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作息时间混乱,躺着,无眠,这两日里又冒出那日吵架、挨打的场景,大概跟那日看见地上躺着的老人的场景有关。
要是能按自我意愿改名换姓的话,我会想姓啥,叫啥?没有几分钟就决定随我妈姓吧,叫什么名却迟迟没想好。无所谓吧,反正也改不了。唯有的一次改名机会就是读书那会儿,即便把名字都想好了也没改成。那年我把群名改成“无名无姓”,群里该称“哥,姐”的人,该是只当我说的是疯话吧,在那些人眼中也的确如此。不仅如此,这次吵架的时候,那老人也吼着这样,他问我回去干啥,问我是个什么人,扬言要打电话把我关起。我一时语塞,竟冒出“回去讨债”和“怪物”几个字来。
“怪物”两个字,太合适不过。自然,他也是只怪物,他们那一代的怪物,我是我们这一代的怪物,或许上上一代也有(不得而知罢了,些许能猜出几分)。在他问我是个什么人、说辛苦供我读书、在满脸的恶和恨、在挥拳的时候,他不仅是只怪物,还是个恶魔。即便是在平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次一次用语言的刀子捅我后又想给颗糖解决问题的时候,同样是怪物和恶魔。这种事情,他看不见,非我以外他人都看不见。或许,我妈是有些体会的吧,毕竟她也挨过他一拳,只是她从没提及过那件事。在我和我妈的身上,他很善于披着一种叫善的伪衣,不论他的本意为何,在我看来是的。文化是什么?很多时候是恶的伪衣、善的毒药。也想,要是他不最小的儿子,我妈也不是最小的弟媳,或许他不会是只怪物,那么我也不会是了;或许不仅不会是,而且会是另外一种景象。他一心装着兄弟姐妹,我妈也记挂着几代人,时时念叨这个是今天的生那个又是啥时候出身近来怎么样,可谁又记得她呢。可是,没有可是,即便有可是,他也不会是他了。每件发生的事都是必然会发生的,更是没什么假设可想。
人一旦有了姓氏便有了分别,有了我。我是什么呢?
无名无姓,就没有所谓的出生、家乡、家人、乃至家族,就没有所谓的出生,或许,这才是最终的归属。我是各种分别、文化、欲念的揉杂。小家,家族,村落,国家。。。由此,又有了文化和历史。昨天散步的时候,想到一个词“耳顺”。“六十耳顺”,眼见着如此多的六十、七十或更年长的老人,什么是所谓的“耳顺”呢,什么又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呢”,什么是曾经所学的文化呢?三皇五帝尧舜开始,留下的、长出来的是些啥?千千万万的书,哪些该被吸收,哪些该被舍弃?哪些是新的应该保留的呢?家里有个认为自己才是功主、能人的老人,除了说明后辈无能之外无他。尧舜那种贤让的时代兴许只能产生在没有文化、人性的某种基因并不顽固的前提下了,毕竟后面的诸多历史,很难读得下去。如今,也一样,即便有幸处在安宁的环境中,此刻的其他地方有多少人在备战、战斗或受伤、丧命呢?我刷着国家领导人秀恩爱的视频(曾以为那是跨越年龄的爱情,可总还是被那身身的名牌给战败了),或刷着年龄老到上车都成了慢动作,讲话断片的类似短视频,还真有种讽刺感,难怪说“这是个末法时代”。竟然也想问问:人,到底是什么?是人,是东西,还是怪兽?普通人,成功人,穷人,有钱人,有权人,老人,中年,小孩儿,到底是什么?都为什么而活?还有那男女的区别何在?时代、所谓的发展的意义是啥?
外婆只生了妈妈一个就去世了,我突然发现我竟不知道外婆姓啥,她被埋在哪里,这几十年里几乎没听到任何人提起过她,也没见妈妈给外婆烧过纸钱或提到过她,毕竟才三岁她对亲妈的记忆都不曾有,吃的都缺乏的年代,安葬自然不值一提吧。我倒是知道一些有关奶奶的事情,至少在我成长的几十年来,总没忘记去拜祭她。再有,两位姑姑,起码最近二十年不见她们去过爷爷或奶奶的坟地。我和姐姐,兴许是没有兄弟,我们倒是有机会就会回去祭拜祖辈,自然也祭拜外公、外祖母。哦,还有位堂姐,那位堂姐从小便生分得很,无从知晓她对父母两边的祖辈怎样。表姐家也没有兄弟,她们自然是孝顺父母也拜祭父辈家的祖辈,而这些年,起码近二十年也不曾经听说有谁来祭拜过妈妈家的祖辈吧。或许有那种不用回来也能祭拜悼念的方式,但自认为还是少了些什么,如果双方都一样的话那倒也是不值一提。要是我用家里老人家对年老的外公的态度待他,他作何想呢?要是我们和表姐们用上一辈的女儿的方式待父母呢?时代变了,进步了。总有些人跟不上,或许也只是不愿意跟,更愿意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对周边的变化不削一顾,跟甚者是有选择性跟上一部分,便有了只有利于自己的双准或多标。于是,便有了时代的怪物,而后,又有了下一代的怪物。这种怪物家家有,代代有,怪物总与怪物相遇。而,有真正的绝对的怪物存在吗?那自然是没有的。所以,进步的,不进步的都有可能是,也都有可能不是。所以,男女有别吗?真的进步了吗?有所谓的公平吗和平等吗?姓氏或者名字重要吗?
我们家的大宝,即便爸爸早去,即便我不当他是外姓人总为他设想,即便我时常在他耳边说一些不一样的话,他又能理解几分,一份“家谱”传承抵过所有,在大环境的历史、文化或传统面前,姓氏、男女或长幼终有区别。若是自己有小孩,那宁愿是个儿子,教育儿子对妻女丈母娘公平,即便达不成也不亏,这帐还是会算的。姓名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历史、文化所演变的某种怪物符号罢了。昨晚删除了微信上的两个人,即便是同样的根发出来的,若无交集且无话可说,那就按惯用的处理方式吧。
抗争了这么多年,终于接受了自己是女子和老小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或许某个人一辈子都认识不到,但我不会再做任何抵抗,我终究是败阵下来了。所以,昨天突发奇想的想告个别。告别过去,告别过去的一切。即便不能改名换姓,至少从心理上不再会有以这个姓而高兴、不再觉得它有多特别;也不再有某个特别的地方、特别的人,那都是场梦,过去的皆已过去;告别过去,远离怪物,远离怪物们。这所谓的怪物,或许也是上篇说的那种没活出生命状态的人吧,也是那些各种名义争强好斗,坦诚都说不上的各类吧,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恐惧,难怪越来越不想出门了。昨天,想过把所有的博客删除,其实,那倒也不必,删除博客要是能过去和过去的那些记忆都一起删除掉的话倒也乐意,所以,终究还是不必删除了。既是和过去告别,那便就是封存、放下,也不再更新,努力短时间内不再回到此处,我应给自己一个新的去处。
相比尊老爱幼、孝顺、顺从的词汇,尹烨提及“尊幼爱长”,倒是有趣。
之前的一个短视频说,给狗狗取名最好有姓,它本是妈妈的念想而来,自然该随她姓了,甚好。
今日天气不错,随即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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