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开始什么书都不想碰,什么类别都感索然无味。再想翻书时,偶然看到《走到人生边上》的推广,被书名吸引。“边上”是何意,边上能说道点啥?这种状态已久,谈不上边上,大概算个停滞期吧,又是杨绛先生的作品,即刻买了一本。4号拿到书,下午开始看。
看书名即刻就买的书,内容却是很让我惊讶或者意外。有关神鬼,灵魂,本性,灵与肉,命与天命,文明,人生实苦,修身等的思考,一位见思博广认真活了一辈子的近百岁老人的自问自答。引证足以体现杨先生的博学细思,自愧不如。内容很适合我看,一口气便读完了第一遍。在两个月不想拿书后偶遇此书,是幸运且欢乐的事情。与书及作书人的遇见,同是需要时机和缘分的。
很有趣的是,开篇就讲<神和鬼的问题>,杨先生早年也是怕鬼的。从小就怕鬼的我,自然知道怕鬼的那种体验,却很难解释为什么怕,或许那就是一种感觉,所谓六感、直觉之类的说不清楚。一般人说怕鬼大概同我一样:胆小吧,怕就怕了。但杨先生不同啊。她的出生、父辈、生长环境和我的用“天壤之别”形容也不为过,身边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也就怕鬼了呢。书里说:“凡是我感到害怕的地方,就是传说有鬼的地方“,”城里人太多了,鬼已无处可留“,”本人只是怕鬼,并不敢断言自己害怕的是否实在,也许我只是迷信。但是我相信,我们不能因为看不见而断为不存在。这话该不属于迷信吧?”“我认为,身后的事,无由得知,我的自问自答,只限于今生今世”,所以,看这篇<鬼和神的问题>,跟找到同类一般,总有些共鸣的。
4号那天早上,屋后土坡上悬吊出大半个根部的一颗大柏树终于被砍了。
那颗树,我记事开始就长在那儿了。我家房子就在山脚下,后门一米左右是一片竹林,竹林长在缓坡上,再上去是困牛山的头部。竹林左边的竹子少些,并排着两个苕窖。边上靠隔壁知叔家房子的是大伯家的,挨着的是我们家的,大伯家的苕窖正对我和姐姐住的卧室,我们家的正对堂屋,出后门就是了。小时候经常去里面放东西拿东西,很是凉快。我们这方的苕窖,大多并非是在地上挖的地窖,在那种偏硬的石土的地方先挖一个进出的门洞,往里再慢慢扩大,里面大多是圆弧形,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堆放几千斤红薯大小。两个苕窖并列,中间间隔几十或一米左右的土墙。石土并非石头,比土硬一点,且容易风化。这些年,大伯家,知叔家,我们家都相继进城,两个苕窖啥时候跨掉的并不清楚。那颗长在大伯家苕窖上的柏树,在我小时候它就老大的了,三十多年过去,似乎还是那么大,不知是柏树长得不快还是我记忆有误。去年回家,我就见着那颗悬吊在半空的大柏树,大雨大风之时,若是倒下定是会砸在屋顶上,很是危险。我跟爸爸说,这颗树得砍了,没砍之前,最好睡离得远一点的房间。今年4月底回家,那颗树还在那儿悬着,爸爸在我回家前才搬去我说的那间屋里住。前几天和波弟弟到后山上去,再说起这颗树,他即刻联系人计划下午就动手,顺带把竹林里的几颗也砍了,奈何中午下起雨来。后面就是我来联系砍树的事,大雨前来了一波人,砍了竹林里的三颗小树,因为这颗太大,且离房子较近,他们经验不够担心倒在房顶上所以没砍。4号再来的是做树生意的相对专业的人,加上旁边竹林的一颗大柏树,白送给他们,只为解决掉这颗房子后面随时可能落下的一把剑。
树砍了,我去河边丢垃圾,远远的望见房子后面和以前不同了,露出一块天来。一会儿,便从那儿透出阳光,照在屋后的墙上来。爸爸上街回来,给我取回的书。我告诉他说,树砍了,在外面能看到房子后面的天了,太阳能照着后面的墙了,我总觉得这是挺好的事情。
昨天,我和爸爸聊天,我说还是有人怕鬼的,这本书的作者是大知识分子,以前也怕鬼。我说,我小时总是怕的,大学和工作回来的时候,即便是你们睡在旁边,晚上我也是通宵开着灯睡觉,去年开始不怎么怕了。我说,以前房子后面的树和竹子太多,总见不着阳光。这些年后面的竹林跨下来不少,竹子稀疏了很多;加上以前前面的房子也挡着,而且现在后面山上还修了个庙,或许跟这些有关。爸爸只说庙是早些年就修了,其他的只作没听见。
其实,还有个并未说出来的原因。想来在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困苦后,总会得些磨练,自身强了,也就不怕了,梦就是证明。这,也只是自己感觉,证实不了。即便是和鬼打架,也会越打越有经验的,没被打S,总会变强些的吧。
看了书里的一些故事,前几年那些解释不了的,忽又有不一样的解释。比如:那次晚上十一点多,抱着圆圆非要去公园,说那里有人接我。接我的人会是谁的?好端端的,非常戏剧化的吃了一大把药;站在九楼上想着即便跳下去有观音菩萨来接住我定不会S;过马路刻意去闯红灯,也想着有人保护我,自己不会S。特殊时期,说的话做的事写的文字,总有几分奇怪。。。细思极恐!由此,我甚至逐渐相信前世等玄妙之说。好在,我的确相信有一直护着我的祖先或神灵,否则或许我也落一个“抑郁自杀”的结局,定是活不到现在的。
以前,我向往城市;如今,我向往农村。杨先生说”城里人太多了,鬼已无处可留“,或许,如今,城里的鬼也不少。人多了,鬼自然也会变多。”敬鬼神而远之“,我已有些敬人而远之了,所以才留念起儿时的记忆和乡土来。
下午的朋友圈里都是歌手李玟抑郁自杀的消息,谨愿走好。为此,再想想自己的经历:或许ZS并非常人认为的那么不可理解和可怕,S也一样,时间到了,哪种S法,自然会来。至于那个时间界限,不容易被预知罢了。可大姑父就预知了的,有些修道高僧也能预知。
上午去红苕土里扯草。除了旁边的一条村基路,三面都是玉米地。如今,这个村总共不到十人常住,路上基本没人过往。一时想起,用手机放起了音乐。蹲在苕沟里,一颗一颗的扯草。前几天下了大雨,土是松的,轻轻一扯草就连根拔起,一点也不费劲。上午是阴天,更多一层凉爽,除了玉米地里找食吃的几只鸡偶尔发出来的响声外,就是见天见地见自己了。扯草,竟成了一种享受。手机里的音乐,偶尔还能把活跃的思绪拉回来一下。
和儿时扯草大有不同。小时候扯草是任务,总盼着早点干完回家。要是和他人一起,总会发现别人手脚麻溜做得老快,鼓着劲儿也差上一大截,一会儿就累着了。要是旁边没人,脑子里自动恶补些听过的鬼怪故事,时时的左顾右盼,偶尔一点声响便惊吓一跳,总伴随着几分焦躁,可时间偏就走得很慢,活儿总也干不完。
草,大多是喇叭藤,早些的腾上还挂着一朵一朵的白色喇叭花。在城里的时候,偶遇路边万年青上爬着的喇叭花,稀奇又好看,拍照了再拍照。今天的喇叭花,若不是长在红薯地里,若不是遍地都是,该也是会被多看几眼的。心里想着,手上却没停,拧着根部连根拔起丢弃在一堆以免它再长。为此,也生感慨:无论美丑好坏,一旦生在不合适的地方,便无价值可言,“同花不同命”也。有用无用,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蹲在地里,上是天,下是地,想啥都自由。想起不知为啥TT上公司那一栏就填了个“天地之间”,这该是最理想的公司了。农民,果真是神圣和纯朴的。“脸朝黄土背朝天”,啥事都见天见地,弯弯绕绕自然就少些。
土里种的红薯,偏生就长了很多喇叭花和杂草来。从古至今的文字里不是常把“思想”,“知识”,“苦难”,“阅读”,“种子”等词语和“土壤”联系起来的么。杂草,不也一样吗?庄稼离不开土壤,杂草一样离不了土壤。地里庄稼、杂草的多少,全凭种庄稼的人。爸爸,对庄稼地是持有一份执著的,可谓一丝不苟。开荒的时候,毛草根挖了一层又一层,斜着的荒地挖了五六十公分下去,高的土一锄一锄的往凹处移,怎么都得弄平了才舒坦,他的庄稼地,杂草自然是嚣张不了多久的。至于其他方面的某些执著,在我看来,渐渐的就被所谓的苦难给磨去了棱角、被杂草遮掩了。我自己呢,或许生来也是有几分执著的,哪些已没有哪些还有幸存留着呢。
人生,不也如这块红薯地,种的是红薯,长的不全是红薯,最后能有几分收成,除了自身也需几分天意。就如那句”你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给天意“。
“因为爱过才知情多浓,浓得发痛在心中,我是真的真的与众不同 真正为你心有独钟
因为有你世界变不同 笑我太傻太懵懂 或爱得太重。。。”,这歌,适合阴凉上午的一个人,多添了份空寂和辽阔。
“不知疲倦的翻越,越过了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还有些日语、英文歌,都是喜欢列表里的,似很久没播放过了。播放的不是歌曲,是曾经听这些歌的某些碎片瞬间。即便是那些瞬间,也并非一定,因为记忆是会骗人的。过去,重要,也非那么重要。曾经的现今的,皆是日子,人生的砖瓦。扯草的两小时,也不过是一日中的碎片罢了。
杨先生说,人生总要有些价值的-----修炼自己,要求自身完善。尚且四十刚过,离近百岁还差了一大半,论人生价值和人生到底是为了个啥,定是答不出来。依然相信,“生死有命”和“命理”等老话,依然爱听故事。而这句“命由天定,故称天命”,曾总想探究自己的天命为何,总还是太年轻了些!既是“天命”,岂能简单就能被问询到呢!
曾经及以后,首要不出“无愧”、“无悔”罢了。
“受命于天,既授永昌”,好个“授”字,这是跟老天耍起赖来了。谁能不希望永昌呢!“昌”里又装了些谁?既是天命,总不能只装着自个儿吧。
PS:相继买了《神圣的你》、《全部的你》、《我是谁》、《大学之道》、《资治通鉴》。
一直以来,看书,买书大多全凭感觉。这本《资治通鉴》,却是一直横在脑中。儿时,家里是有几本书的,除了毛选,邓选之类的政治相关的书外,还有本又厚又大的《资治通鉴》或竖或横在书堆里。爸爸的书,我自然不会翻,也从未见他看过这些书。他经常翻的是随手放着的药书,家里有位病人,把他历练成了一位土医生。即便是现在,政治相关的书,我也未曾读过一本,唯有对那本《资治通鉴》的好奇心不减,更不知家里为何会有它的存在。那些书,如今自然是不知何去何从了。买书时,忽想起此书,红色,蓝色封面的平装版精装版都有,买了印象中的白色封面的。几岁,到几十岁的跨度,自然是该会会此书了,明后天便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