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湖区

意大利是个多湖的国家，北部湖区最著名的几个湖泊分布在米兰周边。无论是四面环山、绿丘环抱的马焦雷湖，还是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科莫湖，亦或镶嵌在波河平原与阿尔卑斯山之间的珍珠加尔达湖，都令人难以割舍。

因护照被盗，无法搭乘7月10日的飞机返回伦敦。11日在米兰领馆拿到旅行证后，立即购买了7月16日从米兰回国的机票。剩下的时间临时计划5天的湖区行程，即米兰—科莫湖（瓦伦纳），米兰—布雷西亚—加尔达湖（锡尔苗内）—贝加莫—米兰。

科莫湖瓦伦纳小镇（7.11）

原本打算在米兰休息一下，一时起意奔了科莫湖。

科莫湖地处意大利伦巴第大区，是阿尔卑斯山的冰川湖，意大利第三大湖。湖水被群山环绕、分隔，形成“人”字形的狭长湖泊。湖光山色中掩映着几个风景秀丽的湖边小镇，瓦伦纳、贝拉焦、特雷梅佐是其中的大热门。

选择瓦伦纳的原因不仅是景美，还有交通。从米兰出发的火车在莱科站稍作停留后，继续北上，左侧车窗中湖水时隐时现。满满一车的乘客在瓦伦纳站一涌而下，列车载着寥寥无几的乘客又赶往下一站。看着站台、轨道上拥挤的游客，忽然觉得湖边小镇的幻想要破灭了。

跟着人流往湖边走，举目四望，山间层层叠叠的栋栋民房与绿丛交混在一起，可谓万绿丛中片片红。一座拱形石桥横跨小溪之上，强烈的日光投下一道拱形的阴影，恰与小桥合为一体，犹如一只杏核眼看向小河尽头的科莫湖。

科莫湖边景色顿然开朗，群山之间的湖水泛着幽绿，阿尔比斯山的融雪为科莫湖提供纯净的水源。湖边码头照例挤满大小船只，游客排起长队，工作人员手上的喇叭不断重复着“贝拉焦”，招呼游客上船。本来是寻清净的，受不了这份喧闹，快步逃离摩肩接踵的人群。

岸边的“情人步道”果然浪漫清净，一边是山一边是水，山水间一条小径上携手漫步。没有纷争世界的干扰，只有山水、花草相伴，轻语慢行，人生片刻的感悟就这么来了。

走累了，坐一坐。回首来路，很惊讶路上竟有众多人相随却浑然不觉。待行至热闹处，再回望来路，竟然是一幅熟悉的画面——科莫湖的明星照。花丛伴着微波荡漾的湖水，配上五颜六色的临水建筑，色彩足够丰富。

前方不时出现岔路，向下去水边浴场，向上去看教堂。在教堂广场午餐后，按照路牌指引前往莫纳斯特罗（Monastero）别墅。

别墅位于湖畔，售票处外的白色凉棚式建筑深得游客喜爱。面湖一侧透空，仅用两根纤细的石柱搭建出三个半弧形的拱门，洋溢着优雅、轻盈氛围。湖光山色的背景搭配上一、两盆绿植静物，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别墅花园中，奇奇怪怪的绿色植物陪衬着白色的雕像。岸堤护墙上镂空雕刻的浪花烘托着中心的盾徽，石龛里的图案讲述着神秘的过往。

石块垒筑的阶梯上，双头鹰簇拥着皇冠的壁雕，再次寓示主人身份的不凡。时光逝去，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唯有科莫湖水依旧碧绿。

参照游览图，从别墅出发去山顶的韦齐奥城堡。路窄坡陡，有点艰辛，且性价比不高，这个景点真可以不去。下山后，再无心气，挤上超载的列车返回米兰。

科莫湖边的瓦伦纳小镇确实风景如画，山上有城堡，镇里有教堂，湖畔有豪宅，水边有曲径（还是情人步道），原本浪漫情调满满，却被乌央央的人群破坏殆尽。排着队行进，挤在一起合影，吃饭还要等位。本该静静品味的悠闲处，成了闹哄哄的集市，想起在拉斯佩齐亚火车站见识过的五渔村游客洪流，意大利的景点有点走味。

提示：米兰火车站有两条线路分别直通科莫湖的科莫镇、莱科/瓦伦纳，交通十分方便。贝拉焦位于“人”字形的岔口，特雷梅佐位于湖西岸，均需由东岸乘船前往，或借助西岸低效的公交车。时间充裕，可以火车直达瓦伦纳，而后乘船前往贝拉焦，再由科莫镇返回米兰。我们时间有限又不想太赶，直接由米兰往返瓦伦纳。

布雷西亚（7.12）

很庆幸能与布雷西亚（Brescia）意外相遇，这座头戴世遗桂冠的小城，原本没有列入计划清单，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这座城市。说“被严重低估”毫不夸张，布雷西亚的气氛完全不像旅游城市，街头静悄悄的，没有打小旗的旅游团队，只有坐在广场咖啡座里的当地人和举着手机导航的零星游客。

城市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前1200年，在布雷西亚的历史中心，有大量的考古遗迹。最让小镇骄傲的是圣茱莉亚修道院，如今是博物馆、世界文化遗产。在街边高台上树立的卡比托利欧神庙、古罗马廊柱遗址和剧院遗址也被列入世遗，成为小镇的文化宝藏。

卡比托利欧神庙（Tempio capitolino di Brescia）是古罗马时期的市中心，供奉着三位主要的罗马神：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流失的岁月带走了高大神圣的殿堂，留在人世的仅剩零星碎块。考古工作者凭借时光遗漏的蛛丝马迹，为今人拼凑、修补出庙宇的轩昂气势。登上高台，仰望天空，感受古人与神的交流。

穿过周边的废墟，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残破的古罗马露天剧场的废墟。风过留痕，在被侵蚀得面目全非的门洞、坐席间，依稀可以想象出曾经的盛景。

小镇的街道笔直、整齐，穿街走巷来到镇子的中心广场，也称保罗六世广场。名字有点怪？教皇保罗六世是布雷西亚人。宗教场所在市民生活中占据不可或缺的位置，广场上最重要的建筑恰是并列着的新、旧两座主座教堂和塔楼。

旧主教座堂建于十一世纪，官方命名为圣玛丽亚苏泰冬季大教堂。教堂外立面为红砖，外形却异乎寻常地采用了罕见的圆形结构，成为迄今为止最大的圆形罗马式神庙。教堂内部下沉式设计很特别，一圈弧形拱门后面是通道，可以通往主祭坛和两边分设的小堂。

穹顶的绘画内容非常丰富，颜色有些斑驳。教堂最珍贵的是地板上镶嵌的马赛克图案，因为历史文物，已经用玻璃保护起来。主祭坛下设有地宫，简朴得看不出名堂。

与旧主座教堂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新主座教堂，名圣彼得大教堂，也叫圣玛丽亚苏泰夏季大教堂。教堂始建于1604年，白色大理石外立面，巴洛克式建筑风格，并拥有意大利第三高的圆顶。教堂内部收藏有很多美术作品，教堂的壁画和穹顶也很精彩。

新大教堂旁边的建筑物是自由都市时代的布洛雷托宫殿，中世纪时统治者的所在地。

凉廊广场(Piazza della Loggia )是布雷西亚第二个重要广场，广场两端坐落着凉廊与钟楼，相守相望已经几百年。凉廊建于1492年，两层通体白色的建筑，拥有三个拱门和圆弧顶，如今是市政厅。

带有门廊的钟楼建于1546年，巨大的时钟嵌于门洞上方，看上去有点像布拉格的天文钟。房顶立着两位青铜敲钟人，据说每逢整点便会抡锤敲钟，可惜我们没有那份耐心。

古城边的奇德内奥（Cidneo）山顶，静卧着一座中世纪城堡（Castello di Briescia），居高临下地守卫着布雷西亚。城堡的外城墙建于16世纪中叶，城门入口上方的圣马可飞狮和威尼斯纹章，似在向来人宣示威尼斯共和国的威武。

城堡内的主堡建于更早的十四世纪，其粗犷的外形、原始的双吊桥和巨大的圆塔（Mirabella tower）彰显坚硬和力量。布雷西亚城堡虽然被称作Castello，实际上一直是个防御要塞，从未发挥过封建城堡或贵族宅邸的作用。

站在庭院围墙边，可以俯瞰脚下的古城。不多的几位游客，似无人进入堡垒内参观。根据经验，要塞内多半是兵器展览。

从古罗马、中世纪走来的布雷西亚依然保持着历史的印记，无论是古罗马的神庙和剧场，还是中世纪的城堡和教堂，布局精巧紧凑，每一次移步或转身，都会有新的惊喜发现。

布雷西亚带给我们的惊喜不止城市景色，还有两晚住宿。订房时看到booking的推送，果断以每晚80欧的价格住进了古老的修道院，感谢Booking为我们免费升房。

宽阔的庭院、华丽的楼梯、舒适的休闲角，充斥着中世纪典雅之风。走廊通道不乏装饰画和小雕塑，几间会议室却也现代设备齐全，更令人惊讶的是酒店居然还完整地保留了一座小教堂。

坐在绿荫下享受丰盛的早餐，美好的一天就此开始。

锡尔苗内小镇(7.13)

加尔达湖（Lago di Garda）是意大利面积最大的湖泊，有部分位于布雷西亚省境内。370平方公里的湖面拥有125公里长的湖岸线，二、三十个小村小镇散布湖畔周边，其中最耀眼当属锡尔苗内（Sirmione），就如同于瓦伦纳于科莫湖。

加尔达湖南岸有一向湖中延伸出4公里长的半岛，如同漂浮在湖面上的一把汤勺把，锡尔苗内就位于这个狭长半岛上。岛与湖岸仅有一条很窄的小路相连，一座中世纪城堡就恰到好处地卡在进入半岛的咽喉要道上，把守着进出小岛的唯一陆路通道，这便是斯卡利杰拉古堡（Castello Scaligero）。

从陆地过来的游客，总会获得一份欣喜，登半岛竟如同进“海市蜃楼”，梦幻般地跨过水上搭建的步行桥，走进一座被蓝绿色湖水包围的水上城堡，这感受太奇特。

我们在水上步道附近找到另一已封闭的入口，鹅卵石的地面直通闸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陆地连接处，目测宽度不足十米。

进得城内，古堡所营造出的中世纪氛围荡然无存。城墙根花团锦簇，港湾里车来船往。棕榈大道直通水岸，街头小店的橱窗琳琅满目。恰逢周末，火车、渡船忙着把一群群游客投送上岛。浴场的岸边躺满裸露的肌肤，短短的商业街到处是举着冰淇淋的游客。

岛的中部有一座建于公元八世纪的教堂，还有一大片酒店区。北部主要景点卡图卢斯洞穴和考古博物馆讲述的是古罗马故事，包括公元前一世纪的别墅和文物。很奇葩，售票处中午休息。匆匆远望了两眼残垣断壁，说实话，还是省省吧，除非痴迷于古罗马历史和考古。

走到行无可行处，礁石上几无立足之处。返回来路，城堡前排队的队伍短了许多。作为防御性堡垒，对其内部原本就不抱期望，关键是期望爬过146级台阶，登高望远去俯瞰城堡风光。

城堡内部结构完全为适应防御的需要，高高的瞭望塔楼监视着城外的湖面，城垛把守着进出的水道。站在顶端下望，极易产生错觉，仿佛长长的通道将湖水切割成块块碧玉，又像在绿色丝毯绘制的古堡佳作。

表面粗糙的城墙也不知在水中侵泡了有多久，露出水的墙面已有些剥落，部分地方裸露出石砌的痕迹。墙头上和塔楼用红砖砌出红色垛子，采用当地惯用的双耳式做装饰，成为古堡的一种点缀。搭配上翠绿的湖水，让灰头土脸的石块、土泥一下子美颜不少。

登堡北看，越过锡尔苗内成片的红屋顶，绿丛后隐藏着半岛狭长的尾端。

向南瞭望，一条林荫大道通向远方的城市、乡村，城门入口处依然热闹。

在城门墙内的小教堂稍作休息，我们乘船返程。告别喧闹的码头，告别锡尔苗内，也告别加尔达湖。

个人感受，锡尔苗内的所谓景点不过是些点缀，若不是有斯卡利杰罗城堡支撑，锡尔苗内与周边小镇似无更大区别。相对于古迹，意大利人看上去更钟情于湖水和阳光。

 

提示：戴森加诺（Desenzano）是通往加尔湖的大门，可从周边城市乘火车或汽车抵达戴森加诺，而后转乘汽车或渡船前往锡尔苗内。汽车站位于火车站旁，码头距火车站尚有段距离，但还是推荐乘船，汽车间隔长且不靠谱。

贝加莫（7.14）

初建于公元196年的贝加莫（Bergamo）北靠阿尔卑斯山脉，南瞰波河平原。城市依地势分为上、下两城，上城居于高地，下城位于平原，相互间被16世纪修建的威尼斯城墙分隔。

“贝加莫”原意是“山顶的房屋”，通常指上城。这是一座被城墙包围着的坚固城池，城门上的威尼斯飞狮宣示着曾经的荣耀。2017年，贝加莫城墙作为威尼斯共和国防御系统的组成部分入列世遗。

早在古罗马时代，贝加莫就已经是自治市了，公元五世纪遭到匈奴人入侵，公元六世纪成为伦巴第公国的领地，九世纪被法国征服，文艺复兴时是隶属于威尼斯共和国，1797年受拿破仑政权控制，1815年易手奥匈帝国，意大利统一后归附意大利王国。曲折复杂的历史所带来的文化碰撞和交融，被复制在建筑、街道、广场乃至整座上城。

上城巷陌交错、商铺比邻，但轻易不会迷路，总会走到上城的维希查广场(Piazza Vecchia)，上城的核心区域，俗称老广场。在广场中央照例是座喷泉，装饰着狮子、蛇和狮身人面像的喷口。广场周边集中了旧宫（理性宫）、新宫、塔楼、圣母圣殿、科莱奥尼礼拜堂等重要建筑。

广场上最醒目的建筑是高耸的四方形城市塔（Torre Civica），上嵌一巨大时钟。塔楼曾经用来鸣钟示意宵禁，也充当过监狱。如今这座初建于十二世纪的高塔，仅剩下供游客灯塔远望的功能。

建于十二世纪的理性宫（Palazzo della Ragione）位于老广场的南侧，也称旧宫，是意大利最古老的市政建筑。如今这个是复制品，老宫殿早在1797年拿破仑统治时期就被推倒了。宫殿的三座拱门撑起底部的拱廊休闲空间。拱门上的圣马可飞狮暗示来者，此地曾被威尼斯长期统治，而理性宫也确曾被用作市政厅使用。

新宫（Palazzo Nuovo）位于广场的北面，带有白色门廊，很清丽。新宫取代旧宫，长期用作市政厅。自1873年起又改为图书馆，收集的珍品中有名家素描藏本。

广场上活跃着民间艺人的表演，两位年轻人随意地坐在新宫的台阶上边弹边唱。歌声在广场上空飘散，似乎没有人在意，更无人停下脚步，但他们却毫不在意，依然尽兴。

穿过旧宫的拱门，进入教堂广场。很奇怪大教堂（Duomo）竟与旧宫挤在了一起，白色的外墙上站立着不少塑像，顶部的金色立像反射出耀眼的光斑，即使在下城也能看到大教堂这个金灿灿的标志。大教堂建于基督教刚刚兴起之时，供奉的是贝加莫圣亚历山大。圣亚历山大原是一名罗马士兵，因为信奉基督而被处死，网上流传着关于这位圣徒殉道的故事。

位于广场南面的圣玛丽亚马焦雷大教堂（Basilica of Santa Maria Maggiore）无疑是最博眼球的明星建筑。白、粉、灰三色搭配出的图案产生出精细繁复的视觉感受，配上回廊、立柱、花窗和双色条带，愈发令人着迷。与教堂主体分离开的一座八角形洗礼堂最初建于公园134年，1898年迁移至广场另一侧。

其实，教堂广场最吸引人的并不是罗马式的圣母大教堂，而是一旁的科莱奥尼（Colleoni）礼拜堂。礼拜堂建于1472-1476年，八角形圆顶及其顶部的塔楼与圣母玛利亚大教堂的圆顶相呼应，五彩缤纷的立面装饰着不同颜色的大理石和众多雕塑，也与大教堂的大理石大门完美契合，让人误以为是大教堂的附属建筑。

出人意料地是，礼拜堂实际是贝加莫佣军队长的陵墓。科莱奥尼是土生土长的贝加莫人，据说天性自大傲慢，勇猛无畏，对成功充满了渴望。因感觉把坟墓安葬在教堂中还远远不够意思，便专门建造了一座放置自己棺椁的纪念教堂。光看游客一张张惊讶的面孔，我就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每个人走进礼拜堂的人无不为眼花撩论的内饰而惊叹，金碧辉煌的穹顶和满壁的绘画让所有目睹的人动容，无论是唱诗班坐席背板的雕刻，

还是巨幅挂毯、画作，

亦或精细的石雕与木雕，都令人由衷赞叹。

能把陵墓修成宫殿，真是不可思议。

一部旋转楼梯的墙壁上留下一些久远画作，与礼拜堂的华丽风格形成鲜明对照，有点看不懂。

令人惊喜的是5欧元的门票被我们试探性地一句“Senior”，立马降到2欧元。

贝加莫的上下城除了地势的区分外，还有一道人为的界限，富人和权贵集中在上城，而一般民众聚居在下城。加上城墙的保护和分割，上下城风格大异。上城的建筑更符合贵族的审美，而下城更大众化。

如果没上城做对比，下城的Vittirio广场、现代艺术馆、长廊，以及守在路口的圣母玛利亚教堂和几座忘记名字的教堂都有不错的风光。

只是相对于富有中世纪魅力的上城，下城则带有更多工业化、现代化的印记。如人所赞，贝加莫有一颗中世纪的心和一个现代的灵魂。

 

回家路漫漫（7.16）

原定7.10从都灵飞伦敦，7.12伦敦飞北京。没了护照，回家成了问题。补办的旅行证理论上效力等同护照，实操没那么简单。米兰领事代办一再强调，旅行证可以确保在意大利旅途中的住宿、乘车、出境，在其他国家不予保证。同理，回国时应避免在第三国中转。

购机票，证件类型没有旅行证选项。经咨询，直接选护照项，证件号按照旅行证号填写。
值机时柜台对旅行证显然存有疑问，幸而现场有海航工作人员协助，顺利拿到登机牌。
海关窗口显然更有经验，一言未发，丝滑出境。

5.15出发，7.17到京，历时63天。计划中除错失拜伯里（假日无车）、五渔村（罢工停运）外，其余均按计划实施，博尼法乔停航应对及时，无损。在因护照延误回国的日子里，临时去意大利湖区转悠，亦有所收获。  

登机了，回家！