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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是真实的生命记录

(2022-07-03 11: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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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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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语文

作文是真实的生命记录

 

我一直不太明白,一些人为什么总是要对中小学生作文提过高、过全的要求,另一方面,社会媒介又把一些中小学生的习作吹捧得如天才经典。如果我是正在学写作文的中学生小学生,最好的处境,莫过于谁也不关心我,让我能自由地想自由地写。

学生能有体育锻炼的要求,能跑能跳,身体健康,就很好,他不是要去参加“十项全能”的竞技运动员,你不必对他讲“十项全能”的要领。同理,学生有很多学习任务,不一定要求他“全面发展”,更不要指望他“全面超人”。他能愉快地写作文,达到一般要求,已经很好了。那些对他提过高要求的人,应当先检视自身,看看究竟有没有“全面发展”。

整个社会的写作能力并不高。对语文教育专业的教师写作,也不能高估。我有时看语文教育专业论文,发现作者对中小学作文教学常常求全责备,各种文体都要“达标”,研发出近百种训练项目,条分缕析,一套又一套“精心设计”的教学程序,在等待初学作文的学生。我感到纵使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穷一生之力,恐也难有所作为。我之所以坚持“不要提过高要求”,对“全面发展”持保留态度,除了来自教训,也是看到那些不切实际的“研究”,把中小学作文当成学术训练的恶果。难以理解的,是一些教师孜孜不倦地从事那些繁复的训练,并能展示出各种“作文成果”。我不太相信那种丧失趣味的教学对学生能有作用,我也不在乎成为“理论上无所建树”的失败者。坦率地讲,如果我教的学生能不怕写作文,一学期能写出几篇自己感到满意的短文,我就心满意足;我会认为自己作为一名语文教师,还有职业能力。

中小学的课堂,难得有学者们描述得那样纯净整齐,学生也不大可能是静止的等待加工的材料。人有五官,可以感知自然万物,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能建立个人情感世界,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为什么会那样想,他们为什么这样说而不那样说…… “同学们”是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而不是等待送上流水线加工的材料,无数不可知的情况在课堂发生,这才能形成“教学”,教育的魅力正在于此。

谈到作文时,常有老师埋怨学生笨拙呆板,不能把握作文训练的要求,写不出教师期待的模样。我则总是劝说老师们尊重学生的作文,如果他们想写最想写的事物,为什么不能迁就他们?学生有鲜活的思想情感要表达,他期待教师的肯定并指导,而教师看重的只是“合格”“规范”和“达标”,学生不愿为了“形态标准”而成为僵死的动植物标本。道理就这么简单。

学生学写作文,不是为了当作家,教师教学生作文,不能提过高和过全的要求。意大利有部电影《邮差》,表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生活。主人公是渔民的儿子,不愿像父亲那样在海上漂泊,在那个海岛上,他当了骑自行车送信的邮差。可以想象,一个海岛上的邮差,生活该是多么单调,对生活的认识会有多么简单。岛上来了个流亡诗人聂鲁达,邮差的生活改变了,他开始缠着诗人,琢磨用他的诗去打动自己心爱的姑娘。在诗人聂鲁达看来,这个青年邮差只是“活着”,但有好奇心的邮差如同天人,他告诉聂鲁达,诗是人们需要的东西,他也可以用。后来,聂鲁达回南美了,邮差扛着录音机,为远方的诗人朋友记录海岛的生活,浪涛声,风声,教堂的钟声,鸡鸣狗吠,娃娃的心跳……他是海岛的儿子,比诗人更贴近自然,他有深厚的原味的生活,录音最后,是工人集会的口号声,然后是枪声……这个海岛邮差写完了他的作品,把对诗的思考留给诗人,也留给写作的人。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学生成为职业作家和诗人,虽然他们写得很好。我只想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心。

儿童总愿意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给朋友。有个小学生写故乡,写祖母的小菜地,他用了铺陈的方法,像是在画画,和课本上萧红的《呼兰河传》一样,他的作文也是小孩的“说话”,只是写得没有萧红那样好而已,而个人体验有同样的价值。如果你是个有心的老师,看着学生的眼睛,你仿佛能和他一样看到地里的南瓜和番茄的颜色,能嗅到泥土的味道,老师的眼光和微笑在帮他写好作文,而不至于数落“你看你看,萧红写得就比你好”。

唱歌就是想让人们欣赏吗?不一定。我听到有人在唱,和我一样五音不全,但他比我行,因为他敢唱,他要听听自己的声音,他必须唱出声来。他根本没有想当舞台艺术家,也根本不想去卖艺,不过是独白式的发声,凭什么要拿声乐专业训练程序去要求他?

好多年前,有个初中生写了篇《一棵白杨树》,平铺直叙,能看出他非常爱那棵白杨树,他心里有那棵树的故事,他有情感,他有所寄托,那棵树仿佛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可是,他当时没有能力传达出那个生命印象的感染力。他知道自己可能写不好,但他一定要写,写出来,自己就能畅快一些。老师如果“按本次作文要求”来评判,给他这篇作文一个65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这位教师知道一个初一学生很想写好那棵白杨树,知道那棵白杨树对他的意义,他就会很在意。我记得当时评语时只写了两行字“你要是能把那棵树在不同季节的样子都描绘一下,可能会好些。”后来我也想过,如果写成“是不是可以说说你和那棵树的故事”也许更合适。我后来没能再关注那位学生有没有再写白杨树。我也是喜爱白杨树的,我有我心中的白杨树。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一棵树。因此,我不愿随便说学生的那棵树没写好。也许他会认为老师根本不懂他呢,小学生更是这样。

每次去北方,看到蓝天下笔直的白杨树,看到高高的树梢上的叶在阳光下摇晃着白光,就想起我的学生,他当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白杨吧,只是他年纪小,他的表达手段不太丰富,他的白杨树是写给自己记忆的。茅盾写《白杨礼赞》,情感价值和那个初一学生对白杨的热爱,其实是相等的。

每遇良辰美景,我会想到,那些开始学习作文的学生,也曾被这些事物所感动,只是他们暂时没法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生动形象地写出来,但他有表达的愿望。这时,他需要善于等待的教师,经常说“慢慢来”的教师,而不是准备在一节课上“全面发展”他的专家。

写得好不好已经不太重要了,有没有写的欲望,想不想自由歌唱,关乎自我生命意识。作文是真实的生命记录,干嘛要把我的思想情感倒进你的“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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