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题:突然想起在巴基斯坦的三个月里,那最惊心动魄的72小时。我是口是心非的个人主义者,上床比上街游行更重要。仅此纪念,善良的挺直巴男和羞涩着的巴女们。
图为后期逃出山谷时,山路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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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7日
从Chilas搭私人车去Naran。刚过Babusar Pass不久司机熄火停车,说没油了,让我们再付500卢比大家一起Share油钱。
寿桃说:说好500卢比到Naran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司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URDO,只在巴基斯坦呆了2个月又不是2年,鬼能听懂,我想起这孙子趁寿桃和他同伙下车取水时想趁机摸我的情况,用英语一通乱骂。什么“你不是穆斯林”“你生儿子没屁眼儿”“你的真主必然惩罚你”之类的全用上了,寿桃在旁边忍着笑看我发挥。之后到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地方,我们下了车拦下一辆JEEP,价钱一样,500卢比送我们到Naran。车上坐着一对新婚夫妇,女的把脸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唯一透风的就是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她是看我们要上车才捂好的,之前吉普刚停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可以归类到花瓶演员那级别了,非常的美。
由此也可见,在穆斯林国家,女人的头纱并不是全为了宗教,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自我保护。我在这里呆了两个月,时时有抓瞎当地男人眼睛的冲动,反之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自己裹成包裹,像最严实的穆斯林女鬼一样,连眼睛也不露,前帘一片黑网--这就是传说中的“ Burka”。
话说在Chilas的那两个晚上终身难忘。已经三天过去了,身上还是奇痒难耐。我左边的膀子上30多个红点,轻轻一碰就痒,抓一抓就会变成大包,更是越发的痒,多亏帆姐好心留下薄荷膏,否则姐们直接把自己就地埋了。窝心的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祸根,右手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缝间则是一串密密麻麻的水泡,今天有些消肿了,前几天肿得指头也并不拢,萝卜都没我的手指像萝卜。
话说回来,到了Naran,下雨。我莫名其妙的担心起来,现在才知道,那种直觉不信都不行。
全权委托寿桃去找客栈,我给宝贝妈妈打电话,如今快撤了,她也不用再担心了,就举着手机眉飞色舞地给她讲了讲巴基斯坦是怎么把我一点点快玩死的:
刚进入巴基斯坦,先是在火车上被两个警察性骚扰,第二天就赶上Lahore的自杀式爆炸袭击,其中一起离我住的客栈直线距离小于100米,机关枪的扫射声都听的无比清晰,只不过当时我以为是什么节日谁在放几百响的鞭炮庆祝罢了。
到了白沙瓦,住了一天旅行者客栈就被轰了出来,只因为护照上有个紫色的小戳:禁止进入军事禁区。而这家著名的背包客客栈,恰巧就在禁区内,于是乎,我们几个灰溜溜地再次打包黯然离去。
几天后,从白沙瓦坐了16个小时Minibus去Chitral。坐长途车不可怕,可怕的是16个小时只走200公里,而且是三个人的排坐坐4个人。
Chirtal欢迎我的方式是给了我一次波涛汹涌的腹泻,虚弱的我两天屁也没吃,与寿桃,Max,Fiona三人走了7个小时山路去Bumboret山谷。之后在Rumbur露营时被十几只跳蚤热烈拥吻了一夜,第二天后背,四肢密布着红包,近看远看都无比观壮。
紧接着我的24岁生日到了。聪明可爱的屁眼儿提前一天给我打了电话,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了那四个字。生日当天进了山,手机就没有信号了,一整天在小巴的车顶上度过。想想那天心情倒是很好,我身穿巴基斯坦男士手淫必备的传统男士长袍,惬意地在车顶上翘着二郎腿,听着古弦乐,看两边晃悠而过的秃山。那天晚上到了Mastuj,继续拉肚子,继而开始了我长达2个月断断续续的腹泻之旅。第二天开始Hashish的朝圣之旅,我点儿正,成功由拉肚子转为高烧,在村民家由起初的GUEST变成烫手的破铁块,第二天在动一下都出冷汗的情况下被轰了出来坐短途吉普回Mastuj的Tourist Garden。
千辛万苦地终于到了Gilgit,没呆几天就荣幸地被当地一位黑社会大哥带去钓鱼,丫对我有意思就不用说了,巴基斯坦男人觉得能看见脸的女人都漂亮,姐们在他们眼里属于比漂亮还漂亮的。这趟鱼钓的太刺激了,坐了4个小时的摩托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钓了5分钟屁没钓到就因为天黑往回返,回程路上被黑社会大哥同伙摸了还无法发火,被摸事小,打斗中摔进山沟里事儿就大了。
之后去Hunza,数不清第几次拉肚子了。 Kalimabad的迷人的灰黑色带云母的自来水真是经典,晚上散步又遇性骚扰。这次被摸得是屁股,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糟糕的是我的象牙手镯应声而断,这比流氓摸我10次还让我火大,这叫一个伤心。
可这些,比起巴基斯坦纯朴的独一无二的民风,肃然起敬的雪山,都被我归类到一笑而过的小事儿了。
洪水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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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9日
如今重要的是,祈祷雨快停,路快通,让我离开巴基斯坦,接连2个多月委屈的胃,不能再干对不起它的事了。这个村儿的人定是刁民,看到路断嗅到了商机。没水没电没床,四壁纯黑的脏墙小屋2000卢比,折人民币接近200了。大街上拉客的动不动就是4000卢比,5000卢,要知道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的五星也不过3000卢比一天,穷疯了吧!
幸好之后又遇贵人,被收容到了一家银行的二楼工作人员休息处。
今天醒了以后,听说雨还要下2到3天,断路怪石要等雨停了才会有人来修。MAMAMIA,2到3天也是也许,若一直下10天,谁也没脾气,要老命了。
两个小时候,又有了新消息。有人说落石可以很快清理掉,可前方的一座桥被冲垮了,新桥在雨停之后,要4,5天才能做好。如果我爱吃豆子,干大饼,油米饭,在这里呆三年五载都不成问题,可这老三样,听到名字我都头疼。命运这玩意儿真有意思,在我即将离开巴基斯坦的时候,使出这么一招把我留下来,想走都走不了。
图为暴雨结束后,沿河的房子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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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30日
昨天在Khan的一个小卖铺门口避雨,我和西班牙寿桃说,这是我的TOP10 WORST DAY.
昨天写完笔记后,我有了一小段非常美好的午睡。但不到4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是白沙瓦的那帮人之一,他说房子要塌了,让我们赶快连人到行李转移到更靠地面的那个房间里。寿桃之前的担心终于即将成为现实,大雨不停,河水越发的凶猛,房子全是靠河的,地基如今一点点地都露了出来,终于要塌了。
白沙瓦老头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撤回Naran。寿桃在这时打听回来的消息更加不妙。出山谷的桥80%被冲垮了,巴基斯坦军方要雨停了才能抢修,那最快也要1到3天。
我们相视无语,决定跟着友军撤离。
话说他们有辆结实有劲的丰田吉普皮卡,后面的漏斗放东西。悲催的是,老巴兄弟丝毫没有让我们---“他们口中的GUEST”坐进车里的意思,我们被安置进了漏斗,一人还配发了一块剪了洞可以避雨并不耽误喘气的塑料布。在大雨中,我坐在漏斗里,看着摇摇欲坠的房子,身披一块透明塑料布,向Naran倒驶而去。
沿路很多靠河的房子都空了,有的也似乎已经脆弱到一碰即塌的局面,看着在大雨中忙碌无助的人们,浑身湿透的我只能发着抖难过,别无可做,大家都是一样的渺小,在面对发怒的大自然的时候。
天很冷,估计也就七,八度。雨也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在Khan找个栖身的旅店成了无法完成的任务,糟糕的是回Naran的路也断了。最后白沙瓦老头找到一处像废弃了很久的随便糊了些水泥上墙的空屋。说那是屋都勉强了些,四壁透风,地面就是土地,窗户上挂着几块破毛毯,几片木板拼的门是肯定合不上的,随着风声吱吱发响。
老巴兄弟生火取暖,开炉煮饭。
那是一顿真正的晚饭,只有白饭。 但所有人都不说话,没有抱怨,吃的很香。
很幸福了,外面大雨,阴冷。我们有砖墙挡风,破瓦遮雨,还有白饭吃,我很知足。
睡觉的地方是泥土地上铺了一块塑料布(之前在车上挡风雨有个洞的那个),我还幸福的分到一个几年没洗的枕头,和衣而睡。
这一天我终身难忘,这一天对我很重要。
图为暴雨生生造出的一个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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