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贤心阴，迂腐而严酷。在我山东老家曹州（菏泽）担任知府时，用最严酷的刑罚滥杀多多，3个月杀掉1500人。
义和团爆发后，他先是杀拳民，首领朱红灯和心诚和尚都死于他手。后来，老佛爷觉得拳民可用来对付洋人，于是怂恿他们杀洋人。1897年曹州教案后，毓贤任山东巡抚。安抚拳民，授“毓”字旗，大杀洋人。
后来老佛爷变向，转移视线，杀拳民结洋人欢心，毓贤被黜。
毓贤后来转任山西巡抚，照旧排外大杀洋人。他设计让山西教士汇集太原一室，在巡抚衙门西辕门前，杀46人，妇孺不免。毓贤还亲手杀死天主教山西北区正主教艾士杰，之后又杀中国教民多多。
洋人震惊，胁迫老佛爷杀毓贤。他被流放新疆。还没到，老佛爷为求洋人“谅解”，下令半路处斩毓贤，在兰州追上了他。
这是正史里的故事。野史里，毓贤死前发生很有韵味、也很震撼人性的故事。
《异辞录》云，甘督李廷箫被授命去捕毓贤，他先带金银沟通，大概心有恻隐而不忍，寻求心理平衡。毓贤明白来意，说：“我有罪，宜明正典刑，奈何自经沟渎！”意思说，死要死的亮堂，怎么能死在这里，以这种局面了结呢。
李廷箫正直而迂腐，心中悲愤，带毓贤回去时，自己先吞金而死。这可一下拔高了毓贤的形象。
毓贤死前，甘肃刽子手竟然斩不死他。《异辞录》云，“甘省地方穷远，刽子无能手”。我猜，大概刽子手也有了怜悯之心。
于是促成了最后壮烈的一幕。追随毓贤多年的戈什某，看到毓贤大受折磨，说：“奈何苦我主！”遂夺刀杀了毓贤，然后又自杀了。
即使将上述正史与野史简单的叠合，也是一部很不错的小说。毓贤固为酷史，身上有诸多丑陋，但他对义和团的前踞后恭，显然折射了清末内外交困下的挣扎，毓贤不过是一个典型的牺牲品。
而野史那段，想必能够提升、净化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