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0日

北京五坛，你去过先农坛吗？

 

    作为明清两朝帝都的北京，有好些皇家举行祭祀活动的处所。除太庙、社稷坛、历代帝王庙之外，还有被称作“北京五坛”的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先农坛。

     先农坛是明清两代皇家祭祀先农诸神及举行耕耤典礼的场所。永乐十八年（1420年），明成祖正式迁都北京，在包括紫禁城在内的首批皇家宫殿庙宇等建筑中，就包括有“五坛”中的天坛和先农坛。其他三坛，则是明嘉靖九年（1530年）建造的。

 

   先农坛初名山川坛，后来又称为神祗坛，用于祀先农、太岁、风云、雷雨、五岳、四海诸神。祗，古代对地神的称呼。明嘉靖年间（1522—1566年），更新庙坛礼制，新建天神坛、地祇坛和先农神坛，增建相应的神殿。明万历年间（1573—1620年），增建了神仓、斋宫（庆成宫）等，万历四年（1576年）正式更名为先农坛。先农坛在明嘉靖年间和清乾隆年间经过重修，现在的主要建筑，许多都是明清遗构。

 

   先农坛景区西边有几畦麦苗，很引人注意，那是明清皇家的“一亩三分地”。

   明清皇帝实行耕耤制度，每年一次在先农坛（最初名叫山川坛）举行隆重的亲耕礼，由皇帝或者他的代表亲自扶犁，亲身给王公大臣们做出农耕的示范，也表明朝廷对农业的重视。设在先农坛的这一块地，即是供皇帝行亲耕礼的田地，面积799平方米，按清制折合一亩三分，沿袭下来，坊间即称其为“一亩三分地”。

   现今人们经常把“一亩三分地”挂在嘴边，用以说“做好自己的事情”的事理，现在我们才明白“一亩三分地”的来历。

        在一亩三分地的北面，建有正方形的观耕台，是皇帝带领王公大臣观摩春季农耕的检阅台。汉白玉栏杆，三面各九级石阶，显示着威仪与崇敬。观耕台北面的具服殿，则是用于皇帝更换礼服的地方。

   据记载，明清两朝皇帝中，清雍正皇帝胤禛在推行和完善耕耤制度方面力度最大。明清两朝皇帝中，雍正在位十三年，亲耕十二次。亲耕次数最多的是清乾隆皇帝，在位60年，亲耕28次。

  

   在观耕台的北面，有一片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绿植，绿地南侧摆放着许多造型有点奇特的石墩，近前一看，才知道是一座座神龛。神龛中的牌位如四海之神，五岳之神，名山大川之神，等等。供奉不同的神祗，石龛的精致的浮雕图案也不同。比如，最北边的两座石龛，一座供奉“天下大川之神”，整座石龛雕刻的是浪涛汹涌，另一座供奉“天下名山之神”，雕刻图案则是群山耸峙。

 

   神仓建筑群是东邻太岁殿的一个院落。南北中轴线上依次有山门、收谷亭、神仓、祭器库等建筑。圆廪神仓是中心，粮仓模样，仓内供桌上陈放着五谷供器，表达君臣民众对年年五谷丰登的祈愿。

   中轴线两厢建有两排仓房，硬山顶。与一般房屋不同的是，屋脊中央多一个小屋顶子。千万不要误以为只是个装饰。仔细看一下也许看得明白，它是一个用于通气、防止粮食发霉建筑构件，一个排气窗。在科学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我们的先民已经有这样的巧思。

 

   太岁殿建筑群，是整个先农坛的核心。主体建筑是太岁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它是先农坛体量最大的单体建筑。太岁殿单檐歇山顶，七脊兽，黑色琉璃瓦绿琉璃瓦剪边。所谓“剪边”，即在黑色琉璃瓦周边有一圈绿色琉璃瓦的薄边。太岁殿，加上它的前殿——拜殿，以及拜殿前宽阔的月台，加上两厢的配殿，组成一个宏大的建筑群。

 

   太岁殿和配殿也是古代建筑博物馆的主演展厅，有极其丰富的中国古代建筑实物、模型与图片陈列，从皇宫到民居，从佛寺道观到南北园林，从城市格局到万里长城，从建筑规格到木构材料，从屋顶到柱础，从天花藻井到鸱吻脊兽，无所不及，吸引着众多的古建爱好者和业内人士。

 

   有一个展柜，陈列的是大型建筑木料的规格和等级制度。古建中特别是官建，木料的大小有严格的尺寸标准，用什么木料有严格的等级区分。木料被分成一个个等级，宋代分成八等，清代分成十一等。太和殿那样的面阔九间的大殿，与七间、五间、三间等等不同的殿堂亭阁、厅亭府衙，所用的材料是不一样的。否则呢？恐怕就是僭越罪了！我喜欢看古建，展览中有许许多多著名的或者具有代表性、具有文物价值的地方，多数去看过，包括一些相对冷门的小众的景点，如苏州盘门，新疆交河故城遗址等等，但是，还从来没有注意到建筑用材居然还有这么严谨的官方规制的约束。

   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重要展品藏品之中，有两件特别引人注意，可称为镇馆之宝。一件是一个大沙盘，堪称中国沙盘之最的“北京旧城模型”，我进大殿参观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看起来挺正规的团队在那里拍摄视频；另一件是被称作中国藻井艺术孤品的“北京隆福寺正觉殿藻井”，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拆除保护起来的，围观拍照的观众最多，而且，这个藻井还被制作文创纪念品在网上炒卖，十分红火。

 

   先农坛不像天坛那样能吸引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旅游者，也不像地坛、日坛、月坛那样离商圈、居民聚居地那么近便，加上著名的先农坛体校、育才学校占用了先农坛的部分土地和资源，而且，先农坛直到八九十年代才作为园林和博物馆对公众开放，所以，知名度不高，游人不多。

   资料说，先农坛包括内坛和外坛，南北长1400多米，东西宽约700米。现在对外开放的只是内坛包括古建博物馆，面积不到其六分之一。

        2001年6月，先农坛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不过，去先农坛的确很方便，就在天坛公园的对面，北京中轴线的西侧。只是要注意，它对外开放的大门是北门，从天桥百货商场沿南纬路往西，步行大约600米。

 

   啊，提到天桥百货了！在六七十年代北京人的记忆中，那是多么地美好，它红火的程度绝不亚于王府井百货大楼，更是现在的那个什么大悦城、老佛爷、ASP等等购物场所所远远无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