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可爱的妹妹”

文/忧者无忧

（1985年4月14日，周期日）

 

妹妹，你真真可爱，

心灵手巧，让人喜爱。

你学习上不怕困难，

内心里非常实在。

 

由于学习刻苦，

你受到学校青睐；

由于家境贫穷，

你变得更加勤快。

 

天刚麻麻发亮，

父亲喊你起床。

你忘了今天是周日，

心思还在那课堂。

 

“怎么又把我叫迟了？”

你声音有些发涩。

你责怪父亲太爱你，

以致于睡得太多。

 

父亲忙向你解释：

“今天是不是周日？”

你知道错怪了父亲，

但还是起床穿衣。

 

你开始折柴取碳，

准备生火做饭。

你年龄不满十四岁，

巧活累活都干。

 

你给灵珍衣服上绣花，

你给哥哥把衣服缝。

绣花开得火红，

针线是那么齐整。

 

你现在年纪轻轻，

你有着成熟的心灵。

你帮助父母做家务，

你手脚忙个不停。

 

你是个爱美的姑娘，

你穿着普通的布衣。

生怕给父母添烦恼，

不攀比别人的洋气。

 

你不讲究衣着穿戴，

你却把书本酷爱。

一个六年级学生，

生活是那么实在。

 

哥哥我比你不如，

哥哥我精神空虚。

哥哥我学习不刻苦，

还不孝敬父母。

 

妹妹你真真可爱，

哥哥我将你深爱。

如今你还是小燕，

你双翅终将展开。

 

但愿你梦想成真，

但愿你翅膀长硬。

在那晴朗的天空里，

有你飞翔的身影。

 

（1985-4-14，家中）

 

补注：
翻看自制的业已发黄的高中时期的日记本，发现了这篇专门写给妹妹的“诗”。若非白纸黑字，我都不敢相信，还单独写过这些体现兄妹感情的文字。而妹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小哥”、“三哥”，在她十四岁的时候，曾经为她写下这些文字。做点微小的文字修补，将其发于博客，为“亲情传递”栏目加上一篇，作为纪念。
其时，我正上高三。在迎接高考的时段，我还坚持着写日记。其时，父亲高血压发病失去劳动力已三年，家境困窘，家里却还有三个上初中、高中、大学的学生。
妹妹因故未能完成考学梦，落在了村里。后来，经过“相对自由恋爱”，嫁给了一位退伍还乡的武警战士。现有一男一女，日子过得亦然艰难。但有了我与二哥的特殊关照，供养孩子上学可以说“不成问题”。男孩已考入北京的一所一本A段大学，女孩刚考入一所地区重点高中。相信这个女孩，将来必能考入一个理想的大学。
在六个兄妹中，我排第五，妹排第六。我的潜意识里，存在着“大管小”理所当然的思维定势。因而，对于妹妹，有着特别的关照，我觉得那是我身为兄长的责任。
我对妹妹说，你们两口子首先要努力（以改变贫穷），不可有依赖兄长的心理。但，当你们自身力量达不到时，我这个当哥的会给你全力支持。孩子上学的费用，不用有任何的担心。我有力量完全承担，但我只承诺承担一半。因为他们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是他们的父母，你两口子理应尽全力供养他们。

（2013-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