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和活着的
(2012-03-14 20:36:02)最近要讲诸子散文,我想借机学习一遍诸子的文章,但没时间。昨日又改了一下午的作业,学校发的十来支红笔几周就用完了。我想起贾平凹说他写《古炉》用掉了三百多支碳素笔,我看这样下去,《古炉》写不成,快要写进古墓了。没办法,学校教学要量化,作业教案都要数字化,开会在大屏幕上投影,数字当然越多越好,好像也没有谁规定什么上限。前两天我们延中的一位教师上晚自习突发脑溢血死了。办公室谈起此事的时候,改作业的改作业,戴耳机看韩剧的看韩剧,只是提到死去老师在医院里一直维持到他在外地上大学的独生女回来才咽了气时,年长的老师就劝年轻人赶快再要一个。主任在办公室走动提及此事说,都怪他大意,平时又想不开。有老师就问我,你是不是害怕了?我确实有点恐惧了,那位老师也是因为多年的高血压才发病的。主任说,没事,要吃药,心态要好。然后,上课的上课,改作业的改作业,这个事就不提了。
(写到此处我那台破电脑突然把我写好的文字丢失了,我一时气急,怎么都找不回来,狠拍电脑,觉得刚才写的文字自己再写一遍肯定写不出来,沮丧异常,一时有砸了这台烂联想的想法,但踢了一会主机就想,事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失去的总觉得是最好的,或许我的那段文字也不是什么,只是因为一时的失去而已。想我近来老是怀念以前的生活,或许以前的生活也如我那段文字一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前几天延安还死了一个人,车祸,延长油田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人的死显然比我们那位老师反响要大,几乎所有延安人都在关注此事。据说此人为继续当官几次改年龄,现在的年龄只比他的儿子大七岁。儿子据说在中组部任职。今天早上办公室就有老师在网上看此人在老家定边举行的葬礼,镀金棺材,人山人海,警察,仪仗队,图片摄不完的送葬豪车队伍,各界前来吊唁的群众,我看着感觉比十里长街送总理的场面要大。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昨天下午作业改完看了一场篮球赛,火箭班和平行班。看了会看不下去,火箭班的男生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被打得惨不忍睹,平行班的男生平日都不学习,学习常常低人一等,这回找到出气的机会,一点也不让,打得异常英勇。
今天早上上了两节课,跑来枣园散步锻炼,前几天刚刚下过雨雪,天气转暖,土地湿润,鸟儿鸣叫清脆。有老人拿耙子耙草坪里厚厚的杨树叶子,我想起自己曾写过的一片文章,大意是在当今的中国,落叶归根是一件难事。人固然很难这样,连树也难,街道两边的树叶子一落就被环卫工扫了,就是落在草坪里,也要干净好看统统扫掉。问之老人,老人说,今年算是好的,我去年给提意见,说能不能开春再扫,冬天保护草坪嘞,人冷了还要穿棉袄呢,去年的草不就给冻死了吗?锻炼一会儿,枣园小学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在张思德纪念广场上上体育课,孩子们在白杨树下欢快的笑着跑着,很令人神往,城里小学连个操场也没有,不要说这样的大树了,就想儿子干脆以后来这里上小学算了。或者,我也来这里教学?延中新校区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炎热的夏天即将到来,那是怎样的一片烈日啊!
下午回家,心情不怎么好,近来上课总觉得自己无力的很,教育学生真是非力所能及。回家妻子说,你还是好好干,不要有什么想法,咱就这本事,你还能干什么呢?当初你不听我的话,西安的中专院校不去,要不早考研了,工作也轻松。她又一路的说下去,结论是,如果早听她的话,结果会好的多。仔细想来,这一步步真是如此,当事的时候,妻子的话不知为何总听不进去。这回是不是真该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