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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廖昌永中国4d乌龙 |
分类: 偶寄闲情醉浮生 |
唱京剧的乌龙最近不知哪根神经被刺激了,疯狂地喜欢上了歌剧,他迷恋的第一个偶像歌星是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廖昌永先生。对于歌剧我虽不如京剧般那样喜欢,但也并不排斥,因为我父亲和伯父都是西洋乐的忠实听众。尤其是我伯父,他大学毕业以后曾经在国际关系学院任教了几年,众所周知国际关系学院的老师们在高校教师中是出名的西化团体,俗话说“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久居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在那种环境下我伯父自然也被西方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腐化了,见天儿往音乐学院跑,并和一个教西方音乐史的与他年龄相若的老师打得火热,跟他学习西洋乐史,并且系统地按音乐史的阶段去欣赏西洋乐。几年下来伯父的音乐素养自然提高很快。至于我父亲,他受我伯父的影响很深,我伯父是学西班牙语的,于是我父亲在报考高考志愿时报的也是西班牙语专业;我伯父是北外毕业的,我父亲也报考了北外;我伯父毕业后选择了教师职业,我父亲毕业后也当了教书匠。很自然地,我伯父喜欢上了西洋乐也影响到我父亲对西洋乐的态度,父亲原来是喜欢民歌的。自从父亲喜欢西洋乐后,在平时就注意收集唱片,70年代末从海外留学归来,绕道日本买回来一台日本的“渔夫”音响,从逗留了数年的墨西哥和绕道的美国买了数百盘音乐磁带。回国后他把这些收集起来的唱片和磁带按类别和年代进行划分,一一归类,并整齐地在他书房码了一面墙,休息的时候便拿出一张唱片或一盘磁带惬意地欣赏起来。
当乌龙知道了我家长辈的概况之后一直指责我不好好利用,并妄图置我于死地:“捷克同志,你去死吧,有这么高音乐素养的长辈不向他们学习。”对于乌龙的妄想我自然予以坚决回击不能让他得逞:“乌龙同志,我鄙视你对我的妒忌,我要好好活着看着你把我嫉妒‘死’。”关于廖昌永我们曾经探讨过,我对乌龙说:“你现在刚刚喜欢歌剧,可能对它不是很熟悉,廖昌永也可能只是歌剧界中的于魁智而已。不过我不敢确定,因为我知道你对声乐的认识比我要深刻,也许你的初级欣赏就可能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乌龙说;“嗯,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是这样,所以我要多听听。”果然过了不多久,在一次我和同事卡拉OK的时候他给我发来短信:“你知道GOBBI吗?你听听,太震撼了!”对于戈比我素知其名,只要对歌剧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他。但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演唱,于是按乌龙的指示在网上找了几段戈比的歌剧选段听,但说实在话,没听出震撼来,虽然比廖昌永要好太多太多,我想也许是我的欣赏水平还不到吧,于是没有敢回他短信——怕露怯。不过在一个音乐论坛上找到了一个我所喜爱的男中音:俄国裔的霍洛托夫斯基,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富有磁性、厚实而又不带丝毫沉闷的声音,我一下子被老霍征服了。约摸又过了些日子,乌龙再次给我发短信提到戈比,我便回短信提到自己更喜欢老霍。在稍后的交流中乌龙也向我表示了他对霍洛托夫斯基的崇拜,并且让我对比着听了廖昌永、戈比和霍洛托夫斯基三者的演唱,说实在的廖昌永和其他二位一比,高下立判。于是我得意起来:“看来我当初的判断还是对的,廖昌永就是歌剧界男中音中的于魁智。”不过看样子乌龙还是最喜欢戈比,我没有看过戈比舞台上的风采,不能妄加断语,于是问了问伯父,伯父说:“据我所知音乐界一致认可的男中音泰斗是托斯蒂,不过年代原因没有任何资料可作证明。戈比是有声时代以来最伟大的男中音歌唱家,至于你说的霍洛托夫斯基我没听说过,不好意思。”当我说霍今年才不过40出头而已时,伯父说:“这就难怪了,现在年轻的歌手我不太了解。”当我把伯父的话转告乌龙时,他很是得意他的欣赏审美和一个有几十年音乐积累的老人一样。也许戈比确实是威尔第的最佳演绎者,不过一来我没见过,二来我对于自己音乐审美不如乌龙而感到妒忌,所以我觉得自己完全应该将和乌龙的这种欣赏审美水平的差异看作是审美取向的分歧。喜欢霍洛托夫斯基不单是因为他天赋嗓音,更是因为他的演唱和乐队完全溶为一体。他的声音出来之后又马上有弹性的回收,回收音将乐队的声音包裹住,从而给人的感觉是乐队和演唱水乳交融,完全胶着成为一体。这和京剧中余叔岩的演唱和他琴师的伴奏给人的感觉完全一致,由此可见艺术真是相通的。当然,我想廖昌永的盛名自然不是空孚的,他的演唱时的表现力在国内应该是鲜有对手,不过他的这一优势一到国际上就对比出逊色了。我想这涉及到一个音乐土壤问题,中国的音乐土壤为什么不如西方尤其是欧洲肥沃?按说中国人口众多按绝对人口来讲也应该比西方喜欢歌剧的人要多,可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有此爱好的人真是少得可怜,而且喜欢的人中也往往涉猎不广,据乌龙说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毫无理智地只喜欢廖昌永。我们都对一个现象表示了不解,这个现象就是我们的上一代为什么音乐素养比我们这代要强许多?比如乌龙父母都会不下三种乐器,我父亲也会两种乐器。而且他们这代人对于音乐的鉴赏力要比我们高许多。我和乌龙这种对京剧喜欢的人艺术素养在我们这代人里就算比较高的了,但还是比不上父母那代人,至于现下的一些青年人对什么流行歌曲、音乐剧之类喜欢得如痴如狂,可能在父母那代人看来简直是痛心疾首。关于这个问题,我和乌龙也假模假式地探讨了一通,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探讨出来,无非是打发时光的扯淡而已。
乌龙最近发了疯似的买了上千块钱的歌剧光盘,有CD也有VCD,这说明乌龙现在很有钱,他说还想买台高级功放,这就不光是有钱了,简直就是大富翁。我觉得一个大富翁把自己的财富用于自己的娱乐上是一种为富不仁的表现,正确的做法是把这些钱拿出来接济一下我们这些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们。最近报纸上不是还在讨论中国富翁的为富不仁问题吗?这说明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我觉得乌龙是富翁中还有慈悲心的一个,所以不妨做一做中国富翁的第一仁人把钱捐给穷人,没准上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得到的奖金比他捐出去的钱还多呢。当然我想如果他愿意这么做的话,我要做第一个成全他的人。无论是京剧还是歌剧,他都不妨继续喜欢他的,这两种艺术都是非常高雅的,但问题是一个富翁如果喜欢上了高雅的东西无论是不是真懂都会被别人说成是附庸风雅的。所以如果在济贫和高雅中选择其一的话,我绝对要劝他选择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