇第二段中陈述“知天乐者”的话;“其寝不梦,其觉无忧”两句,是借用《大宗师》中描述“古之真人”的话;“其魂不罢”句在《天道》篇中也有,只是在那里,前句作“其鬼不祟”,且“罢”字写作“疲”(“罢”字该读“疲”)。所以这一节是更实际地说明,放弃上述五种偏执的行为模式,人就是“圣人”、“真人”、“知天乐”的人了。除了“借用的话”,本篇作者“自己说的话”,也是申说这些意思,所以最后的结语仍然是“虚无恬淡”,评定为“乃合天德”。——“不为福先”以下五句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是承接前头的“动而与阳同波”句,立刻说明圣人“动”(行事)的“内在动因”,故是说:他已经无所追求、谈不上有祸福了,所以他的行为的动因全在自身之中,他的“作为”全都出于自然本性,可说都是“本能的活动”。因此,接下四句是进而具体地描写他行事的“本能性”:前三句是从反面说明“没有思想的干预”,后一句是从正面说“他依循的是天理”,再下面就是对之做评价了。这些文字的训诂,请参看我的译文,我就不做解说了,只讲这三点:一,这几句中的“迫”字,不是指圣人受别人的逼迫,而是指他感到了做某事的某种“紧迫性”;“不得已”不会是今天常说的“迫不得已”的意思,而是说“多次想不办(“已”是止住义)但未能成功”(“得”相当于“能够”)。二,“去知与故”句是用另一种说法重复前两句的意思,所以“知”通“智”,指“思虑出的”智巧;“故”是诡诈、计术义,指“预谋”的内容(“豫”是借作“预”)。三,结尾两句是小结前文,对圣人的特点作个概括,所以还是归结为“虚无恬淡”,并点明说:这就是天德,亦即完全按自然本性行事。注意:“乃”字在这里是副词,相当于“只,仅”;“合”是符合的意思。
这里我必须补做说明:这一节中有许多字句,在诸多版本中的“位置”不尽一致,《今注》经过辨析做了选择,我认同并采纳了它的选择,但有两处没有依从:一是“故无天灾”句的“故”字之后,它加了个“曰”字,其根据是《天道》篇此处有个“曰”字。我以为这个根据不足为据,就未予添加了。二是“不思虑,不豫谋”两句,一般都是放在“无鬼责”句之后,《今注》未作变动,我则以为一定本在“不得已而后起”句之后,因为这两句明显是开始交代他如何“起”了(注意:这“起”字是发动、兴起的意思),所以我也“擅自”将这两句提前了。
3、第三段没有多大意思,不过是根据上文给予的启发,对这里涉及到了的诸多概念的价值,给出不同于世俗观念的评判,同时给一些概念做出更为恰切的定义;内容可从译文获知,不必解说了,但要讲一下这三点:一,两个“德”字当是借作“得”,而且这个“得”是指“求得圣人之道”;所以头句是说:悲哀或欢乐,其实是妨碍求道的邪恶情感。二,“无所于忤(逆)”句中的“于”字无义,仅起增加音节的作用;“不与物交”的“物”是指人。三,五个“之至也”句无疑都可视为“定义句”,但“被定义项”其实是后半句说的“x之至”,因为认定“虚”、“无”、“淡”等具有极高的“价值”,乃是针对它们达到了“之至”状态而发,因而需要给出它们“之至”的定义。应该说,这五个定义都做得很准确,还具有深刻性。
4、第四、五段的内容好像与前文没有直接的关联了,所以《今注》将之归属于下一大段;只因也用“故曰”引出,我就移到这一段来了。——这几句话太没有意思,我劝读者不予理睬,看一下译文,知其大意就可以了。
【辩析】
1、“故圣人休焉”以下三句,《今注》和《方注》都这样句读:前后打句号,中间打两个逗号;两书的译文分别是:“所以圣人息心于此,息心便能安稳,安稳便得恬淡。”“圣人息心于恬淡虚无之境,遇到艰难险阻就能化为平坦容易,平坦容易就会心境恬淡了。”——这同我的理解大不一样,请读者注意辨别对错优劣。
2、第二段中的“不为福先”以下五句,《方注》直译为:“不去作福的先导,也不为祸的起始;受到外界感动而后才有应合,受到压力而后采取行动,迫不得已而后才兴起。”《今注》的译文意思全同,只是用字稍有区别。我要说:按这译文的理解,这五句就把圣人描述为完全是被动地行事的人了,这可能吗?而且,按这理解,这五句同上下文的意念联系就难得说清楚了。——“光矣而不耀,信矣而不期”两句,《今注》翻译为:“光亮而不会刺激,信实而不必期求。”《方注》翻译为:“充满光明而不炫耀,守信用而不期必然得到”。这与我的理解不一样:我以为,“不耀”和“不期”的主体是圣人行事涉及的“对象”,而非圣人自己,即“不耀”是说“别人”不感到他太“光芒四射”以至于不敢接近他,“不期”是说他尽管诚恳守信,却不给人许诺,不让别人把他看作救星而对他抱着期望。
3、“无所于忤,虚之至也”句中的“于”字,《方注》作注曰:“于,即‘与’”;所以它此句的译文是:“与物无所违逆,就是保持虚无心态的最佳境界。”这显是误注误译:此句的真意是:所谓“虚之至”,乃是指简直感觉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在抵触自己了;所以此“于”字不会是“与”的借字,而是无义的“衬字”。——五个“x之至也”句,《方注》都是按上句译文的模式作翻译,足见译者完全没有把握到原文作者说这几句话的用意。
【译文】
所以说:恬淡、寂漠、虚静、无为,乃是天地的根本原则,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惟其如此,只有圣人才能达到并且总是处在这个境界中。处在这个境界之中,就会觉得做什么事都是平常事,而且是很容易做到的了,反过来,他又会因此而更加活得恬淡。人一活得平易恬淡,就会忧患不能进入其心,邪气不能侵袭其身,就是德性全面精神无损的人了。
所以说:圣人活着是顺天行事,死去是化而为物,休息时如同阴气一样安详,作为时就像阳气一样奔放。他办任何事情都不是为获得幸福做准备,也不是为避免祸患做预防:他总是心有所感而后身有所应,内有所迫而后外有所动,总之,觉得事情非办不可时才做必要的处置。这时候他也不假思考,不作谋划,不讲究智巧,不玩弄心计,只是遵循天理常规行事。因此他不会受上天的谴责,不会受他人的非难,不会受身外之物的羁绊,不会受冤鬼的逼债。他光明正大但不让人觉得咄咄逼人,诚恳信实但不向人作诺许愿。所以他睡觉不做梦,醒时不犯愁。他生于世间,犹如在水面上飘浮,行事总是任其自然;对死离人世,他处之泰然,看作是疲劳后需要休息一样。他心神纯净单一,魂灵从不疲惫。总之,他虚无恬淡,立身行事只求符合自然本性。
所以说:悲哀和欢乐,是妨碍得道的邪恶之情;喜悦和愤怒,是求道路上犯下的过错;偏好和憎恶,是求道过程中认识的失误。所以,心中谈不上有忧乐,是求道的最高境界;用心专一而不变化,是恬静的最高表现;感觉不到任何抵触了,是虚空的最高状况;不与他人交往,是恬淡的最高要求;没有任何不一致,是纯粹的极致。
所以说,身体劳累了而不休息就会疲惫,精力连续使用而不停歇就会衰竭。水的本性,是不混有杂物就会清澈,不受搅动就会平静;但闭塞不流动也不会清澈:这是它的自然本性的表现。
所以说,纯净而不混杂,虚静专一而无变化,恬淡而无为,动则顺应自然天理,这就是养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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