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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轮回于尼泊尔的1453个小时

(2011-07-12 12:18:13)
标签:

尼泊尔

亚洲

旅行

旅游

分类: 亚洲
胡题:这是08年还是07年写的来着。心境一变,一切都变。但这个国家是我的半个老师,无论时过境迁,燕人弄眼,我永深爱尼泊尔。

I LOVE NEPAL

--轮回于尼泊尔1453个小时

文/图  Moomoo                                                            
Moomoo,尼泊尔语中对包子的叫法。女 ,80年代生人。小时候卖过报纸,偷过自行车,常与男生打架斗殴。成年后还算老实,写写东西,缝缝衣服,唱唱小曲。喜爱美食,旅行。

启程,进入神的国度

尼泊尔,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去之前几乎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有年去到夏河,一个老号的店里,胡子长长的老板说,最好的佛具,不产自本地,而是出自尼泊尔。还有就是从云南西藏的小店里,那些亮闪的尼泊尔饰品中揣摩此间了。

如今用200卢比换来护照上一个入境的小戳,红灿灿地宣布,我踩着了。我的脚终于踏上了这个喜马拉雅山脉南麓,挤在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大块头中间的小国家的土地上。 我不加掩饰地贪婪目光,看向那些商店招牌上对我来说歪七扭八的尼泊尔文字,还有坐在商店门口,悠闲的子民,他们皮肤黝黑,眼睛大多透亮清澈,看上去满足又安然。

去加徳满都的车在出发两个小时后停住,司机出去打探,回来后告诉我们,附近村庄里有两个小孩子前些天被过路的车撞死,赔偿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村民在这段路上设了路障,暂时走不了了。

我下了车,沿着停住的车龙往前走,两百米外的路中央,堆着若干大号轮胎,不知道从那些倒霉的树上砍下来的树枝,还有小孩子的衣服零散地摆在地上。路旁的空地上坐了很多村民,三两围成一堆,说着新鲜有趣的尼泊尔话。

同行的人在远处喊我回去,我冲那些好奇的目光友好地行礼,双手合十,拇指靠在胸口的正中,便转身走了。

回到我们的车子旁,杜邦拿出炉头,还有在拉萨买的方便面,准备起锅开伙。SALLY和木头拿了水袋下到旁边的大河去取水。我和杜邦并排坐在地上,在等水的空当儿里,拿着筷子在锅上敲来敲去,就着节奏唱起藏歌。瞬时围观的人多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圈在正中央。我们扯起嗓子唱仓央嘉措情歌,大多数人直直地盯着我们好奇的看,有几个胆子大些的挤到最前面,竟和着拍子扭了起来。 唱完以后,筷子“铛—”的一声算是收尾。我伸手摘下杜邦的帽子,拽着帽檐冲周围的人晃来晃去,边晃边笑嘻嘻地说谢谢。好笑的是,周围的人一见听歌还要收钱,顿时仿佛所有人的屁股上的引线被集体点了,“嗖”的一下全部散开,只留我拿着帽子的手凄凉地停在半空中。

 

天黑好像就是那么一眨么眼睛的事情,星星越来越多,我们却还在原地。不知谁说了句,往前走吧!

 

这趟来尼泊尔目的之一是去走安纳普尔纳大环线,所以人人装备带了个齐全,我们几个包最轻的也有28KG,最重的要有50KG。夜间的负重行走很辛苦。还算幸运的是,在两小时后,走过了最后一个路障,我们碰到了自加都开来准备折返的Local Bus。

尼泊尔,一定要坐Local Bus;坐Local Bus,一定要坐在车顶上。

每辆Local Bus的车顶都为放置行李而安了高约十五公分的不锈钢行李架,但往往司机会因利润而不顾当局的禁令让车厢里坐不下的人坐在车顶去。在尼泊尔旅行的人,皆会在交流经验时,力荐没坐过的人一定要去坐一回。

我们爬到车顶后,挨个把自己塞进人与人之间的空当里。坐了没多久,因走路而浑身冒着热气的身体已感觉像冰一样凉。这时才发觉冷风一直呼呼地顺着脖子往里猛灌,我把抓绒的袖口,衣领都扎紧,外衣也系了严实还是冷,旁边的杜邦看我冻得哆嗦,往我这边靠了靠,慷慨地解开羽绒服的拉锁裹了我也挡住了从前吹过来的风。我刚要感激的说谢谢,突然就想起了沙家浜选段里的一句戏词,越想越觉得好笑,便哈哈大笑起来。杜邦一脸莫名其妙,我忍着笑,竖着兰花指指着他说:“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沿途毫无风景可言,只有天上的月亮,和密布漫天的繁星,柔声倾诉。

    

   无法定义的第一印象

   早在20世纪60年代 ,那些失望于欧美一切的嬉皮士高声唱着“K-K-K-K-K-Kthmandu”从阿姆斯特丹横穿欧亚大陆,经过巴基斯坦的马甸,印度果阿,直至尼泊尔加德满都。温暖的气候,神秘的东方宗教,不同于欧洲的吃喝玩乐,友善的民众以及合法贩卖大麻及其他药物的商店……这一切对他们都是致命的诱惑,于是他们留了下来。

如今,Thamel依然是很多真伪嬉皮的集散地。行走在Thamel的三条街上,在两旁令人眼花缭乱的克什米尔挂毯的橱窗外,时不时飘过一群披着各色牦牛毛毯,脏辫儿胡乱缠在头上且目光涣散,一看就玩大了的人士。我毫不怀疑此刻甩给他们一条床单,他们立刻会像《百年孤独》里的雷梅苔丝,撑起床单就冲上天去,在老皇宫上飞一圈,再带着满是奇幻木头香的破布条落地。

   

我的目光短暂停留于大街上的某个陌生人,然后快乐的大喊“Namaste(你好)”,那人微笑着双手合十,食指碰到鼻尖,真诚地回应着我“Namaste.”时;进到商店里,为一身宽松的麻衣砍价,老板用中文说“好吧”然后摇头,而那摇头又表示肯定时;信步走过散落在歪扭的街道中那些年龄大到让我叫声“太-太-太-太爷”的神庙时,我该如何形容我对尼泊尔的第一印象?那么,再加上刚进Thamel区, 那些半躺在Fire and Ice门口,神色木然的小Homeless,以及道路两旁三五米一堆的露天垃圾,我又要如何定义加德满都给我的第一印象? 对脑子里那些飞来飞去的形容词,我暂时投降放弃,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月的签证,是一定要续签的了。

    

   美国大使馆半日游

   到加都的第二天晚上,同行四人没有目的地到处乱走。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句,月亮好漂亮。我侧眼看去,那“外国”的月亮就挂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里,下面是一道高大的白墙,顶头还竖着或许通了电的铁棍,那白墙和铁棍同时向前延伸进黑夜里,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干活儿的机构。杜邦先生和SALLY小姐停在那高大建筑的前方,举着相机拍着外国的大圆月亮,我和木头继续往前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谁曾想也就半袋烟的功夫,杜先生和S小姐急匆匆地跑过我和木头的身边,留下一句“我们去和对面的大兵说点事儿”就过了马路,向那高大而恐怖的建筑跑去。

   我深知定有趣事发生,兴致勃勃地跟了过去。果不其然,这个看不到边儿的白壮汉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大使馆,人家明明在墙上每隔三十米就挂了15×10CM的“NO PHOTO”,可怜我二位友人不是5.3的飞行员视力,难怪会被大兵喝下了。

   我在使馆的窗户外面一脸天真烂漫状的垫着脚往里猛看,里面的大兵忍不住出来一个,彬彬有礼的问,小姐,有事么?

   我笑眯眯地说,“我的朋友被你们抓进去了。”

   他哈哈一笑,摇摇头解释道:“可爱的小姐,你的朋友不是被‘抓’,那只是例行公事。别担心,你要知道每天起码有二十多个人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抓’进去。”说完,他看了带着一脸古怪笑容的木头一眼,又问,“你和你的朋友要不要进来等,因为时间也许会有一些长。”

   我冲木头一笑,还怕老美听得懂中文而口齿不清地说,“走~进去刺探毛子军情去。”

   说完,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美国大使馆。

“正对着你的第一间屋子。”大兵好心提醒道。

   我们推开那道门,杜邦和SALLY一脸轻松地坐在桌子一侧,另一侧是个表情和蔼的尼泊尔工作人员。他看我们进来,友好地说着“Namaste”,又拉了两把椅子给我们坐。我们坐定后,他笑着说,别担心,你们的朋友已经放松下来了,我刚刚跟他们说,前几天有个中国女孩因为同样的事情被请了进来,我整整花了半个小时才让她不再掉眼泪。说完,他转过头,对我的两位朋友说,只是请二位删掉跟大使馆有关的照片,然后做个简单的笔录就可以了。

   “不能白进来一趟,必须到处看看!”我想着,然后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示意,我需要去卫生间。他愣了一下,然后摇着头(那表示同意)把我带出门外,跟门口的老美说,这位小姐要去洗手间。

   我过了安全门,把随身物品锁进了靠在屋角的一排象牙白的铁柜子里,老美用磁卡刷开一道厚重的玻璃门,指给我洗手间的方向,我谢过他,欢喜地走了过去。 

   5分钟后,我回到了我三位朋友的身旁,木头含糊着问我,怎么样? 我嘴唇几乎不动,“没什么特别,除了厕所里的手纸是70年代的草纸,土黄色的很有质感的那种。”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给二位拍张照片。请放心,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只是例行公事。”他拿出一台似乎年代久远的数码相机。在他拍完杜邦,正要给SALLY拍时,我凑过去,举着一个“2”的手势,他哈哈一笑,礼貌的把我请出镜头,才“咔嚓”了两下。 

   临走告别时,SALLY对他说,“See You.”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学着尼泊尔式的摇头说:“好哎!轮到我和木头到对面去拍月亮了。”   

   

   众神的笔记--杜巴广场(Durbar Square)

   杜巴,即皇宫。热情友好的尼泊尔人总会在知道你初来乍到时对你讲,我们有三个杜巴广场:加德满都帕坦,巴克坦布尔(旧称的巴德岗)。杜巴广场是君主制存在时,国王加冕的地方。

 

加德满都老城区的杜巴广场--厚厚黑眼线的库玛利。

自十五世纪末以来,这个杜巴广场就不断地在重建。那位于广场的七处世界文化遗产,没有被围起来,也没有限制性标记,他们就是尼泊尔人生活的一部分,和谐的同处于游客的脑海和镜头中。如今广场上的古迹大多是于十七和十八世纪建造,而杜巴广场,也因坐拥大量古代建筑而成为旧城区的中心。

相比于白天喧闹嘈杂的环境,我更爱这里晚上的悄无声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地独自坐在Maju Deval神庙的第九节台阶上,那时已过午夜,沿街的铺面都合着木板,广场周围破旧的楼房也是黑漆漆的一片,给我一种除了我,所有人都睡着的错觉。

那当然只是错觉,因为广场上有为数不多的流浪汉划庙而居,只不过Maju Deval神庙没有被划了地盘,也许他们也觉得此庙神圣至极吧。有极少时,他们发出的轻微鼾声会被微风带到我的坐处,让正在幻想几百年前尼泊尔的我清醒一或两个瞬间。

 

尼泊尔最后倒数的几十个小时里,我见到了据说极难一见的活女神--库玛利(Kumari)。我和一位小友自老城区返回泰米尔区时路过Kumari庙时,门口放了一顶红色的轿子,周围还有一大堆人,猜想也许会见到库玛利也不一定,凑过去一问果然,戴着工作牌的一个当地人说大概半小时后活女神就出来了。

“It's Nepalese time.(那是尼泊尔的时间)”这是在尼泊尔时,我经常听到和使用的一句话,广泛地用于迟到、耍赖,放鸽子与被放鸽子。这句话被我和小友从下午三点一直安慰自己说到六点。还好,可爱的小姑娘最后终于出现,英文有句谚语“Better later than never(迟了总比没有好)”,不是么?

这位08年7月才当选的活女神看着也就4、5岁的样子,眼睛下边用黑色的笔画出很粗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的两侧。她的额头上画出一大片红色,中间是金色的眼睑,是为有着黑色瞳孔的第三只眼。我英勇地冲到了轿子旁边,艰难地把手穿过蜂拥而上的人群,掐了掐她的小胳膊,白嫩细软,豆腐见了都要自卑。她看了我一眼,果然如传说中面无表情。我顺杆而上,就势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也许所有四五岁的孩子都是陶瓷娃娃,但这个小姑娘顶着活女神的小高帽,摸上去当然是另外一种感觉,让我暗爽不已。 

之后,我的尼泊尔朋友告诉了我不同于Lonely Planet所记录,关于库玛利的另一种说法,同时一脸不屑地说:“LP? LP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尼泊尔!Bullshit!”

“库玛利是尼泊尔最可怕的神唯一的死敌,传说当她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睁开时,世界将因此而毁灭。而她也并不是在初潮后卸任,只要在任期内,她流下一滴血(那意味着活女神丧失法力),或脚沾了地,就要开始重新选出一位新的女神了。由于卸任后活女神尴尬的处境,如没有谋生的技能,只能维持基本生活的退休金,以及活女神会克夫的传言,现如今尼泊尔人并不热衷于把女儿送去参选库玛利,毕竟父母都不愿见到自己的女儿在最天真烂漫的年龄被圈在黑暗的环境里,没有朋友,而成人后又无人愿娶,黯然的生活。

 

巴德岗(Bhaktapur),和她的杜巴广场--很多人的心灵圣堂

很多人到了巴德岗,都会至少停留一晚,多则数日,在这个没有酒吧,安静的小镇里沉浸自己。去过的人们很大部分都会说,尼泊尔,我最喜欢巴德岗

我精挑细选了一个温暖的上午,自己去了那里。果然,巴德岗的杜巴广场,要比加都的安静很多。尽管这里的很多房屋,经过岁月的磨砺,已有繁华落尽的感觉。但寻常百姓家的墙壁上,那些精美绝伦的木雕窗,以及广场上沐浴暖阳的草根民众,目光安然,让人觉得此处实是精致与悠闲并存。

我在尼亚塔波拉庙前十几步的位置席地而坐,周围是旅游纪念品的商店,一些价格不一的客栈。耳边不乏摩托的马达声,以及偶尔开过的几辆破旧的汽车。古老建筑上的石砖参差不齐,年代久远,默默见证着这里鲜为外人所知的历史。我抱着膝盖,静静地沉浸在无边际的想象里。再抬头时,一位老人站在我面前,他带着一顶破旧的皮帽,帽檐下的发丝花白,颈处围着一条砖红色的围巾,表情坚定又有些许羞涩,见我看他,也不说话。

我歪着头,用眼睛问,“?”

他似乎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把手往前动了动。那时我已在尼泊尔呆了二十几天,一直听尼泊尔朋友的话,从不给流浪汉任何钱。但那天看着老人黝黑的皮肤,嚅嚅而动却不发一言的嘴唇,我鬼使神差的掏兜给了这位老人二十卢比。

他笑了。我也在另一种意义上得到自己的祝福。

 

帕坦(Patan),和他的杜巴广场--夜里撒欢的地方

平心而论,比起帕坦,我更喜欢巴德岗。但这个杜巴广场我却前前后后来了三四次。如果说加都的杜巴像咖啡,味道最为浓厚久远;那么巴德岗的杜巴就像水,平常的存在却意义非凡;而帕坦,应是一杯大吉岭红茶吧,因帕坦博物馆而高贵,因为留下了一串回忆而醇香。

最后一次去帕坦是午夜,是两位生活在尼泊尔印度朋友开着摩托载我和小友同去。我们点了蜡烛,在神庙上环绕而坐,喝着印度进口的红牛,磕着当地的转炉瓜子。也许是因为环境,也许真的是因为红牛有神奇的能量,我和小友就像喝多了一样,在广场上又蹦又跳,大声唱着才学会的印度歌曲。空灵的歌声响彻在寂静的杜巴广场上空,狼因为太远没招来,但还是顺利的招来了两位夜巡的警察。幸运的是警察看见是两位中国姑娘,且皮肤还较白(尼泊尔人喜欢皮肤细腻白皙的女孩儿,但不包括欧美国家白皮带毛儿的那种),哈哈一笑没有多加责难,两位印度朋友在旁打着圆场,跟警察解释着,那是因为红牛的威力。哄走了警察以后该二人睁大眼睛,连连喊着以后决不能在晚上给我们喝类似红牛这种的功能性饮料了。

 

帕苏帕提纳神庙(Pashupatinath--不是凤凰才会浴火重生

帕苏帕提纳神庙,即国人俗称的“烧死人庙”。笃信印度教的尼泊尔人,死后在这里火葬,而后骨灰则撒入巴格玛圣河(Bagmati River).

   穿过一座站满人的小桥,我在桥东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我眼前就是一位安静地躺在木板上的老人,身披黄布,周身撒满彩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那画面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有宗教信仰的人都会体悟心性,像天空一样广无边际的心性,就如天空怀抱宇宙一般,对于他们,死亡是面反映生命整体意义的镜子,心脏的休止只不过是灵魂踏入镜子,开始了一种重生。痛苦的只是活着的人,比如在他不远处泣不成声的一位妇人,我在对岸听着也觉得心酸,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此前听闻死者的亲人都很平静,没有人哭喊。可耳边依旧萦绕着妇人悲戚的声音,不得不感叹世人多为凡人,六根不净,至爱之人永别于世,又有几人能看的开呢。我起身走向桥的另一侧,对岸即阿里雅火葬台.

   很多外国人如我一样,坐在这岸的台阶上静默观看。那位老人如今已被抬到火葬台上,一位穿着白色长衣的火葬师慢步绕老人一圈后,便有人把柴铺在老人周围,然后点火焚烧。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缕缕白烟升起,又在高处消失无形。我脚下有许多白鸽,毫不避人的在叮啄地上的贡品,那时生灵的活泼与死者的消逝在此刻和谐地混为一体。

   我们不妨在没进入镜子前,活得简单和快乐一些吧。

   

   博卡拉(Pokhara),吐出喷泉的中国奇女子

   回国后,去束河看望杜邦。刚进青旅他就指着我,对坐在沙发的一干人等说: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Moomoo,在安纳普尔纳大环上吐出喷泉的那个丫头。

我笑嘻嘻地摆手打招呼:“好说,好说。”

 

  博卡拉又是一番曲折。上午10点,我们在长途车站买好票后,一行人屁股还没落座,司机就说游行封路,现在走不了。我们便下车去买了些吃的,交钱时司机头伸出车窗大喊:“快回来,可以走了。”  谁曾想,开出一公里后,碰到警察,说了几句又掉头回了车站,司机则一脸悠闲地解释,“前边开始烧轮胎了,还是要回去等。”   过了两个小时,在几近绝望的我们决定撤回Thamel时,司机接了一通电话后发动了车,严肃地对我们说:“这回真的可以走了。” 不知是不是好事多磨,在开到猴庙附近时,车又被拦了下来,司机笑咪咪地和警察说了几句,然后耸耸肩膀道:“哎呀,还是不可以走。” 这回还好,没有开回车站只是原地待命。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天已经黑了,车却毫无动静。司机下了车,几分钟后回来说,今天走不了了,便在一片唉声叹气声中把车往回开。 喜剧的是开了十几米突然调了头,我向窗外看去,一个警察指着前面正和司机说着什么,大概又是“可以走了”之类的话吧。 承蒙老天眷顾,在晚上八点,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

 

第二天,我和Sally有些腹泻,杜邦和一个绰号叫“小蓝帽”的男士却没有。

 

“陕北的村儿里我就着土吃馍,内蒙草原上就着白酒大吃生羊肉,广西乐业被巨型三嘴怪虫咬过,在夏河步行去桑科草原的路上,还跟藏民分吃一个从他那好几年不洗一次的藏袍里拿出的藏包......我都没事儿,这刚拉个小肚子又怎么了?! 明儿个咱就出发去安纳普尔纳!”在旁人奉劝养好肚子再去徒步的时候,我很弱智的口出狂言,结果,就有了弱智该有的待遇。

到 Besisahar的第二天一早,我被一脸苍白的Sally摇醒,“Moomoo,我恐怕不能去了。昨天晚上吃的,刚才全吐出来了。” 我又犯了弱智,不仅没有让她回博卡拉修养,还力劝她坚持,很傻地告诉她:“吐完就好!”

   最后,善良的Sally还是加入了队伍。我们找好两个背夫,谈好价钱,二人分别背起Sally和 “小蓝帽”的背囊,我和杜邦自给自足,上路出发。 在Bhulbhule,840m处验完票,正式进山之后,我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和杜邦、“小蓝帽”谈笑间已走出了三、四公里,看着沿路火红的高山杜鹃,远方巍峨的白芒神山,又想到几天后就可以在翻过5416米的垭口时受8座八千米以上的雪山同时心灵洗礼时的震撼场景,我不断催促着同伴加速前进。这时另一个跟着Sally的夏尔巴背夫边喊着什么边从后面向我们飞快地跑来,不太连贯地英文随他而至:“你们的朋友很危险,她很危险。”   我们听罢赶忙随着背夫往回跑,我脑子飞快地假设着Sally的十几种处境,越想越觉得自责。

   Sally黯然地带着一名背夫离开了,她在进山后十几分钟后吐得一塌糊涂,并没有如我所说的那样:“吐完就好”。

   

   剩下我们三个继续上路,她走后的第三个小时,弱智的待遇来了。那时,我们走到了Bahundanda,1310m补给处,下午三点的阳光像鞭子一样毒辣地抽出身上一道道的汗水,杜邦要了三个冰可乐,我想也没想仰头全灌了下去,喝完以后满足地喊着:“哈哈,好爽好爽!”   我完全忘掉了在博卡拉闹肚子时,是怎么挠墙抓脸指天指地的发誓再也不贪凉喝冻饮的情况了。 

那之后的四十小时,我永世难忘。到Ghermu,1130m,在补给处要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突然就觉得恶心,瞬时间胸口内翻江倒海,急急跑到屋外的水池,张嘴就吐了。这一吐,吐了两三分钟,红的绿的白的黄的,乱七八糟零零散散,头晕眼花时看着水池,怎么看怎么像吐出了一堆煮熟的大红龙虾,可那几天,我连麻辣小龙虾都没见过,更别说吃大的了。

杜邦好心搀我回到屋里,边走边说:“丫头,你刚才真像一个喷泉!”我虚弱地应道:“好说,好说。”进了屋,我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吐没了,一动也不想动。 旁边桌的老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个香蕉,说:“嗨,也许吃个水果你会觉得好一些?” 我听完真是想笑,可却连笑的力气也没了,只是摆摆手小声说了谢谢。杜邦指着自己的嘴对老外说:“她不可以吃香蕉的,她不仅仅是这个频道打开了,”这时又指着我的屁股跟老外解释,“这个频道,她也打开了!”

老外一脸恍然大悟地表情,然后同情地拍拍我以示安慰。临走时,他说了句话,杜邦没有听清,低头问我:“Moomoo,他说什么?”

“多可怜的女孩,不过她吐的时候,真的好像喷泉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蓝帽慢吞吞地替我回答。

 

    蓝毗尼(Lumbini),释迦摩尼的诞生地

   以前我不信任何宗教,只信自己。而到了尼泊尔后,入眼的全是淡定乐观的面孔,他们想的是,天永远不会有塌下来的一天,因为有神一直在顶着。他们是因心中有神的庇护而安然。久之我想,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神。

蓝毗尼花园有一种奇异的气场,给人内心的安逸与宁静,是难以言表的。林间草地,花满枝头,阳光轻巧地透过五色经幡撒往园子里打坐醒悟的人们。我被环境所感染,安静地走到圣树旁席地而坐。那似乎是菩提,枝条密麻温婉地垂向地面,而高大的树冠直指向天。树冠周围的石板,经常年累月的摩擦已经透亮,树干下部香火长明。很多人不知疲倦地绕树一圈圈地走着,偶有人额头轻抵树干,口中轻声细语。 他们把自己奉献给神,神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太阳,是大过一切。他们终日于自己所爱身边,日日相守,相望,相厮磨。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唯有羡慕地旁观着。

 

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在蓝毗尼赶上了7年一次的萨迦学院的毕业典礼。至今,那几千个人席地而坐,身着红袍,齐声诵经的场景依然像昨天般,于我脑中深刻清晰。我坐在他们中间,在梵音中端详着周围人的神情。那种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神,使梵语让我等凡人听着也悦耳起来。我真的敬佩,他们爱自己的信仰胜过一切,可惜我还是无法把自己交付于任何神灵。

许多时候,我们一直在等待。在漫长的等待中,常常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当时我们总是没有察觉,待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的时候,才干瞪着眼,顿足捶胸,懊恼却无计可施。生活常常这样,惊喜与失望并足前进。但没人知道明天发生什么,这又是老生常谈了。可是生活总是给我们各种各样的的经历,无论什么在日后回想起来都会是宝贵的经历,不是么?

我总以为,自己才是自己的神,凡事对得起自己就足矣了。

 

  尼泊尔的音乐

  那是一种如此巨大的惊喜。

原谅我的无知,原本我从未想过,在尼泊尔可以听到仿如天籁的音乐。它吸引了全世界的人驻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在尼泊尔埃及人,墨西哥人,西班牙人,各色皮肤,各种性格,尼泊尔都包容,并将他们的风格融合进去,引申成一种直抵人心的曲调。

  尼泊尔的音乐大致分为两种:其一为节奏欢快的流行歌曲,那通常在大街小巷或乘坐的长途车上播放,这种音乐初听新鲜有趣,但时间长了,总觉得有些千篇一律。比起这种流行音乐,我想我更喜欢在尼泊尔认识的朋友他们所创作的那种介于Fusion和纯民族之间的乐曲。他们喜欢把各种乐器混合到一起,非洲鼓(Djembe),印度鼓(Tabala), 小提琴,笛子,吉它,锡塔琴,也许还有其它我不知道英文名字的乐器,混合后的音色极美,徜徉着一种异域的风情。音乐永远没有国界,用心聆听,任何语言都可以听懂。那种音乐太美了,该如何形容呢?悠扬,流长,深情款款,或是闭上眼睛,只是用心去听,就如置身仙境。音乐就是全部且将人环绕其中,我仿佛可以触摸到那些美妙的音符般,惊喜雀跃。音调时而欢快,时而沉静,有时又是急促如雨点般的节奏,让人在音乐中沉淀,汲取其精华。也许那并不单单是异域风情那么简单,因为那曲调如利剑一般直触心灵,“哔”的一声,打开所有感官,闭上眼睛就是另一个世界。

 

  尼泊尔年轻人的风俗

不吉利的黑猫

某日,我和小友及一众尼泊尔朋友在泰米尔区闲逛,小友看见街角一只纯黑的猫用英文对我说,Moomoo,你看那只小黑猫,多可爱啊。她声音不大,但我们的尼泊尔朋友却在她话音未落下时,集体迅速地向上猛跳了一下,高度非常惊人。他们见我和小友一脸诧异,解释说,在尼泊尔,黑猫是非常不吉利的。但只要看见后原地起跳,灾难就会被跳过去,而且跳的越高,成效就越显著。小友听罢,猛地往上蹿了一下,生怕真的会入乡随俗,厄运会随黑猫而至。跳完以后,她长嘘了一口气,满意地说,“Moomoo,坏事儿都跑到你这个不跳的人身上去了,哈哈。”

 

在这里碰杯要直视对方

尼泊尔碰杯时,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以示诚意。回国后每每想到在举杯时,两人直勾勾地对望,目光炯炯,眼神坚定,依然还会笑出声来。

“干杯!”  在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前,眼睛都要寸毫不差地看着对方,那意思是,嘿,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和你喝酒呢,酒让我们的友情更加牢固,无坚不摧。

 

新衣服,新鞋子

“什么颜色?”施暴的人得意洋洋地问。

这时,被掐住胳膊的人不管是龇牙咧嘴,还是面无表情,都要赶紧说出自己新衣服的颜色。穿新鞋的更惨,被所有人踩是一定的了。好心的会轻些,不会在鞋面留下脚印。最可怜的是白鞋,瞬间会被踩成灰色,偶尔有人踩住不放,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什么颜色?在哪买的?合脚么?你确定合脚?”

我最先不知道这些习俗,有天穿了一身白衣去朋友的聚会。刚一落座上便感到周围无数兴奋且不怀好意地目光洒过来,我还来不及发问,无数双手就伸过来掐住我,左胳膊三只右胳膊两只,“什么颜色?!”声音都听着兴奋不已。

我诧异地说,“怎么啦?”说完就感到胳膊上的力道重了许多,哀号一声后,小友在旁边窃笑:“忘了告诉你,穿了新衣服一定会被掐着问话的,还不赶紧告诉他们!”

“白色,白色,白色!”

我来回揉着胳膊,周围的朋友全是一脸坏笑。

 

 我爱尼泊尔

  签证延期了两次,但一千多个小时还是转瞬即逝。期间,我问过太多人留在尼泊尔的理由:惬意,自在,没有压力,社会关系简单,等等。更多的人会说,没有理由,就是喜欢。喜欢这里的各国美食,各色美女;喜欢这里的音乐,喜欢这里的雪山,喜欢这里人们的友好…… 

  我爱尼泊尔的一切,包括大街上耍诈的商人,从未准时的长途车,某处不怎么干净的食物,一天停电18个小时的加都,我都爱。原来太喜欢一个地方,真的会觉得她的缺点也变得可爱起来。而除去这些,尼泊尔给我内在的包容与感动要隆重的太多。他教会我感恩,教会我宽容,教会我短暂一生中,快乐比一切都重要。

  

旅行的路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但轮回在这里的一千四百五十三个小时,是我的路上最难忘的一处,永远难忘尼泊尔到处洋溢的笑脸。

我永远深爱尼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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