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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大学之道的三个方面明明德包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这一切都要先修身,修身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根本,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修身在大学中的第一章,实际上是一个结论。指出大学的内容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根本在于修身,修身的步骤: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修身的过程包括: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格物:格物一章已经遗失,被秦焚书坑儒消灭了,成为千古之谜。既然这样格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从结论三纲中(在止于至善)反推,因为儒家修身的理论基础来自《易经》而此书讲的是中正之道,恰好和格,至,诚,正的意思吻合,格,至,诚,正为修身的过程,就是由不正到中正。所以格物就应该是调心的开始,是心态归于诚正的过程的第一步,格物和知止意思相关,格物就能知止就能入手。总的来讲个人认为大学之道就是中庸之道,就是体认天理。
诚意的段落: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点评:“诚”有人把它当作一种修法,诚意就是不自欺,也就是慎独的修养,其实这是生活化的练功,和礼一样是时时体天理的修养方法。其功效: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
正心段落: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点评:文中“此谓修身在正其心”一句点明了和《易经》中正之道的渊源,并指出修身的根本在正心。
身修段落:《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点评:为了指出修身的好处,文中树立了一个有德君子的形象。
六步修法: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虽然儒家的修法有六步,但是关键的是第一步,第一步成功了后面就没什么难度,顺理成章的就到了,所以我们关键在于搞清第一步如何下手,入手的地点在那里?
修身的入手地点:
六证修法由知止开始因此,知止就成了入手的地方,文中关于知止的表述有:止于至善;邦畿千里,惟民所止;缗蛮黄鸟,止于丘隅;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在总纲里讲:“止于至善”后文里又接着讲人要知止的意义,这是
结论:知止的止就是入手,人若知止就能入圣,否则就会:人不如鸟。关于知止也有一个段落: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所以人要知止,并且止于至善。何为止?此所以明伏羲《艮》卦之义,兼体用而言也。曰:“艮,止也”,言其体之止也;又曰:“时止则止
”,言其用之止也;“时行则行”,言其用之行也;“动静不失其时”,言其用之动静不失其时也;“其道光明”,(3)因动静不失其时而得其道之光明也。后曰:“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不懂?那就接着研究《易经》,《易经》是打开儒家的玥匙。
《易经》讲的就是中正之道,尧之传舜,曰“允执厥中”,舜之传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万世圣学之的也。其传自禹至汤,至文武,至皋夔稷契,至伊傅周召,至允执厥中,由此言之,则孔门之传授可知矣,
就是止于道义之门“中”。
何为“中”?《中庸》有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可见《中庸》实际上是孔门心法,《大学》是体系,两书是一体的,这和朱熹的看法一致——中庸之道就是孔子哲学和修养方法的精髓,不然孔子怎么能成圣人,中庸就是成圣进学的方法。
证明这一点有一古诗为凭:
《静坐吟》
静坐非玄非是禅,须知吾道本天心。直心来自降衷后,浩气观于未发前。
但有平常为究竟,更无玄妙可穷研。一朝忽显真头面,方信诚明本自然。
一片灵明一敬融,别无馀法可施功。乾坤浩荡今还古,日月光华西复东。
不羡仙家烹大药,何须释氏说真空。些儿欲问儒宗事,妙诀无过未发中。
本诗词来自《静坐法精义》,诗词自己体会。
附录:原本《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康诰曰:“克明德。”《大(音为太)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云:“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僻)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傲)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所谓治国必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
孝者,所以事君也。弟(悌)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尧舜帅(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
《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
《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mao(女冒)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实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
唯仁人放流之,bing(并加个走字旁)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原本《大学》的原文有别于流行八百多年的朱子章句本。《大学》原本,是指西汉戴圣所传《礼记》的第四十二篇原文。
自宋朝朱子的章句本流行以后,其他许多注解《大学》的书,如司马光的《大学广义》等,都已失传,甚至坊间连原本《大学》也久不流通。所以到明朝嘉靖年间,王阳明把原本《大学》刻印出来,
当时的文士还惊怪起来,不相信还有这一种本子。甚至清朝的李惇还说:“学者有老死不见原文者。”因为大家既然只读朱子的章句,刻《礼记》的人索性就把其中的《大学》、《中庸》只存其目录,把文字都删除了。本书所采用的原文,是依据清末阮元重刊的《宋本礼记疏本》。
至于怀师为什么要用原本《大学》来讲述,详见南老师《原本大学微言--开宗明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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