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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就check-out,罗马住三天,8号早上4点多的火车,我们打算在车站熬一夜。没想到这夜会成为痛苦地刻骨的漫长。去厨房,早上自然还是一个面包。昨天开始端了三个,被她板着脸说“one bread one person”,今早留意了下她的站姿,简直像一个洒水壶,一手撑腰,两脚分叉,另一只手撑着墙。
我期盼在厨房遇到魁北克姑娘,与她们告别。因为她们说早上9点会来厨房,而她们迟到了,9点多望见一个出来洗刷,笑了笑便不见了。到十点我们临走时,我又跑了趟厨房,这次她们刚坐下来,我说goodbye就坐了那个电梯下了楼。
车站边寄了行李,找维托利亚教堂贝尼尼的《圣德列萨的恍惚》,错过开门时间,憾!只得地铁到马西莫下,去圣保罗大教堂,看着耶稣的发型和胡子觉得有趣,耶稣总像是个流浪者的形象。然后走卡拉卡拉浴场,我们称之为娱乐中心。回想古罗马人的生活简直和现在我们的本质上没太大改变,讲究方便娱乐奢侈,只是现在技术更发达些罢了。我不由想起社会学家埃利亚斯说的,现代人的日常生活下原始情绪的隐藏与压抑。
回斗兽场,我和小雄打算去看错过的母狼像,他们说在罗马广场里面的某个台阶上。我们没找到,却走到了卡皮托利尼博物馆。票价很贵,好不容易给我们打了个折扣(此后在佛罗伦萨再也没有打过),进去一看还是非常值得,原来母狼在里面,还有维纳斯等雕塑、提香的画,只是没见到奥勒利乌斯的原像。
我们在博物馆里晚了十多分钟,出来后没找到他们。我们去找真理之口。在几个希腊的小庙对面,教堂已经关门了,进不去。给他们打电话,投币吞了5毛还是打不了。我们在路边坐着等公车,旁边一个女人脚边挨着相机三角架,看起来像个记者,立在寒风里等。两了几拨人马,也是碰壁而回,立着等车。许久还不来,我们走斗首场地铁回。在行李处打电话,通了没接,后来说是显示中国号码。只能留了言,十点行李处碰面。于是我们在车站的咖啡馆里等,要了那铁,发现只有奶没有咖啡,原来那铁后面还要跟一个后缀才是有咖啡的。我去加了咖啡,没收钱。碰面后在车站里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取info的地方),上午在超市里我买了几罐酒,独自喝着,其他四人不喝酒,闷!
本以为这样就是艰苦了,料想不到不幸还在后头。12点时警察过来赶人,我们被迫迁往楼下有暖气处,谁知警察又过来赶人,楼下也不能待,只能上来店铺之间的空袭里挤着。而上面是没有暖气的,地上垫着报纸,我们冷得跺脚,我把塑料袋扎在膝盖上,两个女生裹着唯一的一条睡袋。这还是被赶,我们看到轮椅上的人被警察打了一拳,捂着脸被推着走。之后我看到他又回来了,一张墨绿的毛毯盖了整个轮椅。男的在车站里外找地方,女的待在站台边商店间的凹陷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和女人,站台处到处晃着等车的人,楼梯上角落里也缩着人。李俊(除小雄外另一个男的,我们五人是三男两女)找了个ATM的小室,里面还稍微有些残存的暖气。李俊在外面溜达,大概是2点半的时候说我们的车已经到了,我们赶忙跑上了车,虽然暖气还没开,也不至于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惜刚坐下椅子还没暖,火车清洁工也来赶人了,不会说英语,只吐“out”。我们下了车,带着无奈和绝望,厌恶罗马的地铁站和警察。我看见有对面站台的café开门了,昨晚我和小雄还在这里喝了一杯。里面有个日本姑娘,手脚麻利态度和蔼。想不到今早她还在,也许只睡了几个小时。我们找到了救星,不至我们,所有的人都往这里面涌。
车已在动,他们四人已经合上了眼,我看着窗外黑夜,好像《乡愁》开头的一幕夜车。我想写些什么,掏出了两页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何处雄狮还在徜徉,只要它们还是那么庄严,它们就不知道什么叫疲倦。”看着七点多的日出,我也合上了眼,就这样离开了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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