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冬日纪行2--一个世纪前的惨烈:加利波利半岛Gelibo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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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夜色中悄悄滑出伊斯坦布尔。还没看清她的容颜,仅仅是一瞥,便暂别了。
第一天的行程是参观加利波利半岛战场遗址。一个世纪前,一战期间,这里有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从地图上看,加利波利半岛是土耳其领土欧洲部分的最南端,向西南深入爱琴海,与土耳其的亚洲部分隔着长长的马尔马拉海峡,是军事要塞。只要突破这个海峡,伊斯坦布尔唾手可得。更进一步而言,这是通往黑海的唯一海上通道。
一战时期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已是日薄西山,摇摇欲坠。连土耳其军队都认为协约国可以毫不费力就穿过达达尼尔海峡。然而历史却不总是这样理所当然,英、法、俄、希腊等国对于各自利益的计算、协约国的轻率判断和疏于策划、穆斯塔法.凯末尔的正确判断以及率领土耳其军队的英勇表现、1915年夏季到初冬的恶劣气候。。。所有的偶然创造了奇迹,土耳其人顽强抵御住了协约国的进攻。
这一役各方都付出惨重代价:英联邦损失三万六千人,包括八千七百澳大利亚人和二千七百新西兰人,半岛上现在还有一处澳新军团海湾,每年4月25日的澳新军团日有大量澳、新游客来此凭吊。土耳其军队二十五万多人死伤,陆军精华几乎全部被摧毁。
这场战役孕育了澳大利亚的独立,也促成了现代民主的土耳其共和国的成立。率领土耳其赢得此役的凯末尔一役成名,成为土耳其共和国第一任总统,为土耳其人尊称为“土耳其之父”,至今仍在土国极受爱戴。
这一天大风,阴冷,乌云密布,天空低垂,与战场遗址氛围十分吻合。加利波利半岛是丘陵地貌,所到之处植被覆地`,青松翠柏之外,极少建筑物。放眼望去每隔一段散落在半岛上的构筑物基本都是纪念碑、墓碑群,标示着一处处曾经艰苦卓绝的登陆和激战。狂风掠过大地,无数灵魂就在脚下。
澳、新国土风光优美、自然资源丰富,生活悠闲,民风淳朴。很难想象这样得天独厚的民族一个世纪前竟然也远渡千山万水来此卷入了一场战争,许多人再也回不去了。战争,永远顶着一个辉煌荣耀的幌子,最终让每一个人疯狂。
恰那卡莱烈士纪念碑,位于加利波利半岛最南端赫勒海角Helles Cape。简洁的四柱撑起一个平面,四十多米高。站在纪念碑下面仰头便是土耳其的星月旗。后来在土耳其各处一再看到星月标志,连天空都是。在土耳其的前几天刚好是下弦月,每天晚上在不同城市,仰头便见深蓝的夜空中一弯新月凉如水,圆心的延长线上远处一颗明亮的星,如变形版的土耳其国旗。土耳其士兵的墓碑和纪念碑。每一块墓碑顶端是漆金的星月标示。
加利波利半岛最南端赫勒角Helles Cape,天涯海角一般。旷野中无人,疾风吹得灌木倒向一边,爱琴海就在眼前,阴霾中化作灰色的一抹轻雾,模糊了天与地。无端地就想起苏格兰高地,只觉得耳边应该有风笛响起。
阴霾笼罩天地间,却远处云层中一线神奇的光打落到爱琴海上。如天海之间的私语,一片光华久久不肯散去。
乘船去恰那卡莱之前,海峡边上Kilitbahir的海边城堡。高墙内围合着一片空地,有点像中国古代城墙的瓮城。窄窄的陡峭的台阶没有扶手,满眼望去一片灰黄,融合在铅灰的天空中。一簇银白的枝条已是最亮丽的颜色。
城堡中高耸的堡垒,外面看是憨憨的近椭圆形状,从里面看却是漂亮的三叶草形平面。光线太暗,将ISO调到极高,勉强得到一张不太模糊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