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六月杨梅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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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杨梅红红艳艳如锦缎团团簇簇彼此衬托令人眼前一亮 |
分类: 文学通讯类 |

熟了的杨梅,红艳艳如锦缎,圆而不润,团团簇簇。呈楔状的绿叶如众星捧月般,远望过去,绿与红层层交汇,彼此衬托,令人眼前一亮。
看着这满片满片的杨梅林,在那一刹那,心就被震撼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杨梅树、也从来没见过挂在枝头的如此红艳、如此硕大的杨梅,一颗颗红通通的硕大杨梅就掩映在满眼的碧青之下。一到目的地,大家的第一想法就是吃,抬手摘下一颗熟透的杨梅,放在嘴里,绝对是刚爬过山之后最好的解渴方式了。轻轻一咬,满口都是甜甜的杨梅汁,就这么一口,便让人欲罢不能了。
六月初的杨梅,

深深驻留心底的友情因了杨梅,又一次被唤醒、发酵。朋友之称始于同窗,行于中年,越来越陈,泛出醇厚的香。这位曾睡在我下铺的同学,初见她时,那一口标准的慈溪话曾让我望而却步。然而,在一大段相知相伴的青春年华里,我们携手跨过一节节火车铁轨,走过一条条街道,在许多个黄昏时分,被斜阳编织出长长的投影,直至毕业临近,我们在校门口相拥而泣。后来,又与她有许多个交集,毕业不久,住在她们家,在她父亲种植的甘蔗和蔬菜面前一次次“沉沦”。时间漫过二十多年,这回,长长的友情之桥以“杨梅”为媒,搭建得越来越稳固。
由于杨梅已经成熟一段时间了,导致这个名为“欢乐杨梅园”的杨梅林中有不少杨梅树已经没有多少了,不过,大部分书上都是硕果累累,在园主精心培育、护理和吸收天地精华之后,每一颗杨梅都经营饱满,沉甸甸的挂在枝头,压弯了树枝。 在采摘的过程中,是不是的会往嘴里塞上一颗,满足舌尖上已经被勾起的味蕾和肚子里的小馋虫。
杨梅一年一遇,最懂得它内在的方式,当是直接从树上采摘。那时舅舅还没有成家,他常常利索地攀爬上树,去摘高处熟透了的杨梅,一会儿,红里透黑的杨梅就填满了篮子。外婆站在杨梅树下,用湿毛巾拭去汗水,她早看见有些杨梅落在地上,被尘土包围,便轻叹着气,说:“好好的东西糟蹋了,可惜。”于是捡起还算干净的杨梅,掸了掸,放在篮子里,另外的,就扔进嘴里,瘪着嘴,吃了。

懂得一个人、一件物品是需要付出有形或无形的“代价”的。对于杨梅来说,若我们心甘情愿从手指到衣服,被它的热情“感染”,与之亲密接触,那最好。对于带着某种“迁就”的人们而言,去采摘杨梅之前,得备上一件宽大耐脏的旧外套,以防一不小心就被“同化”上红紫的色泽。若爱之过甚,吃得多了,连豆腐都会“咬”不动。不过,母亲曾说,杨梅最消食,吃得再多也吃不坏肚子,因了这话,我常常敞开了吃,陶醉在酸酸甜甜的味道中。
作为时令水果,杨梅的“惊鸿一瞥”令人印象深刻。除攀了树现吃,多余的则用来泡酒。小时候,我曾央求父亲种一棵杨梅树,可他总说树苗要过好多年才能长成,才能结果。于是这事便越捱越久。直到我上高中那年,父亲面露喜色地说,咱家有杨梅树了!初挂果的杨梅个头袖珍,味道更是酸得彻底,于泡酒却是上乘。在习习夏风里,父亲嘬着杨梅酒,絮聊着,如胭脂红的液体在酒杯中弥漫。那时,杨梅已然“功成身退”,在酒中渐次褪色,吃一两颗,正好去除暑气。
人若无情,再美味的东西亦将食之如嚼蜡;若是有情,即便吃不上,单是回忆,也足以令人心旌激荡。一年又一年,杨梅一如轮子载着我们向前,迈过一个个圆满。小暑一过,杨梅早已面临“出虫”的尴尬,好友的盛情早已收下,吃不吃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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