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的“代理妈妈”

文/忧者无忧

    从上周五起至今，因妻子出差，我给上高一的女儿当了为期一周的爸爸兼“代理妈妈”。

　　回顾一周的代理生活，觉得很是惭愧。虽然自己也有心干好，让孩子满意。但手忙脚乱中出现许多差错。孩子说：“怎么这么笨呀，妈妈回来，我要告诉她。”我威胁孩子，不允许她“出卖”我。孩子刚开始不答应。后来有事求我，希望弄点零花钱。并承诺：“如果给我，我就不把你的事告诉妈妈。”我投降。（平时孩子也不乱花钱，我经常给她灌输挣钱不易、谋生艰难的大道理。借此机会，也想给孩子“送温暖”，便心甘情愿地投降了。）

　　当“代理妈妈”虽然搞得我颇是辛苦，却也收获甚多。代理过程中暴露出来的经营家庭方面的诸多素质能力短板，让我突然醒悟，有了危机感，也有了上进心。原来，自己在治家爱家上那么弱智与低能！

　　干洗衣，做饭，擦地，铺床等等家务活时，我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笨得一塌糊涂（五笔输入时与“天真烂漫”同样字根，却也有趣）。家务活里原来还有那么多的学问啊。

　　原来总以为使用自动化含量很高洗衣机，只是点点按钮的事。现在看来，并没那么简单。关键是，不知该选择哪个按键。什么浸泡、标准、强力、轻柔、单独、快速洗涤，什么漂洗、单独脱水，什么注水停机，以前从未注意过，也未体会过。洗衣的“光荣任务”全交给了妻子，自己最多帮着晾晒一下。因而并不能细致区分按钮的用途。多少衣服注多少水，放多少洗衣粉，我也是那么地陌生。这一次，好不容易洗完晾晒出来，孩子检查指导工作时却语气很不友好地说：“笨死啦，床单上怎么还有洗衣粉啊？”无语，惭愧。

　　做饭对我而言更是难事。多年集体生活惯了，又不注意学习“两用人才”技术，导致啥饭也不会做。某一次，与孩子合作了一顿“荷包蛋方便面”，好象还成。但孩子说：“还是我指导得不错吧？”多数情况下，我是给孩子买饭吃：豆腐脑、羊汤、饺子、面条、肯德基、锅贴，都买过。只要她想吃的不是海参鲍鱼，我一般都会满足，就想让“没妈的孩子”也能“像块宝”，增添父女感情。想一想，对家里的油盐米粮放在何处并不清楚，如何优化组合更是毫不知情，实在惭愧得很。如果要上升高度的话，这不是不会生活或者生活低能吗？无语，惭愧。

　　擦地板也不是件容易事。媳妇在家，我一般也不管。相反，有时还嫌弃人家太细致，太爱干净。擦玻璃的事情，当新兵那些年干过，干得也还行。扫地扫雪的活也干过，也还行。但与弯腰甚至跪地清洁地板有所不同。我家楼层低，自然光不太理想，自己没文化还戴着个眼镜。对于地面的“蛛丝马迹”，难以明察秋毫。再说了，跪在地上，膝盖还得经受考验。自己长得苗条，膝盖上没有“肉垫儿”，那就更辛苦一些。至于床头、窗台、茶几、桌椅上的灰尘清理，也不像营房那么简洁。瓶瓶罐罐实在有点多，来回倒腾，让人好伤脑筋。举例说明吧：我们双人床的床头，放置着１８个小瓶小罐，似乎“一个都不能少”。还有笔筒、电筒、烟筒，还有杂志、书籍、笔记本约３０本，还有台灯、电话、收音机。将这些东西整理一遍，真是不大容易。回头一想，平时媳妇把这些工作都做完了，奉献精神吃苦精神，当是令我敬仰。“不管家不知管家难”，经此“代理”一周，对妻子有了更多的理解与感激。

　　“代理”期间，并不只是上述收拾家务的事。更重要的，是得为孩子的学习和思想负责。要竭力保证她思想稳定、精神愉快、学习用心，这是关系到家庭以至国家未来的大事，不得不重视。

　　首先要按时叫她起床。这么一来，就得提前设置闹铃，确保自己按时醒来。为保险起见，我给手机设置了三个闹铃，给收音机设置了按时开机。谢天谢地，这一周内，孩子没有迟到过。（如果第一天晚上没准备好第二天早饭的话，早晨还得起床更早，为的是从早市上买早点回来。）想说明的是：孩子自理能力其实非常强，她自己也能按时起床，但她“要求”我叫她起床。也许，是想以此体验父女亲情、接受父母关爱吧。

　　其次是晚上接她回家。按照学校的安排，孩子晚课时间延续至２０：３０（这是第一波次。第二波次是２１：３０）。接回家，基本在九点。我得督促她完成家庭作业。孩子还算聪明，一般在十时许完成。十点半，正常情况下可以上床睡觉了。这里的困惑是，她有时得请教我作业。自己好歹也是大学本科，还能辅导一部分。但２０年前的知识，多数都交还给书本了，释疑解惑时颇为吃力。由于拿不准，担心误导孩子，好不容易“汇报完毕”后，还得叮嘱孩子：“仅供参考。到校后以老师讲解的为准。”

　　第三个是陪孩子谈心。生硬的谈心当然不成，孩子反感。我得想法创造轻松的交流环境，让孩子愿意与我交谈，愿意把真实想法说出来，相互间展开平等交流。如果我想居高临下“教导”她，她会让我吃“闭门羹”，那就很无趣了。在谈心问题上，我做得还不错。“代理妈妈”期间，爷俩通过“三五句话唠唠嗑，三五分钟聊聊天，三五百米散散步，三五公里健健身”的方式，还真探讨了不少问题。

　　总的看，一周的“代理妈妈”，让我反思了许多。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改造”得更好，“惭愧”得更少。“大家”的事情当然不能耽误，“小家”的事情也会更加关注。

　　（２００９－６－１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