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小模样儿
(2011-03-13 16: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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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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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生活中有好多好笑的事在等着你去笑呢。关键是,你不要咬住忧郁的尾巴不放。你松嘴,瞧,那边走来了太监们,不信你不笑。
你笑了,不过你不是笑太监们,而是笑我。你的意思是说大清朝已死快100年了,哪有太监呀。你说我是胡说。不错,大清朝是死了,可太监的情结并没有死绝呀。你细观察那些乌纱巍峨牛气冲天的人,如果他不是王侯将相种子而又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能耐也没有,那他一定是太监。别小瞧人家,太监挺有样儿的。我们的笑就建筑在他们的小样儿上。太监一般生得尖嘴猴腮,面皮黄白,言语不多,常做谦虚庄重状。大约离领导有半尺远左右。这个距离的好处是,能及时发现领导肩上的头皮屑并迅速为之清理。太监还有一特点,就是遇见群众马上绷脸,那小脸难看极了,又黄白又瘦硬,像旧社会守了七十年寡的老寡妇。他们就这样在领导后边群众前边走着,抬头见了领导立即哈腰,回头见了群众马上昂首,前恭而后倨,一瞬之间而数易其态,你不觉得有点趣?
大约二十年前,我在工厂里见过一个太监。此人姓毕,人称毕公公。由于“自动自觉”地把自己“阉”了,所以见了领导总是高兴得不得了,说话莺声燕语的,让人怀疑他唱过小旦。可是,他见了群众却总是生气。能瞪眼尽量瞪眼,能训斥尽量训斥。有一回,他在职工大会上,给全厂工人出了这样一道题——“知道我厂的厂长是谁吗?请说出他对我厂的伟大贡献是什么?”有个“觉悟低”的青工答道:“爱他妈是谁就是谁,管老子屁事?”他听了这答案,当即哭了起来,他声泪俱下地说:“这还了得了,这也太没良心了?”我那时“觉悟”也不太“高”,曾走上台细看他是真哭还是假哭,我看到的结果是真哭,那家伙,满脸都是泪呀。当时,我念了一句唐诗——“梨花一枝春带雨”他见厂长在一边,不好绷脸,就娇声娇气地说了个“烦人儿恩”“人”之后还“恩”一小下,可怜那个“人”字差点让他的舌头给卷成个圆圈圈。说的是我,眼睛却盯着厂长,并且不失时机地扭了一水桶腰。厂长大笑,不久,他官升了一级,而那个青工被找个理由开除了。
太监们存在的合理性,就是常让腐败领导开心好玩。这使我想起辛弃疾的《清平乐》 辛老师描绘了一幅村居图。其中有一句话耐人寻味“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辛弃疾的感情也是怪怪的,“大儿锄豆溪东”他不喜,“中儿正织鸡笼”他也不喜,在溪头光吃不干的小儿他反倒“最喜”。我猜想那个小儿在溪头穿个红布兜兜,光着屁股,仰卧在溪头把跨下顽皮的“童贞”亮相给苍天的样子。怎么想,也觉得辛老师的“最喜”有点道理。反过来,那些腐败领导们的“最喜”就有些畸形。如毕公公等那些太监,在溪头仰卧着,亮出“阉”得空空荡荡的跨下,怎么想也不想不出什么“最喜”之处。因此,为了体面起见,我愿意把太监们比做周朝的老莱子。这个人也满有趣。七十多岁了,为了讨父母的乐子,竟躺在地上摇拨郎鼓玩。这个方法太值得太监们借鉴了,同样能实现孝敬的目的,还是这个好,不管怎么着,老莱子还是穿着衣服的呀。穿衣服就好,世界上的事怕就怕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