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记忆,童年小板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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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小板凳板凳有好多种样式顿顿吃饭要坐非常矮小小孩子坐得最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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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我们值得回忆的一段美好时光,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童年,决不让它白白流失,童年是快乐的,是美好的。
时光过得飞快,童年仿佛是梦,我懵懂的却没有珍惜的把它过完,可是挥不去那一段童年最美妙的影子。转眼间,我已经度过了70个春夏秋冬,但关于每个季节的回忆却是唯一的,与众不同的,也是永恒的。因为在人的一生童年、童心是纯真而又不曾夹杂任何的瑕疵的。
老家有一处老宅,我在那儿出生,在那儿成长,在那儿生活了十九年。她的每一面土墙,她的所有陈设,她的角角落落都留着我的记忆。老宅的正房是二间草房,一明两暗,西间堂屋,吃饭的地方,东间主要是做饭的地方,东屋主要就是住人。
我家是农村,祖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也没有听说祖辈出过什么较牛的人物。虽如此,我认为现在的农民身份还是比较靠谱和珍贵的。然而,老宅却是慈祥的。他哺育了祖父与祖母,亦拉扯大爷爷和奶奶,他看着父亲呱呱落地,亦见证了母亲被娶进家门。他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片黄土地上,将他的爱连同秉性深深扎根在这一方故土里,浇注进生活在这里的子孙的血液里。
童年里酸甜苦辣的事情样样具全,但只有一件事,却犹如一首唱熟的儿歌,时时萦绕在我的心际。凳子是最常用的家什。如今的凳子有欧式的、仿古的,红木的、真皮的等等,或高贵典雅,或时尚豪华。搬新家的人要换全套的新家具,那种原木原色简单实用的老式板凳渐渐被淘汰了,就连在农村也难得一见。然而,这样的板凳曾经在乡村的生活里,天天与我们亲密接触,朝夕相伴。
板凳有好多种样式,长条凳用场最多,一般总放在饭桌旁,顿顿吃饭要坐的;搭床铺、夏夜乘凉搁门板都少不了的;还可夜里用来撑门防贼,单薄的门搭挂锁让人不放心,临睡觉前母亲就搬一张长条凳抵住大门。独凳,只适合一人坐,母亲经常坐在上面做针线活;我有时在傍晚时候做作业,屋子里光线太暗,就把独凳拿到院子里,趴在上面写字,屁股底下坐一张“爬爬凳”。“爬爬凳”是小板凳,也叫拔秧凳,主要是带到秧亩田里拔秧用的,非常矮小,闲时是小孩子坐得最多。
板凳都是真正实木的,房前屋后生长的各种杂树,担不起房梁屋柱,也做不来大橱、柜子,正好用来做大大小小的板凳。邻居家的三儿子是个木匠,活儿不忙的时候请他帮着做两张板凳,也不要工钱,喊来吃顿饭,有酒有肉的就很客气了。一张板凳不用钉子、不用胶,全凭榫卯;凳面也不用油漆,用砂纸打磨得光滑,木结、纹路清清楚楚,一股木头的香气。
那个时候娱乐生活不丰富,偶尔看一场露天电影是令人非常期待和开心的盛事。太阳还在天上,小孩子们就扛着板凳兴冲冲地去打谷场占位子了。还以为我是最早到的,哪知道到地儿一看,已经排了那么多的板凳,长的短的、高的矮的,简直就是板凳大会。最好的位子已经被人家占了,后来的只好委屈地放在后排。“高个子看戏,矮个子吃屁”,等到电影开始后,先是小孩后是大人,都纷纷站上了板凳,我只能从前面黑压压的人群缝隙间看见半个银幕。电影散场的时候,腿脚都站麻了。回家的路上,黑灯瞎火的,板凳大都是大人们在扛着了。影影绰绰的长龙似的队伍,肩扛板凳向不同的方向游动散去。
我甚至还有过一段拎着板凳上学的日子。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上小学,学校离家有三四里地,夏天头顶烈日、冬天迎着寒风,走路上学,很是辛苦。而且那时学校课桌板凳不足,几个年级的学生轮流自带板凳上学。一张板凳似乎没有多重,但是远路没轻担,手上的板凳是越拎越沉。特别是路上要经过一处低坝,每到雨天坝就会被水淹掉。拎着板凳身体容易失去平衡,一个不小心滑倒在水里,书包浸湿,板凳脱手。哭也没用,爬起来找摸到板凳,继续赶路。
再有就是冬天,手上满是冻疮,板凳冰冷的,手都抓不住。于是就把双手交叉拢在袖管里,把板凳四脚朝外抱在胸前。有时走得急了,摔个“狗吃屎”,被板凳硌到是很疼的。为什么要每天带着板凳来回,而不是放在学校里呢,大概是因为学校破门烂窗的,怕被人拿走吧。上了中学以后,不用自带板凳了,但是有些学桌和板凳居然是无主坟里挖出来的棺材板做的,现在想来,天天坐在这样的板凳上读书写字,有点瘆人,但我们那时年龄小,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怕。
现在生活水平提高,土拙的老式板凳登不上大雅之堂了。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喜欢用老式的板凳,是赶集的时候从集市上买的。前年搬新家的时候,我没舍得扔掉,都放在了储物间。前些日子我把它们翻找出来,擦洗干净,坐在上面摘菜、看书;或是在衣帽间爬高整理柜子上层的衣物时当踩脚,非常实用。其实,模样简单的物品比起那些华丽的来,往往可能是更方便实用些,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只看外表,而忽视了它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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