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朵渔
在失去稳定的工作后,我开始大量写专栏文字,最多时同时开设五六个专栏。写这些东西,一来聊补家用,二来用以扑灭自己内心的焦虑。所得稿酬极其有限,第二个作用似乎更明显一些。每天貌似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自欺毕竟没有虚度光阴。
这里所集的一些文字,或受朋友所约,或自己一时兴起,率尔操觚,敷衍成篇。第一辑多与故乡有关,大多发表在《财经·LENS》和《南方周末》,在此感谢我的朋友溜溜和蔡军剑先生。第二辑多为文化与诗学随笔,多发表在《名作欣赏》“深度围观”专栏,在此感谢我的好兄弟续小强先生。第三辑基本属于诗歌随感类文字,一部分发表于《南方都市报》“诗歌现场”专栏,谢谢我的朋友刘炜茗先生;还有一部分发表在《晶报》“人文正刊”,谢谢“人文正刊”的主编汪小玲女士。最后一部分只言片语,辑录自我的笔记簿。我有一个习惯,无论读书还是发呆,一本八开的笔记簿是必需之物。有所思,或偶尔出神,记录下一行半句,敝帚自珍之,每年扫成一堆儿,就有了这些。
也许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这本集子:入世与出神。前半部入世,后半部出神。我始终觉得,做一个诗人不可太入世,入世情切,血会太热,容易让人迷失;但也不可太避世,避世的虚无与自大也会毁掉一个诗人。诗在出世与入世之间。一种偶发的出神状态最易得佳句。当然,作诗但求好句,已落下乘;做人若只做个文人,便无足观。入世的文字可以让诗人保持一种很好的现实感,仅仅从身份上而言,诗人之外,做一个向现实发言的知识分子也是伦理所在。但诗在它的最佳状态下不是一种发言,而是一种无言。一首诗的伟大之处在于,它能邀来一个神与其同在。生活曾要求诗听命于它,诗最终总是高傲地拒绝。
无论是入世还是出神,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修行。我发言时仅凭一腔热诚,不谦虚的说法,卑之无甚高论。我无言时更像一种经营自欺,也许还有一份天真吧。不敢期待有太多知音。这年头,用诗去打动一个世故的人,比用枪去打鸟还难。
最后,感谢为这本集子付出心血的各位编辑朋友。
2013·7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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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随笔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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