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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市之博,百步之地可容万人,四方必有屋,市官皆居之,所以平物价,收滞货,禁争讼,是决不可阙。故市易之政,非官专欲取利,亦所以为民。百货亦有全不售时,官则出钱以留之,亦有不可买时,官则出而卖之,官亦不失取利,民亦不失通其所滞而应其所急。故市易之政,止一市官之事耳,非王政之事也。
——《张载集》(宋)张载著(中华书局1978年第一版)
作为理学家的张载自然风闻天下,但正如众多古代传统知识分子一样,他并非一个纯粹的理论家,而是充满入世精神的现实者。上面是其《经学理窟》中一篇解读“周礼”的文字,从中可以看到他对古代市场以及古代市场经济学的兴趣。
“故市易之政,非官专欲取利,亦所以为民”一句,说的是市场的功能;
“百货亦有全不售时……民亦不失通其所滞而应其所急”一句,说的是供需产生矛盾时,作为监督与组织者的市官(并非大政府),应发挥的作用。当然,如果上述矛盾极大,足以威胁整个经济体系,那市官(事实上整个政府)的参与能起到平衡作用,不过如矛盾见小,那它的行为就是干涉了。
但我觉得,更有价值的是最后一句,即“故市易之政,止一市官之事耳,非王政之事也。”这表明,在张载眼中,政府的职能只能是规则制定与间接的监督者,对市场的管理与控制只是政府旗下“市官”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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