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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五蠹篇》解说(49·4)

(2014-07-18 18: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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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

 

49·4 古者文王处丰镐之间,地方百里,行仁义,而怀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处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伐徐,遂灭之。故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偃王行仁义而丧其国,是仁义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世异则事异。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共工之战,铁铦矩者及乎敌,铠甲不坚者伤乎体。是干戚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事异则备变。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齐将攻鲁,鲁使子贡说之。齐人曰:“子言非不辩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谓也。”遂举兵伐鲁,去门十里以为界。故偃王仁义而徐亡,子贡辩智而鲁削。以是言之,夫仁义辩智,非所以持国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贡之智,循徐、鲁之力,使敌万乘,则齐、荆之欲不得行于二国矣。

   【解说】

    1、这段话,直到第二个“故曰”,都好懂,只需注意:①“怀西戎”是说把自己的领地扩展到西戎,亦即囊括了西戎。②“割地而朝”是说割地给徐偃王并且向他表示归附(“朝”是归附义。《书·禹贡》:“江汉朝宗于海。”)“荆文王”即楚文王,是春秋时楚国国君,属于“今人”了,他“举兵伐徐”,“徐”是指徐偃王后代治理的徐国,此句其实是要说:他对徐国不再是“割地而朝”了。③“是仁义(干戚)用于古不用于今也”句,头上的“是”字是表示承接关系,相当于“据此看来”、“于此可见”。④“上德不厚”的“上”通“尚”,崇尚、推崇的意思;“修教”是“修治教化”的压缩说法;“执干戚舞”的字面义是拿着盾牌和大斧跳舞(“干”是盾牌,“戚”是大斧),这里是喻示“我们的武器决不是拿来向苗人搞征伐的”;“有苗”的“有”是词头,没有意义。⑤这里讲的“共工”,明显不是传说“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的那个共工,因为那个共工比舜禹更“古”;所以对“共工之战”是什么回事不必深究,凭着“及乎敌”、“伤乎体”的说法就可肯定,此句要说的意思是:在今天,武器则是直接指向对手了。

    2、从前几个故事分别总结出“世异则事变”和“事异则备变”后,就进而概括出“上古”、“中世”和“当今”人们竞争、角逐的不同内容和原则,自然重在点明“当今争于气力”,所以最后又讲一个“子贡辩智而鲁削”的故事,以作证明。到此,最后结论水到渠成了,那就是末尾用“以是言之”领出的几句。——这里,“气力”是指国力=武力;“辩”是“禁得起辩驳”的意思;“非斯言所谓也”可翻译为“不是你这番话所表达的那些意思”;“去门十里以为界”,我以为是说打到离鲁国国都只有十里路的地方了才停下来,即这个“界”字是界限义。“鲁削”即鲁国的面积削减了;“所以持国”的“所以”是“以所”的倒装,而这个“所”相当于“之”;末句中的“循”字,是由“顺着”义引申为“壮大”的意思(《吕氏春秋·明理》:“其残亡死丧,殄绝无类,流散循饥无日矣。”高诱注:“循,大也。”)“使敌万乘”的“使”字相当于“用”(《管子·霸言》:“使能则百事理,亲仁则上不危。”)其受事为前句说的“徐、鲁之力”;“万乘”是借指“万乘之国”,但这里是泛指强大的国家。

   【辨析】

    1、“而怀西戎”句,刘著认为是说“使西戎归附”,陈著翻译为“而感召西戎”,张著译作“而感化了西边的戎族”,明显都把这个“怀”字理解为“心里装着……”的意思,这意思似乎很能承接上句,所以译者们对这理解一定深信不疑。但我要说:错了!这里,作者不是要表彰文王有“仁心”,而是要指出他“行仁义”倒是得到了实惠,他的地盘、势力范围因之不断扩大了;所以这个“怀”字乃是用来说明,他把本不属于他的地方收入到了他的势力范围,可译作“囊括”(《淮南子·览冥》:“又况夫宫天地,怀万物。”)——“遂”相当于“终于”,“王天下”是同前文“地方百里”相呼应,故“行仁义,而怀西戎,遂王天下”,短短三句话,十一个字,简明地陈述了从原因到结果的全过程;从这角度看,“怀”字也该是“把……收入到自己怀中来”亦即“囊括”的意思。

    2、“铁铦矩者及乎敌,铠甲不坚者伤乎体”,其中的“矩”字,刘著、陈著和《校注》都译作“短”,三位作者还都说前一“乎”字通“于”,表示被动,所以都将此二句翻译为:“兵器短的容易被敌人杀伤,铠甲不坚固的容易伤到自己的身体”(刘译)。我觉得,特地单独说“短的”怎么样,而且两句都是说自己被杀伤,不提伤了敌人,这不合事理,必不是原文作者的意思,所以我不从《校注》而采用了张著的写法,作“矩”:“矩”、“巨”可以音同通假;前句说进攻武器好,能杀伤敌人,后句说防御武器差,难免自己受伤,这就说得又全面、又合理了;大概是因为“矩”、“短”形近,所以有的版本误作“短”了。——末句中的“循”字,注家们一律注释、翻译为“依靠”,似乎齐国和鲁国本来都很强大,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拒敌于国门之外的。这怕不是原作者的意思。因此,我认定这个“循”字是“壮大”义,结果在字书上找到了“循”字确有此义项的用例,真是高兴。

   【译文】

    古时候,周文王的领地本来在丰、镐两地之间,不过百里见方大小,只因他用仁义治国,所以首先把西戎族聚居之地纳入到了他的领地,最后终于成了天下王。徐偃王的领地在汉水以东地区,有五百里见方,他也用仁义治国,所以割地给他并前来向他朝拜的国家,竟达三十六国之多。(但是后来,)楚文王怕徐国危害到自己,就举兵攻打徐国,并且把徐国消灭了。所以,周文王行仁义的结果是成为天下王,徐偃王行仁义的结果却是丧失了国家。于此可见,仁义只是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用于当今。因此要说:时代变了,办事的原则也就不一样了。大舜在位的时候,苗族人不愿服从统治,大禹曾准备加以征讨,大舜制止说:“不可征讨。居上位的人道德修养不深厚,对下面的民众动用武力,这是不合乎道义的。”于是,他进行修治教化整整三年,让民众把盾牌和大斧只当做跳舞的道具;这样,苗族就表示愿意服从他的统治了。但到共工打仗时,兵器长的就打倒敌人身上,铠甲不坚固就会是自己受伤了。这又说明,盾牌大斧用作跳舞的道具,也是只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于现代的。所以说:办事的原则不一样,采用的装备也就不一样了。上古时代,人是在道德上竞高低,中古时代是在智谋上讲优劣,现如今,则是在武力上争强弱了。齐国准备攻打鲁国时,鲁国派子贡去游说齐国,齐国人回答他说:“您讲的话倒是使我们简直无可辩驳,但我们想要的是土地,而不是您说的这些话中的道理。”齐国就终于还是发兵攻打鲁国,结果把距离鲁国国都十里的地方作为齐鲁两国的国界。徐偃王尽管仁义,但徐国还是灭亡了;子贡虽有口才和智慧,但鲁国还是削减了领土。可见仁、义、辩、智都不是足以保卫国家的东西。如果去掉徐偃王的仁爱,停用子贡的智慧,只顾壮大徐国、鲁国自己的力量,用它去抵抗人多地广的强敌,那么,齐国和荆国的扩张欲望也许就不会在徐、鲁两国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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