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知”何来你何知

文/忧者无忧

南朝宋的范晔（398年—445年），在其《后汉书》卷五十四，为东汉杨震（公元59一124）留下个“四知”美谈：

大将军邓骘闻其贤而辟之……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

杨震在当时是否名臣，我无力推测；但我斗胆推测，近2000年之后杨震还能大名鼎鼎美名扬，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范晔的笔下“四知”。

今人有好事者，对“四知”做了如此演绎：“你顶天而来，天知道；踏地而来，神知道；携金而来，你知道；赠金与我，我知道。既然天知、神知、你知、我知，何谓不知！”

“四知”故事是生动的，文字是精致的。但我心存如下困惑：其一，范晔是如何知道300余年前的杨震“四知”的？其二，杨震王密的“密谈”能够流传出来，是否说明“四知”之外，还有人知？其三，若并无外人知道，那么，天虽知却无言，神虽知却无语，当是杨震或者王密传播出来的？其四，若是杨震传扬出来的，是否有失厚道、有失水准？自己“故所举”听君一席言，已然“愧而出”了，杨震太守还能传播王密县令的糗事？应当不会。其五，能够精确掌握“至夜怀金十斤”细节的，恐怕只有王密自己。难道是王密自我解剖、自主传播，以警示时人后人的？我怀疑他没有这么高的觉悟、这么低的智商。其六，既然“天神我子”都不会外传，那么，“四知”故事便是范晔编撰出来的。

编撰者，编造、杜撰也。前世事，当今事，都是故事，均为编撰，皆可笑谈。大家笑笑，谈谈吧。

（202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