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松社给我们大家提供这样一个机会,在2020年的最后时刻,在这里共度这个美好的文学之夜。
松社书店这几年成为郑州很有名气、很具代表性的一个文化场所,吸引了很多高端的读者。松社这几年一直坚持做非常有品质的文化讲座、新书分享会,在当前线下销售越来越受到网络销售冲击的情况下,这很不容易。
我们社今年也出了一些好书,特别有代表性的,一个是《李佩甫文集》,一个是昨天刚刚印出来的邵丽主席的《黄河故事》。在这里,我代表河南文艺出版社,对邵丽主席肯把她这么重要的作品,交给我们社出,深表感谢。感谢她对我们的支持和信赖!
《黄河故事》在刊物上发表后已经入选了多个重要的文学榜单,是2020年中国文坛上的一个重要收获。在当前,尤其是习总书记提出“要深入挖掘黄河文化蕴含的时代价值,讲好黄河故事,延续历史文脉坚定文化自信”之后,明确地以“黄河故事”为主题和表现对象的小说还没有出现,这本书出现得非常及时,顺应了时代的需求和读者的期待。尤为可贵的是,它一点也没有因为符合主旋律叙事而损失掉它的文学品质和可读性。在我看来,作家邵丽是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从自己的真情实感出发,在寻常百姓的情感轨迹与生活变迁中,艺术地表现出了黄河文化的根魂力量与奋发有为的黄河精神,体现出她高超的艺术技巧与弘阔的思想力量。
希望我们每一位文化人,每一位关注社会进步和百姓民生的人,都会成为《黄河故事》的读者。我也相信,这本书,会给每一个读到它的人以力量、启示和奋发图强的勇气。
河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黄河故事》一书的责编杨莉,和读者分享了《黄河故事》的出版经过及她的阅读感受:
感谢邵丽老师,把她这么重要的一个长篇原创给了我们,这是对河南文艺社很大的支持。
今年7月,邵丽老师说她写了个小说《黄河故事》,在刊物上发了以后反响很好,是一个很长的中篇,想交给我们出版。当时我们特别惊喜。我看完书稿之后,和当时的陈杰社长商量,她说,可以请邵丽再扩展一下,扩成长篇,这样更好。我又和邵丽老师沟通,她也特别认可。之后她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内容,包括小说的人物和故事,然后她还专门写了一个很长的序,和小说形成了很好的互文性。现在这本书的字数,是15.3万字,达到了一个长篇的篇幅和容量。 截止到12月底,《黄河故事》已经入选了好几个非常重要的年度文学榜单,包括中国小说学会的榜单、十月文学榜、收获文学榜。我感觉这应该是因为这个小说,一方面是邵丽老师本能地、自然地想要写的,并且调动了她多年的生活经验与情感上的积淀,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当下这个时代特别需要的书写,这两者很好地、水到渠成地契合在一起,所以成为2020年中国文坛的重要收获。
这部《黄河故事》,也是典型的中国故事。它写的有我们身边很多家庭的影子,既反映出中国人的伦理生活,中国家庭的情感结构,也是以小切口反映大时代,映照出一个时代的身影:从贫穷困顿,捉襟见肘,到穷则思变,寻找出路,然后是自我实现,兼济天下。有整个社会的缩影。它写了三代人,前后横跨几十年,从父亲的死,死因之谜,死后很多年之后为给父亲买墓地,来回溯观照一家人的生,展现一家人的生存境遇和命运起浮,折射出我们时代的方方面面。
现在提倡讲好黄河故事。我很朴素地理解这个讲好黄河故事,就是要讲好我们这个地域的,并且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与国计民生、百姓生活悲欢息息相关的,文学艺术上的一个呈现和引领。所以这个《黄河故事》实际上主题宏大,但是它在叙事上又很轻盈,很精巧,很有张力,这是邵丽老师艺术上的功力。她笔下的这些人物,都是非常普通的人,甚至是卑微的,但是她写得很有光彩,有他们自己的光和热。小说的主要人物父亲、母亲,仿佛就站在我们面前;还有小说里不是那么重要的人物,像姚水芹、赵伟峰,这些城市里的打工者,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扎根进入这个城市的能力,那种强悍的生命力;还有小说中作为叙事者的“我”,从身单力薄的打小工的,到最后事业成功,赢得了自己纯净的爱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叫逆袭,破圈,她自我突围的能力,这些都表现得特别自然,给人以艺术上的可信服感。这个小说,既能给我们带来小说要好看、要会讲故事的满足,也体现出了作家对生活艺术地概括的能力,她个性化、本质化地表现现实生活的能力。它叙事的效率、叙事的浓度也特别高。
在活动现场,因时间关系,有些内容没能展开来对话,所以在2021年1月2日晚,编辑又连线百忙中的作家邵丽,请她谈了《黄河故事》的创作经过等情况——
问:你为什么会想到写这样一部小说?
邵丽:习总书记强调,要讲好黄河故事。作为一个文学人,我们用什么方式去讲黄河故事呢,我一直在思考我们怎么样去讲述黄河故事。我们不能主题先行,也不能标签化,所以我就想,通过一个家庭,一个小切口,叙述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也就是40几年的改革开放,一个家庭的变化,一个村庄的变化,一个城市的变化。
40几年以前,黄河岸边的人,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一个窘困状态,到了今天,我们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上一辈人的那种苦难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我们这个富足的、改天换地的一种生活。黄河岸边的一个家庭,他们现在就是用他们的日子去说话,用他们的生活去去表现,去呈现。
所以好多评论家说这是小切口、大叙事。我没有说一句改革开放,我也没有说一句脱贫攻坚,我更没有说我就是响应号召,但是我用一个家庭,家庭的变迁,讲述了黄河岸边的一个故事。
问:你这几年的创作态势很好,写出了不少很有分量也很有影响的作品,得了不少奖,但同时你又身担要职、公务繁忙,请问你是如何平衡工作和写作之间这种互相矛盾、互相牵制的关系的?
邵丽:这些年我在行政岗位上,其实它对我的创作影响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一直没有停止写作,我就是利用一切的业余时间,我每年写一两个中短篇,量还是很少的。今年疫情期间,在家关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把我过去一直想要表述的、想要书写的一些东西,尽可能地实现了。也不是很圆满,毕竟时间还不是很宽裕。
在这个不能写作、没有充分的时间去写作的过程中间,我利用一切的可能性读了很多书。阅读对我的知识面、对我的思维的向度,也是很难得的一种拓展。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她说成名要趁早,但是我感觉到,积累也是一个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作为一个作家,它是不可或缺的。
我觉得年龄的增长是让人变得更深刻的一个过程。我是感觉到,我是一个能够一直写的人。我生命的长度就是我写作的长度。我就感觉我活到80岁、90岁,我也是依然能写的,而且我有信心,我会越写越好。
写作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是不断超越自己的过程,我始终觉得,我最好的作品永远都是下一部。我写作拼的不是青春,而是文化积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