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张居正传》均未提到张居正会下围棋。不过万历四年,他曾借棋论军政。其时,北边鞑靼首领俺答归顺明廷,边防局势大定。但鞑靼本身四分五裂,俺答部下依然骚扰不断。一直倾心军政的张居正对其反而置之不问。他对宣大总督方逢时说:
往时庙堂无定见,一闻浪语,即为之动摇,譬之低棋,随敌向往,应手随下。今则不然,吾审势已定,窥敌观变,或无事自补,或弃子而求先,此今日之局面也。诸公当事者,宜审计焉。
《与总督方金湖以弈谕处置边事》
“譬之低棋,随敌向往,应手随下”、“审势已定,窥敌观变,或无事自补,或弃子而求先”,都是围棋语言,非常超脱。
对弈中,一般而言,如果周围敌方无法取势,被压在三路甚至二路可随对手行棋,但是如果对手取势,被压三路以下就比较麻烦。张居正此时已联合太监冯保令高拱致仕,正志得意满,自信心开始膨胀。
“无事自补”在围棋中往往是在无法辨别对方意图情况下,力图求稳不发,有一种优势心理:而“弃子而求先”则是大局观念,体现的是价值判断。如果将张居正归于流派,应该属于境界派,也即所谓棋圣聂卫平所倡导的派别,充满了正统气息。
而此时,张居正在万历政坛,已是如鱼得水,权倾一时。不过,在高拱下台后,他自信心过于膨胀,甚于前任。导致他身后毁誉参半。
这几天一直在围绕着张居正读明代历史,觉得此人、万历皇帝、徐阶、戚继光、俞大猷、以及后期李贽不但是历史研究对象,更是文学创作的绝好题材,尤其是万历皇帝、张居正以及李贽。张居正的尺牍文书里,充满了儒家智慧。
以往古装戏思路是“文能上床、武能上房”、或者儿女情事,忸怩作态,而现在又开始蜂拥而学《英雄》,玩起思辩与抒情,缺少借助某一具体历史人物深入展示一个断代。
另外,去年中国借“郑和热”渲染了海洋大国梦想,其中有许多政治意味,但是郑和此人同样拥有许多历史韵味。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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