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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傅佩荣的《重归心灵家园》,其中有这样一段话:人活在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如意,善恶也没有明确的报应,所以有人制造出一个戏剧的世界。在那里面,满足我们的愿望,使我们的心灵得到安慰。但是戏剧不会改变外在的实际情况,也不会帮助人提炼出内心里特殊的生命能量,所以戏剧到最后只是消遣而已。
人类面对困境时,不仅仅创造出戏剧,人们还产生了宗教的信仰,这是比戏剧更庄重,更实用的工具。笔者产生这样一种臆想,个体的力量在面对社会整体能量或多个势均力敌的个体能量时,是孱弱的,为了避免与这些能量冲突,不得不躲避,于是像创造戏剧一样创造了那些看似完美,实则虚幻的理想价值——宗教信仰。人利用思想或精神的力量,躲进理想价值中,避免与社会整体对抗。宗教信仰从发生的根源上讲,或许与戏剧的产生一样,是为了平抑内心的焦虑和失落。只是创造戏剧的人惰性更多一些,只给人指出方向,不督促人践行,而宗教想到了,就努力去达到。不过,随着人类的成长与发展,人类掌控自然环境的力量不断强大,原始的宗教信仰给人的精神鼓励与支持渐渐变得苍白无力。戏剧作为一种精神安慰,最终可以成为人类文化的消遣,而宗教作为人类开拓生存环境的工具,如果不能为人提供切实的能量,恐怕就要变为一种可怕的束缚了。
印度思想者克里希那穆提认为,人只要有自我延续的渴望,就会恐惧,就会在内心确立权威,然后把自己残忍而愚蠢地交付给他人利用。这种利用是如此得隐蔽和纯粹,以至于人们会由此产生依恋,并将之称为精神完满的进展。这或许是在批评宗教的弊端吧?现代社会,科学为人类开拓出巨大的发展空间,人们利用科学提供的物质力量得到极大满足。而宗教信仰的真理之域在日益萎缩,科学在物质的世界上伴随着人的欲望突飞猛进,宗教在精神的世界里对人类欲望进行克制的进程中举步维艰。科学与宗教之间是否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呢?这种矛盾是否将导致人类的消亡呢?老子讲: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科学与宗教,同出而异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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