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届高中倪兴祖——杂览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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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览偶得
杂览指的是读闲书、看电影,这是本人几十年来的喜好,如追本溯源就得说一说自己就读的中学。
气度不凡的语文老师
我就读的高中民立,是一所老学校,当时还没有什么‘区重点’‘市重点’之类的冠名。我们班主任是位三十出头一点、年轻的语文老师,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他登台讲课声音洪亮语调抑扬顿挫,普通话里稍稍带点宁波语音,板书则是一手飘逸的行楷。班里同学都暗暗好奇,这位先生究竟是哪一路神仙?相处时日一久,我们才打探到一些他的点滴,周子豪老师原来毕业于名校东吴大学法学院,由于当时‘不用解释’的原因调离司法系统,被安排到中学充任语文教师。一直到我们毕业离校四、五年之后,天翻地覆动乱年月小将们把学校翻腾个底朝天,才始得知我们中学里竟然蛰居、藏匿着不少有来历的“牛鬼蛇神”!
《打赌》——老师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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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语文教材中的课文大多已经淡忘,而老师添加讲述的故事却一直深深印记在脑海。有一次临近放学,老天突然下开了雨,为了让同学安坐在教室等候雨停,班主任允诺讲个故事。只见老师在黑板上随手写了《打赌》两字,顿时教室里就安静下来了。“这是一个漆黑的秋夜。银行家在自己的书房里……”故事就这么讲开了。
看外国电影,读世界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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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西路上的原“新华电影院”
雨不会天天下,老师讲故事也不能天天有,学生走出校门,就是自由天地!我们那时候课程作业一般不必挑灯夜战,所以一出校门,就可以听凭自己选择与安排。学校附近有好几家电影院,最为方便就是南京路的“新华电影院”。当时电影票大致在0.20左右,省下两三天的车费就可以进去美滋滋地看一场电影。我们常常三五同好结伴而行。
说起看电影,我们这些中学老同学一旦相聚,经常会说道老电影回味无穷!我也可以列出一长串补充名录“红帆”“白夜”“外套”“心儿在歌唱”“法吉玛”“上尉的女儿”“画家苏里柯夫”,这些都是苏联电影。那个时候是看不到美国电影的!
另外倒有一些欧洲国家电影,有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德国、西班牙、法国,还有阿尔巴尼亚,但就没有南斯拉夫。噢,还有墨西哥,埃及、印度、巴基斯坦、泰国、缅甸,似乎还有日本。当时可以说是五花八门、色彩缤纷,不像现在境外电影几乎是好莱坞一统天下,有一些国家电影连得名字也听不到了,不知道这些国家还有没有电影业。就算去年是‘俄罗斯年’,也不记清有什么俄罗斯的新电影公开上映。嘿,从一端点一跃跳到另一端点,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才愚笨实在是想不出在搞得什么名堂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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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西路的原上海图书馆,现上海美术馆
如果囊中羞涩,则可选择去上海图书馆,这也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地。我们时常先利用午休的空隙,去学校近旁的书店开架翻阅选书,然后等放学后就去图书馆借阅。这样就可以省却好些查找书名翻目录卡的时间。当时,你有一张中学学生证就可以自由进出上海图书馆,书报杂志任由你翻阅。从初识儒勒·凡尔纳到拜读狄更斯、雨果,从知晓欧·亨利到认得果戈理,几年里结交了许许多多中外朋友一起度过一段又一段美好时光。我们时常会忘却饥肠辘辘,直至阅览室里的人渐渐稀少显得有点空荡荡,这时才始想起我们也该挥手道别,各自回家吃饭喽。
上面说到俄国作家契珂夫,在中、小学语文教本里只有《凡卡》、《变色龙》、《套中人》,一般的文学节选读本里也往往找不到《打赌》。同一个作家、同样的文章各人有各人解读么,见仁见智各抒己见。再说契珂夫,据称他的代表作有《万尼亚舅舅》《樱桃园》《第六病室》,这些曾经在小剧场有话剧上演过,有没有电影我没有印象了,即使有我也是没有看过。
不过庆幸的是,契珂夫有一篇不起眼的短篇小说《带阁楼的房子》曾被改编成电影,在我们那个年代放映时我看了!这一短篇小说有一个副标题‘艺术家的故事’,故事梗概难以转述,俄罗斯乡间一栋房子,景色恬适雅致,人物简单确切说只有三个人,但电影中有许多精彩的对白。最后一声“米修司,你在哪里?……”,令人荡气回肠、遐思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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